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爾仰起頭，看到程京蔚瞬間收的下頜和放大的瞳孔，終于覺得痛快。
紅著眼，同樣口不擇言地咬牙質問：“二叔，這就是你口中的好好教我嗎？”
程京蔚才知道，踏空的覺原來是這樣的。
他在狂風驟雨中下墜，底下深不見底，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卻無能為力，周遭都是懸崖峭壁，他抓不住任何東西。
他抓住最後一理智，用力扣住江稚爾手腕：“爾爾——”
“剛才那游戲，‘我喜歡江稚爾’那一，你為什麼不舉手？”
江稚爾直視著他，漆黑的瞳仁一寸不錯地看著他，紅著臉紅著眼，問出這句時出幾乎是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決絕。
“程京蔚，你就是懦夫！”
他那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終于還是崩壞，隨著然的，盡數化作廢墟。
江稚爾出國前，自己喝醉的那一回，雖然翌日醒來斷片，卻意識到什麼，只是江稚爾從未表現出異樣來，他便將那些只當作自己一場胡夢。
程京蔚不想再聽說那些討厭的話，于是低頭吻住。
江稚爾知道的，程京蔚從來不是他表面那般溫和儒雅的人，他在工作中有野心、有魄力、有手段，只是沒想到他接吻時也是一樣，帶著不容抗拒地迫與侵略。
程京蔚直接將攔腰抱起，丟在床上。
江稚爾在床上彈了下，長發凌，擺上至，還沒來得及支起，程京蔚的吻就又覆下來。
他沒有抱，只單膝跪在床上吻，手臂疊在後，掉西服，摘掉袖箍，扯松領帶，最後解開皮帶。
他這才松開江稚爾，問一句：“套呢？”
“沒有。”
這一秒，程京蔚真的想掐死江稚爾。
一個人在國外胡鬧就算了，怎麼能連措施都不做！？
誰給的膽子！嫌命太長嗎！
為了泄憤，他朝那紅痕咬下去，只有瓣到了才明白皮原來能這樣膩。
江稚爾一瞬用力閉眼，腳趾用力抓在床單。
程京蔚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他嗓音很啞，言簡意賅，讓人買一盒套，報了江稚爾的公寓地址，代：“半小時。”
江稚爾不知道他在意大利還能托誰買這樣的東西。
而後他起，走進浴室，很快響起水聲。
江稚爾卻是在這樣的水聲漸漸清醒過來。
天吶……
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程京蔚洗得很快，不到十分鐘，距離他說的“半小時”還有二十分鐘，江稚爾不知道他們該如何度過這二十分鐘。
後悔了，也害怕了。
程京蔚只圍了一圈浴巾，直地凸顯出來，讓剛才過的掌心也滾燙。
看到程京蔚看了眼手表。
于是訕笑著附和：“還有二十分鐘。”
那句“要不算了吧”還未說出口，就聽程京蔚說：“不著急。”
“……”
接著，眼睜睜看著程京蔚雙膝跪在床下，當他卷起剛整理好的擺，當他抓住腳踝朝自己拉近時，江稚爾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他表太過嚴肅，像在做什麼研究。
而後他低下頭埋進去，江稚爾眼睛一下就睜大。
這完全超出的認知，等、等一下！的Elara導師還沒有教這麼高階的課程！
正好
二十分鐘，門鈴響了，程京蔚起去開門。
拎著袋子再回臥室，便見江稚爾兩條還垂在床外，人側躺在床，呈“L”型，雙不控制地細細打，眼淚也不控制地淌，濡了枕頭。
程京蔚停頓了下，大腦神經像被那眼淚鑿了一記。
他在床邊坐下，指尖了眼角的淚：“為什麼哭？”
江稚爾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總不能告訴程京蔚，是因為太舒服。
那眼淚太多了，一顆又一顆，跋山涉水滾過他指尖。
像加了太多水而泥濘的陶土，起不來，躺也躺不舒服，沒忍住發出啜泣聲：“嗚嗚，你別管。”
程京蔚輕嘆了口氣，將剛送來的東西放床頭的屜，將的也抱回到床上：“睡吧。”
-
翌日，雲檀和Elara是同時回來的。
