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爾在被子里輕輕掐他一把：“你剛才有短信。”
“明天再說。”
“說不定是工作短信呢。”
程京蔚一手環著，一手去拿手機，點開。
江稚爾看到屏幕亮照亮他的臉，明晦分明，他神不變，回復一句後打開手機免打擾重新抱住江稚爾。
“工作消息嗎？”
“嗯。”
“最近很忙嗎？”
“還好，一些常規工作而已，你呢？”
“我還忙。”
江稚爾之前和程京蔚提過那個文化局采訪節目，程京蔚讓好好準備，他們的工作室類型如果能和政府打上道，以後可以考慮去競標一些市政修復項目，對工作室發展很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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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爾只在南錫待了一天半，又趕回北京。
相信程京蔚，可程臻集團和璟申國際資本的項目合作無疑會得到很多關注，江稚爾在無意中看到很多程京蔚和申覓海的合照信息。
一起出席活，一起考察企業，一起參與剪彩。
大部分措辭都很正常，但也有些雜刊言辭夸張，再次挑明兩人從前談婚論嫁過，將此次稱為“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好在江稚爾這段時間也很忙，不用將注意力都放在這些新聞上。
文化局的采訪涉及很多文化保護的主，方的民間的，團的個的，江稚爾作為傳承文保護的年輕企業雛形被采訪。
需要帶記者們參觀工作室、項目現場，以及錄制一些進行文修復當下的片段。
通過此次采訪，江稚爾也間接拿下一個私人古建筑修復的項目。
那個古建筑是在市政文旅項目劃定區域其中的一片私人建筑，是清末民初期間的大戶人家的宅邸。
這天晚上，江稚爾和項目負責人吃飯，也上費勝一起。
吃了從前的教訓，江稚爾和其他男客戶一起吃飯都會上費勝一起。
費勝酒量好，也喝，江稚爾和負責人聊得投機，也喝了些。
古建負責人名龍俊，本是做酒業生意的，生意也做得很大，得知江稚爾是南錫人，便順著這話題攀扯起來。
“我們和南錫很多大型企業都有合作，還有程臻集團，去年我們的酒業合作就有好幾億。”
江稚爾沒想到會突然聽到程臻集團，一旁費勝朝看一眼。
但江稚爾并沒有展出什麼異樣，在工作中并不想讓客戶得知自己和程京蔚的關系，也不想借程京蔚的來讓自己的事業更順利。
“程臻集團也有很多大型展覽項目，江老板有沒有和他們合作過？”龍俊問。
江稚爾笑了笑：“沒有，我們剛起步不久，沒那個資格。”
龍俊夸贊道：“陳科可跟我說了，你們公司雖然規模小但實力可不俗，這方面的專業公司太了，大多數古建筑修復其實本談不上修復，太商業化現代化了。”
費勝不謙虛，他覺得江稚爾哪哪都厲害，便跟龍俊介紹起“十一載”創建以來參與過的項目，談及范檬的珠寶項目，話題便又扯回南錫。
龍俊忽然談起最近財經周刊最火的八卦，程京蔚和申覓海。
費勝看了江稚爾第二眼，迅速轉移話題：“程總之前公開承認過自己有喜歡的人啊，跟那位申總應該只是謠傳吧。”
“程總還有過這個類型的采訪啊？”龍俊有些詫異。
這是當初江稚爾遭到鐘開擾時的事了，當時熱度很高，但在公關部的控制下熱度升得快降得也快，網上更是毫找不到任何江稚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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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俊沒留意到過也正常。
“嗯……之前。”費勝又看了江稚爾第三眼。
後者看起來依舊淡定。
龍俊笑道：“說不定指的就是璟申國際那位獨生呢？”
費勝想咆哮，想晃晃這位蠢客戶的腦袋讓他有點眼力見兒，當著程總的朋友都在說些什麼呢！
忽然沉默下來，江稚爾舉杯敬他：“龍總，我們還是聊聊您的修復要求吧。”
這大半年來，江稚爾也已經逐漸能在這些生意場合上游刃有余起來。
……
程京蔚今天在外省參加行業活，距離北京車程僅一個小時，結束時間還早，他便打算去一趟。
他給江稚爾發信息沒收到回復，知道今天和客戶有飯局，便直接給費勝發消息——得知費勝有友後，程京蔚對他那些不由分說的偏見就了許多。
費勝：「定位」
費勝：「老大喝多了，程總您要過來嗎？」
程京蔚沒忍住蹙眉：「跟客戶一起喝酒了？」
