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班上大家的選擇大多也是這三類。
“爾爾你呢？”凌茴問。
“目前考慮自己辦一個工作室，不過涉及太多東西，我也不確定可不可以。”
“必須可以！”胡凝拍桌，“你不可以還有誰可以？！”
幫范檬設計品牌新品的事上了幾回熱搜，同學們也都知道，江稚爾想創業是最有基礎的，當然可以。
原本在意大利時江稚爾還沒認真思考這件事，等回了北京看到同學們都在為畢業就業努力，便也產生迫，正式將這項計劃納日程。
計劃的第一步，是給程京蔚打電話。
在這方面，江稚爾是百分百信任程京蔚的，只要他說可以，就覺得可以試一試。
程京蔚問了很多問題，工作室的主營業務是什麼？規模多大？注冊地址選在哪里？做好案例匯總了嗎？各種項目的分類目報價單以及制作周期準備了嗎？還有簽訂合同的法務咨詢打算怎麼辦？初創期的客戶打算怎麼挖掘？
江稚爾被問得一頭霧水，同時也被迫理清了思路。
第一步是確定注冊地址，咨詢了很多生活在北京的教授，最後在一個不算太繁華的寫字樓買下一間80平的辦公室——用范檬給的那筆分紅。
至于報價單和制作周期這一類行業項目是程京蔚給提供的資料，國這一類專門工作室不多，可借鑒的容也不多，程京蔚這一份甚至還有不是來自國外的數據。
江稚爾又花了半個月時間將自己從前負責過、參與過的項目全部分類整理冊，方便和客戶通參考。
當這幾年忙碌的時真的被整理出來，就能真正發現，那些忙碌從來不是白忙的，是真的有沉甸甸的果。
程京蔚最近在忙一個政府S級項目，實在不開。
他便了兩名助理去給江稚爾幫忙，的新工作室需要裝修一下。
原本江稚爾是不想裝修的，畢竟連第一桶金都還沒著落，不想下太重的本，可不管怎麼說，這是創意類工作室，至得讓客戶步其中時到創意的味道。
工作室設計圖都是江稚爾自己畫的，在角落打造了弧形的梯田式巨大展柜，擺放這些年的標志果和獲獎作品。
目前還不能填滿，但未來一定可以。
而另一角，江稚爾看著室用石頭砌的花壇，土壤已經鋪好，花店的工作人員正彎著腰栽下玫瑰。
等玫瑰栽好，會在這上頭罩上一個大明罩，恒溫恒，裝了循環水，這一片玫瑰都會得到非常好的照料。
程京蔚的兩名助理正在幫忙搬桌椅。
因為目前只是小規模，江稚爾只劃分出三個區域——辦公室、會議室、展示區。
但每一個分區都很有特，用屏風、用彩，或用從上而下懸掛的燈。
非常有風格想法。
……
程京蔚來北京已經是月底。
江稚爾的裝修工作終于結束，當領著程京蔚上寫字樓時忽然有些張。
這一幢寫字樓已經有些年頭，租住在這兒的大多是小規模的工作室或初創企業，當然和金碧輝煌的程臻集團大樓難以相比。
可當江稚爾推開那扇門，程京蔚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喜到。
的工作室在走廊盡頭，最僻靜采也最好，過百葉窗隙斜掃進來，過窗，能看到這座城市盤錯雜的通線和川流
不息的車流。
和集團辦公室不同，煙火氣、生活十足，墨綠的皮質沙發，像油畫里的彩，中式的屏風、復古的地毯、木架子上的綠植，以及梯田式的木質展示柜，都太漂亮太獨特。
他真的很江稚爾頭腦中的創意，富有吸引力。
程京蔚往里走，便看到轉角玻璃展覽柜中的大片紅玫瑰，特別扎眼特別昂揚，一直延到窗外臺。
視線再往上，便看到木牌匾上刻下的三字——“十一載”。
他能認出這就是江稚爾的字，寫得一手非常漂亮的字。
“十一載？”
“是的。”江稚爾停頓了下，說，“我昨天剛注冊了營業執照，工作室的名字就十一載。”
程京蔚看向。
他覺得自己應該猜到了這個名字的意義，只是不敢相信。
“為什麼？”程京蔚問。
江稚爾將手風口袋，灑落在臉頰和頭發，散發著茸茸的芒。
後來，當長大後，就越來越能從上看到程京蔚的影子。
“我16歲的時候，覺得十一年的距離真的好長好長，好像我奔跑一輩子都不可能彌補那一段距離。”
程京蔚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那現在呢？”
“程京蔚，那一片玫瑰開得真好。”