兩人一起進屋，Elara先看到餐桌上袋子里的大罐咸菜，大聲喊道：“哦！那個中國男人來過了！”
而雲檀則側頭，看到臺上正準備晾服的程京蔚。
他手里是剛洗好的服，江稚爾的服，一條子、一件風，還有，一條。
雲檀挑了下眉，微笑看他：“爾爾呢？”
“睡覺。”
雲檀和Elara對視一眼，表變得興味。
程京蔚畢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在這樣的氛圍下依舊神自如。
“你們吃什麼早餐？”程京蔚問。
Elara：“紅燒！”
雲檀笑著說：“Elara，沒有中國人會在早餐吃紅燒。”而後對程京蔚說，“都可以，謝謝。”
這是作為江稚爾舍友才有的附加福利，雲檀知道。
昨天江稚爾喝了太多酒，難免胃不舒服，程京蔚煮了鍋青菜粥，煎了幾個蛋，又蒸了些速凍的小籠包。
等江稚爾起床，雲檀和Elara已經吃好早餐。
看到回來的室友，愣了下，而後又看向另一邊的程京蔚，抿了下，腦海中一下子涌那些太過荒唐的記憶，混雜膩的水聲，以及過分混的和哭。
……為什麼喝多了就不會斷片？
Elara在朝拼命眨眼，趕在語出驚人之際，雲檀借口讓陪自己去買水果，拽著離開了公寓。
而程京蔚起給江稚爾盛粥。
“還難嗎？”
知道程京蔚的意思很單純，但還是忍不住想起昨夜瀕臨巔峰之際，哭著揪著他頭發，踩著他肩膀，噎噎說自己好難。
程京蔚溫而強勢，溫地說“乖，馬上就不難了”，而強勢在作，出更崩潰地尖，覺得的了被洪水沖倒的大壩，月將地板上的水跡照出瑩瑩的。
低下頭，幾乎要埋進碗里，聲如蚊吶：“不難。”
今天是周六，沒課。
“吃好再去休息會兒，以後別再喝這麼多酒。”
“哦。”
徐因的電話在這時響起，告訴程京蔚他需要盡快回國一趟，有一個市政項目出了些問題，需要他親自出面。
原本程京蔚打算這趟等周日晚上再回國。
江稚爾聽到程京蔚讓徐因訂票，悄悄松了口氣。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太混了，需要時間放空腦袋好好整理一下。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江稚爾吃完早餐，拿起碗筷準備進廚房洗，被程京蔚攔住：“我來，你去休息。”
江稚爾想說自己已經休息好了。
不知道跟那樁荒唐事有沒有關系，昨晚睡得非常深，跟昏過去一樣，迅速恢復力。
可此時此刻和他待在同一間屋子也實在煎熬，江稚爾還是回房了。
程京蔚一邊洗碗一邊重新思考他們的關系。
他一夜沒睡，也已經想了一夜。
盡管他依舊存在那些顧慮。
可實在沒有占了小姑娘便宜還不負責任的道理。
而這個決定到底多出于責任，多出于私心，程京蔚分辨不清，或許私心更多。
洗完碗，程京蔚推開江稚爾房門：“爾爾，我們聊一聊。”
江稚爾剛才也已經迅速從混的大腦中整理出一條思緒，怕程京蔚又說些讓難以啟齒的東西，于是迅速搶在他前面道：“二叔，我們就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
這句“二叔”讓程京蔚一下停住腳步，不再繼續走房間。
江稚爾聳了聳肩，裝出無所謂的模樣：“更何況我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說對吧？”
程京蔚的沉默讓心臟撲通撲通跳。
學Elara的樣子：“雖然稍微有點越軌，我們就當作異國他鄉一場一夜好了。”
異國他鄉。
一夜。
程京蔚簡直要氣笑了。
江稚爾現在是長本事了，這意大利沒白來，什麼一夜、什麼**都能輕易宣之于口，
像是生怕被他糾纏扯上關系。
跟程京蔚見識過的公子圈里頭哄騙孩的紈绔子弟沒什麼兩樣。
他最後什麼都沒再說，就丟下一句：“我走了。”
江稚爾依舊非常有禮貌：“好的，我送你，二叔。”
又他媽的是二叔。
程京蔚太一跳。
真想掐著脖子讓好好回憶回憶，昨晚讓把床單地板都弄的男人是誰！看看是不是還能回答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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