費勝：「是的，喝得倒不多，但度數有些高。」
程京蔚眉間皺得更：「幫我照顧一下，我現在過來。」
程京蔚是疾馳到北京的。
不止費勝，還有一個男人，費勝在結賬，他扶著江稚爾出來。
出口有一道門檻，江稚爾被絆得踉蹌向前撲去，把龍俊嚇一跳，也跟著撲過去，兩人撞在一塊兒。
程京蔚心急趕來，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這個。
費勝結完賬跑出來，他們工作室的小伙伴習慣稱呼程京蔚為“姐夫”，哪怕江稚爾并非其中年紀最大的。
費勝朝馬路對面的程京蔚招手，揚聲道：“姐夫！”
再一扭頭，看到龍俊抓著江稚爾胳膊，江稚爾腦袋幾乎靠在他肩頭，頓時瞳孔放大，連忙把江稚爾扶起來，低聲：“老大老大，姐夫來了。”
龍俊便看去，挑了下眉。
他挑眉只是因為覺得眼做的下意識作，可看在此刻的程京蔚眼中就有了另一層挑釁意味。
江稚爾抬眼，在一片影影綽綽中看到一個嚴肅的程京蔚。
笑起來，聲道：“你怎麼突然來啦？”
程京蔚將摟進懷里，朝費勝和龍俊點頭致意：“麻煩你們，我先帶爾爾回去。”
龍俊點點頭，盯著程京蔚視線沒移開，一直到他坐進車里，他才疑地問：“我怎麼覺得你們江老板的男朋友有點眼？”
費勝訕笑，沒有出賣自家老板：“哈哈，我們姐夫大眾臉。”
這麼帥還大眾臉？
龍俊想了半天，突然靈一現：“那位怎麼和程臻集團的程總有點像？”
費勝沒說話。
龍俊懵了：“我靠！還真是啊！你們老板的男朋友就是程總？！那剛才……”
龍俊大腦飛快運作著，又回想起剛才程京蔚看他的那一眼：“不能吧，剛才程總不會誤會我和你老板了吧？”
費勝安他：“不會不會，我們姐夫很大度的。”
龍俊確實冤枉，他可一點沒有要灌江稚爾酒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酒量這麼差。
江稚爾也很冤枉，龍俊說的那些遠不至于讓借酒澆愁，相信程京蔚，只是有點不舒服。
喝酒只是因為龍俊做酒業生意，雲檀喝酒，便替雲檀問他某種已經停產的酒，龍俊介紹了幾款口接近的酒，江稚爾替雲檀試了
試而已。
適口很好，沒想到後勁那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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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蔚帶上江稚爾回家。
腦海中卻始終不散方才江稚爾和那男人靠在一起的畫面，他告訴自己要大度，只是跌倒時扶了一下而已，不能上綱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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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為江稚爾輕易就在陌生男人面前喝醉而生氣。
程京蔚是知道江稚爾喝醉是什麼樣的。
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剛才那個男人又是誰？看起來很年輕，也很有腔調，一看就是小開。
車停在車庫公寓電梯前。
程京蔚替江稚爾解開安全帶，而後將抱過來到自己上。
今天穿了條修的牛仔，屈時牛仔布料更加繃，顯出恰到好的，弧線優。
程京蔚手覆上去，一點一點親吻，作很輕，語氣也溫：“今天怎麼喝那麼多？”
盡管心已經非常嫉妒。
“龍俊就是我們最近新對接上的客戶，他開了酒業公司，對酒很了解，跟他聊天還有趣的。”
“比跟我聊天有趣？”
江稚爾明明喝多了思緒混，可在這一句時卻忽然清晰地想起那天看到他和申覓海一起在辦公室的樣子，以及最近報道的諸多照片。
最近報道還時常拿他和申覓海都已經三十歲說事，說他們般配，也都到了適婚年齡。
忽然有些緒上腦，就說：“我們差不多年紀，共同話題比較多。”
程京蔚一頓，沉默下來。
他那點帶火星的嫉妒心就這麼被澆了油，一瞬間劇烈騰起。
但慍怒并未上臉，他只是沉默著垂下手，食指輕巧地翻越過地，慢條斯理以指作勺，攪蜂。
江稚爾沒想到他突然這樣，這還是在車上！
捂住，飛快環顧四周，低聲急切道：“你干嘛！程京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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