江稚爾答非所問，“現在的我，不用再擔心玫瑰會枯萎了。”
-
程京蔚問過江稚爾需不需要自己的幫助，江稚爾拒絕了。
知道只要程京蔚一句話，甚至都不用說話，就會有數不清的客戶來找簽約，以此賣人給程京蔚。
江稚爾不想那樣。
于是程京蔚便也由著。
的第一位客戶來得比預料的還要早，是的大學教授介紹的。
教授有一位已經定居國的朋友，這趟回國來理事務，順便要將祖籍的老房子修繕一下，都是木結構，風里雨里難免到蟲害腐蝕，需要養護。
江稚爾和教授以及的朋友約在一個周六在工作室見面。
兩人對工作室的裝修風格大為贊賞。
客戶名李松岳，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很風趣，也很好說話。
江稚爾如實坦白自己的工作室是初創階段，這樣的木構修補工作不會太快完期。
李松岳看一眼陳教授，含著笑意的眼分明在打趣，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實誠？
“沒事的，反正不住人，不著急。”
教授很喜歡江稚爾，跟李松岳介紹：“這是我們這屆畢業生里最優秀的學生，剛從意大利公費留學回來，研究的就是文修復領域，當然，設計也很厲害，你往後如果有需要也可以聯系。”
江稚爾拿了自己從前的案例整理冊給李松岳看。
木構修補在文修復里也是很重要的一塊，江稚爾從前也參與過一些項目。
“你們陳教授推薦的，我肯定百分百信任。”
于是很快就敲定下合同，江稚爾主給人打了八折，李松岳付下定金，第一筆生意就這麼算是談了，托陳教授的福。
送走他們，江稚爾拍了合同照發給程京蔚。
當時程京蔚正和幾個領導們開會，還是出手機回復：「恭喜。」
待會議結束，程京蔚撥通江稚爾的電話：“掙到第一桶金了？”
“嗯，不過不多，一共十六萬。”江稚爾笑著，上說不多，心里卻很開心。
程京蔚勾，問：“怎麼肯用你教授的人，卻不肯用我的？”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我教授是因為覺得我可以，才向朋友推薦我。但如果是你要為我攬生意，大部分的人都會是為了賣你一個人，我不想你因為我欠人，也不想靠捷徑來長，這不公平。”
程京蔚輕笑：“可這世界從來不是公平的，更何況，爾爾，人脈和資源本就是屬于你的本事。靠自己的資源將工作做好，無論如何都談不上恥，就像我從前和你說的，放寬心，往前走，你想要的都會有。”
江稚爾笑：“因為有你在嗎？”
他沉聲：“不，因為你是江稚爾。”
江稚爾沉默了很久，直到車站廣播通知乘坐的列車開始檢票——李松岳的老家在蘇州，要再去實地考察一下。
很輕快地開口，還是做出了自己的決定：“無論是我還是‘十一載’，都要自己一步一個腳印長大。”
不想再做那個因為擔心玫瑰花會枯萎的孩子了。
要為一個，足以與程京蔚并肩而立也不會引起非議的、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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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蘇州，江稚爾認真考察了李松岳的老家院子，雖然長久沒有人居住，但保護得已經算是很不錯，腐蝕況良好，需要修補的老舊雕花也不多。
但這依舊是一項非常耗時耗神的事，打磨去塵、防蟲防腐、上油、修補，每一道流程都不簡單。
江稚爾在微信找到施漪——從前認識的研究生學姐，如今已經自己帶隊理考古項目。
江稚爾和簡單講了自己的項目，問是否有空來一起接這個活，也將可以提供的報酬一并發給。
施漪很快同意，有一個四人的小團隊，明天就能到蘇州。
施漪的這個小分隊非常靠譜，都是相關專業畢業，實踐經驗也富，兩個男生很快搭好架子，方便對房梁頂上的木頭進行修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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