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漪滔滔不絕：“那天真冷，菜也真難吃。也就除夕那天，還算當地領導和項目老總有良心，請我們吃了頓好的。”
費勝好奇：“你們還能和領導和項目老總見面啊？”
“一般是不太能的，除非考古項目特別重要，可能除夕節日特殊。”施漪撞了撞江稚爾胳膊，笑道，“說起來，那天那位老總特別帥誒，是不是？”
江稚爾已經在說前一句的時候愣住了，都差點忘記了，原來三年前的那回除夕夜施漪是和程京蔚見過面的，當時還和程京蔚裝不認識。
不過已經過了這麼久，施漪應該早就忘了程京蔚長什麼樣。
江稚爾這麼安自己。
可下一秒就聽施漪拍桌：“我想起了！”
盯著程京蔚，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您是不是就是當時那位程總！”
施漪還毫無痕跡地一秒從“你”切換到“您”。
程京蔚略一停頓，點頭：“想起來了。”
“那您和爾爾。”施漪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當時認識的？”
“不是不是。”江稚爾連忙否認，“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就是當時……的況，說我們認識有點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
程京蔚一只手搭上江稚爾後的椅背：“當時我就喜歡爾爾，但還沒跟告白，確實關系比較尷尬。”
江稚爾一頓，看向程京蔚。
程京蔚和對視，提了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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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整個項目修補完工。
江稚爾給李松岳打了個洋視頻驗收果，將所有細節都一一告訴他，就連部分沒法做到百分百還原的也都如實匯報。
李松岳和不人做過生意，但很到江稚爾這樣的，實打實的誠懇，實打實的專業，他喜歡和這樣的人做生意。
視頻掛斷前，李松岳說：“以後如果還有需要，我一定找你。”
江稚爾笑道：“好。”
程京蔚一直在蘇州陪待到項目完工，而後江稚爾一行飛回北京，他則回南錫。
機票是程京蔚要來他們份信息助理訂的，
可等們一行人到了指定航站樓就疑了。
“這個航站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還有登機牌，我們不用取登機牌嗎？”施漪問。
江稚爾也茫然，國航班怎麼會連一個人都沒有？
“我給他打個電話。”
話音剛落，就有機場工作人員迎出來，標準微笑服務：“江小姐嗎？ ”
“……對。”
“各位跟我來吧。”
們的行李也直接被其他工作人員拿去，無需再辦理托運。
江稚爾茫然地跟著工作人員往前走，直到通過通道進機艙。
跟傳統客機的座位完全不同，這里幾乎像是個休閑娛樂場所，單人座區、沙發區、四座餐區，再遠看不到的地方似乎還有客臥。
施漪最先驚嘆出聲：“我靠！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私人飛機！？”
江稚爾也不知道。
從來不知道程京蔚還有私人飛機，他經常出差，好像也沒見他坐過私人飛機。
空乘人員出來詢問大家想要喝些什麼，各類早餐、甜品、糕點更是一應俱全，和平常的飛機餐全然不同。
施漪要了一塊提拉米蘇，湊到江稚爾耳邊興地說：“爾爾！不愧是程總！好有派頭啊！”
不只是施漪，其他人也都興不已，都是頭一回驗私人飛機。
江稚爾還茫然著，知道程京蔚有私人飛機這件事不足為奇，只是奇怪他怎麼這次如此興師眾，他不是那麼高調的人。
從前江家大伯也是有架私人飛機的，還是江琛的周歲禮，江琛的周歲宴舉辦的很是風派頭，後來他們一家便經常乘坐那架飛機出行旅游。
但這樣的私人飛機每年托管、保養費用就是一筆大數目，還要再算上燃油地面本，後來家里的產業發展得沒那麼順利，機齡也大了，後來機緣巧合便轉賣了去。
吃了半份小蛋糕，還是覺得奇怪，給程京蔚發信息：「這是你的飛機嗎？」
多虧了這商務機，航程中也全程不影響通訊。
程京蔚很快回復：「是。」
「怎麼之前沒聽你提過，也沒見你坐過？」
「好幾年前就買了，還在國外的時候。」
大概是嫌打字麻煩，後一句他是發來的語音，江稚爾戴上耳機，聽他說：“我嫌公務機需要提前申請航線麻煩，尤其國際航線需要更多文件和審批流程，不如直接搭民用客機，只有兩項行程時間趕，又沒有時間恰當的航班的時候，才會坐公務機。”
