得到點頭的回應後,才用正常音量問:“唱什麼歌?”
“都可以。”
“開不了口?”
周以珩這話一出,起哄聲更響。
更由不得江稚爾點頭,已經有人迅速點好了歌。
眾人都是頭一回聽江稚爾唱歌,一開嗓便被清麗的音驚艷到。
一首歌的時間,周以珩頻頻扭頭看向江稚爾,而卻始終看著屏幕。
倒不是江稚爾故意不回應周以珩要他難堪,而是這樣一首告白的歌曲,無論周以珩是何目的選擇,對那些歌詞有獨屬于自己的心境。
才離開你沒多久就開始
擔心今天的你過得好不好
整個畫面是你
想你想的睡不著
……
沒有你在我有多難熬
沒有你在我有多難熬多煩惱
……
就是開不了口讓知道
我一定會呵護著你也逗你笑
你對我有多重要
我後悔沒讓你知道
……
唱到副歌,已忍不住鼻酸。
不愿惹人太多關注,江稚爾強忍住尾音的抖唱完最後一句,便借口說去衛生間離開包廂。
KTV走廊昏暗無,看不清臉,終于沒忍住眼淚。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程京蔚打開的。
江稚爾腳步一頓,抹掉眼淚,輕咳幾聲試圖恢復正常的聲線,半分鐘後才接起。
“喂,二叔。”
程京蔚剛張口,想說的話便被那頭喧囂音樂聲止住:“在KTV?”
“嗯。”
“快晚上十點了。”
開學前,程京蔚便叮囑過,注意安全,不要晚歸。
“就在學校附近的KTV,和同學一起,過會兒就準備回去了。”
“男同學還是同學?”
“……”
江稚爾靠在墻面,低頭看自己鞋尖上不知何時弄臟的污漬,輕聲,“都有。”
程京蔚沉默片刻,只說:“到宿舍了給我報個平安。”
“好,二叔,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他停頓了下,說“沒有”,接著又道,“北京開始降溫了,記得多穿服。”
“嗯,我知道。”
掛斷電話後,江稚爾靠在墻邊愣了會兒神。
依舊總是在夜深人靜中想起程京蔚,想起自己那段明明波瀾無驚卻又刻骨銘心的暗。
第一次怦然心,想要忘記和放下沒那麼容易,原以為不過幾個月就可以,卻不想在今夜的那一首歌中,才恍然發現自己依舊站在原地沒有。
這讓氣餒,懊惱。
“爾爾。”周以珩見久久未歸,還以為迷了路,出來找,“怎麼還不回去?”
江稚爾扭頭,站直了些:“以珩哥,我想去外面氣,一會兒再回去。”
走廊上昏暗的燈雖看不清臉上的表,卻折出眼底的緋紅。
周以珩看了一會兒,輕聲說:“我跟你一起吧。”
電梯下到一層,學校附近這個時間車流不多。
周以珩去一旁的甜品站買了兩支甜筒,遞給江稚爾。
“是不是有些想家?”周以珩手肘搭在欄桿,風吹他頭發。
江稚爾了口甜筒,低頭輕聲“嗯”。
“習慣了就好。”
周以珩側頭,看得有些久,江稚爾察覺到,自己臉頰:“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只是覺得爾爾越來越漂亮了。”周以珩笑
著說,“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漂亮。”
江稚爾一愣。
“剛才不好意思啊,我選的歌不對,害你被大家調侃。”周以珩說。
搖頭:“沒事。”
“爾爾。”他忽然聲線有些低。
江稚爾側頭,撞上他沉靜認真的眼眸,忽然意識到周以珩接下來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你看出來沒,其實大家的調侃都沒錯,我的確很喜歡你,從我在絮絮生日宴上第一次見你,我就一直很喜歡你。”
“我知道。”
周以珩沒想到會如此干脆,不害不別扭,平靜地坦誠。
江稚爾沒看,仰著頭看天際,高樓大廈林立,很難再看到星辰。
風一直在吹,發在眼前纏繞,的心卻格外靜。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在百日誓師大會。”
江稚爾淡聲開口,“絮絮的生日宴,你借口煙味難聞和我一起離開,但百日誓師大會我撞到你時聞到過你上的煙味。”
周以珩一愣。
“後來高考結束後在學校見你那次,你說你也曾經失過,但後來我聽茴茴提起說,你往過的那兩任友都是你和們提的分手。”
周以珩是在充斥著競爭和爾虞我詐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自覺為達目的說些不值一提的小謊無可厚非,更何況,那些在他看來連謊都算不上。
卻不想會被江稚爾如此開誠布公。
“以珩哥,你說你喜歡我,可其實你從未對我坦誠。”
周以珩不以為然:“爾爾,這個世界沒有絕對坦誠的關系。”
“我從前和你提過那個我喜歡的人,我曾經絕對坦誠地喜歡著他,所以,如果我真的要開始一段關系,我希那個人也一樣。”
想要一個,同樣不顧一切朝飛奔而來的人。
無關任何。無謂後果。
程京蔚給上的關于的第一課,便是就該是頭腦發熱星球相撞,定然無法克制冷靜、顧慮萬千、摻雜使假。
周以珩停頓片刻:“你還喜歡他嗎?”