「那這次呢？」
程京蔚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江稚爾起去別接：“喂？”
他含著淡淡笑意反問：“你猜不到嗎？”
“什麼呀。”江稚爾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喜歡那個費勝老是盯著你看。”
程京蔚就算談不上通人近人意，可好歹也看慣各人心人臉，哪里會看不出費勝眼中的意思。
他崇拜江稚爾，慕江稚爾，或許連他自己都還沒意識到。
這下江稚爾是真愣住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攏著低聲道：“他只是我新招的員工。”
程京蔚只是挑眉，沒應聲。
江稚爾看不到，卻逐漸反應過來，有些忍不住角上翹的弧度了。
“你吃醋了嗎，程京蔚？”
有些明知故問的意味，眼睛亮晶晶的。
“是。”
可聽到他的承認，江稚爾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承認，不可思議。
他因為費勝而吃醋，更不可思議。
“你可是程京蔚。”
江稚爾實在覺得有些好笑，他怎麼總吃晚輩的醋，從前是周以珩，現在是費勝。
他笑：“那又怎樣？”
“你是程臻集團掌權人，有權有勢，年輕有為，那麼多雜志將你描述名媛千金最想嫁的人，你不要以為我沒看到。”
“你從前是因為這些喜歡我的嗎？”
江稚爾一頓。
自然不是，程京蔚也明白，他繼續道：“爾爾，在你面前這些都不能作數，我只自卑于不如他們年輕有活力，生活被工作填據，也擔心不能比他們更讓你快樂。”
程京蔚從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真的為自己那年長的十一歲而煩惱。
他竟然會如此可笑、稚的，用自己僅有的財力和那麼一點權力，來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年施，好讓他自覺放棄。
而江稚爾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從程京蔚口中聽到這樣的字眼，自卑。
原來，那些年，讓自卑的年齡差距也會同樣為程京蔚的心結所在，他也會覺得自卑。
看著舷窗外的白雲，忽然想到工作室那些已經長得格外熱烈鮮艷的玫瑰，彩蝶盤踞，熠熠生輝。
也仿佛恍然看到當年那個將玫瑰花一支支晾在臺，小心翼翼曬干花想要永久保存的自己。
而此刻，再也不必擔心玫瑰會枯萎凋謝，也再也不必心驚膽戰拿著一點點“獎賞”，擔心那會是人生的唯一時刻。
程京蔚會送給一片永不凋謝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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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爾在蘇州時就已經被一位新客戶聯系，一回北京就聯系那位客戶，對方也是北京人，便約在工作室見面。
客戶名鐘開，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不過保養得很好，看得出健的痕跡。
費勝給客戶倒了杯水，就在江稚爾旁邊坐下。
他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從旁聽開始。
江稚爾開門見山：“鐘先生，之前微信上您跟我說，您想要打造一個私人博館？”
“是的，我藏品比較多，現在還放在各地的房子里，我想集中到個人的收藏館。”
“您有照片嗎？方便給我看看您的藏品類型的嗎？”
“有一部分，不過我收藏得比較雜。”
鐘開打開手機相冊，什麼都有，而且都是很有年頭、很有收藏價值的藏品，金屬、紙質畫卷書法郵票，甚至還有一些牙骨擺件。
“您這些藏品對存儲環境的要求還是很高的，我認為私人館藏最重要的還是考慮溫度、度、線等因素。”
“是的。”鐘開笑了笑，“我從前不關注這些，已經有一部分早期藏品到影響了。”
“到時候我可以看看實，盡可能修復還原。”江稚爾喝了口水，問，“那您計劃的展館占地面積多呢？”
鐘開調出下一張照片。
私人博館的雛形框架已經搭建好了，純白異形構造，占地起碼有1000平。
“這麼大。”
江稚爾難免覺得有些奇怪，如此龐大的項目就這麼給一個新創辦的年輕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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