“嗯。”江稚爾垂著腦袋,“但我不想再喜歡他了。”
“那我認真追你吧。”
周以珩彎下腰,躬著去尋紅潤潤的眼,“我會幫你的,爾爾,我會很努力,讓你喜歡上我,不再喜歡他。”
江稚爾怔了怔。
沒想到周以珩會愿意將自己的位置放得這樣低。
走不出來,自然就希冀于他人能拉出來。
周以珩輕輕握住的手:“你相信我。”
江稚爾未點頭,也未搖頭。
私心明白這是利用,任何一份都不應該建立在不純粹的利用之上,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以珩看著的眼睛,溫聲詢問:“好嗎?”
與此同時。
秋風夾雜著燥熱火星,後傳來的男人的嗓音卻微涼——
“爾爾。”
江稚爾回頭。
看到程京蔚站在不遠的晚風中,背而立,八風不,只是眼尾鋒利收攏,在一片平靜中又冷到帶煞。
在這一刻徹底愣在原地。
本該在南錫的人,怎麼會一聲不吭出現在這,明明剛才他們才通過電話。
就這麼扭頭看著,沒發覺自己手還被周以珩牽著。
周以珩起,站在江稚爾側後方,抬手輕輕覆上肩頭,看向程京蔚。
第38章
程京蔚是今天傍晚到的北京,來參加行業大會。
擔心告訴小姑娘自己要來會讓產生負擔,便沒提,只是在晚會結束後到學校來看看,瞧上一眼,看在這能不能吃得慣,有沒有瘦。
只是在那通電話中聽到KTV的音樂聲才止了話茬。
學校附近只有這一家KTV,并不難找。
原本程京蔚并未打算打擾和同學聚餐,只是閑來無事,想著樓下待著,能目送江稚爾安全返校就好。
他們的關系已經不適合再出現什麼突然出現的“驚喜”。
只是程京蔚沒想到會目睹這一幕。
他并未聽清他們的對話,只是看到了江稚爾眼眶的淚,也看到了周以珩彎腰牽的手。
這不難猜是什麼樣的境。
總歸清白不了。
他什麼都來不及思考,只在出聲時堪堪藏住不該有的不滿與醋意。
晚風持續吹來。
從程京蔚吹向江稚爾,孩兒潤的意也隨之被火星燒灼開來。
暗流涌。
張了張口,很快恢復鎮定:“二叔,你來北京怎麼沒跟我說起?”
很好,保持該有的悉與分寸。
“剛結束行業大會。”程京蔚朝招手。
江稚爾便走上前,也順勢離開周以珩搭在肩頭的手。
程京蔚俯,細細瞧的臉,想抬手卻又攥拳頭,嗓音晦:“瘦了不。”
他不斷告誡自己沒有理由吃味,自己不許流緒,盡可能將聲線得平穩。
江稚爾笑了笑:“還好,只是最近期中考有些累。”
回頭看一眼周以珩,介紹道:“今天社團新老社長換屆,大家一起來聚餐。”
程京蔚重新看向周以珩,無聲地頷首致意,又問江稚爾:“結束了嗎,我送你回去。”
“我室友……”
江稚爾止住準備拒絕的話,改口問,“二叔,你今晚的航班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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