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結了賬，一道離開。

這附近有夜市，很熱鬧。都是服、帽子、配飾或水果的小攤販，來來往往許多人，大家都穿得格外休閑，度假襯衫總是過于花里胡哨，映著各種菠蘿、西瓜、椰子的大圖案，可在這里卻不突兀，也不難看。

再看程京蔚上的黑短袖polo衫，哪怕這已經是他之又的休閑裝之一，在這里還是有些過于板正了。

江稚爾忽然停下腳步，從那架里挑了一件藍底綠椰樹圖案的襯衫，比到程京蔚上：“你要不要試試？”

程京蔚挑了下眉。

他從未穿過如此花哨的服，柜里最夸張的也不過是駝條紋針織。

小姑娘朝他眨眨眼：“來度假就得鄉隨俗，我買給你。”

程京蔚輕笑了聲，拎過那件襯衫套上。

剛一套上，他周的氣質便變了，本來還是沉的穩的，一穿上似乎就瞬間輕浮起來，不，輕浮不準確，可江稚爾也想不出一個更確切的詞。

此刻的程京蔚，不像程臻集團程董，更像瀟灑悠閑的富家爺，才發現，程京蔚藏在鏡片後的眼睛很漂亮，狹長凜冽，卻有與眾不同的韻味，如果摘掉眼鏡——

江稚爾手。

如果摘掉眼鏡，他那風流倜儻的意味就更彰顯開來。

“爾爾。”程京蔚無奈，“我近視425度。”

江稚爾把眼鏡重新給他戴上，笑著說：“阿蔚，你不戴眼鏡看起來只有22歲。”

夜市上的服很便宜，一件外套只要40，這一定是程京蔚穿過最便宜的服。

……

穿過那一片夜市便進沙灘海域。

已經是傍晚，大片夕迤邐而下，在海面灑下波粼粼的金，還沒到旅游旺季，可沙灘上已經有許多游客。

兩人容貌出眾，此刻也看不出太大的年齡差，許多人紛紛朝他們看來，語氣稱羨。

海邊有許多商販正攬客，江稚爾過去看了眼，都是海上游玩項目，沖浪、潛水、飛艇、海上拖傘。

“我們要不要玩這個！”江稚爾問。

“好啊。”

“你還會玩帆板嗎？”江稚爾說，“之前檬姐給我看過你從前大學玩帆板的視頻。”

程京蔚笑了聲：“應該還會，好久沒玩了。”

他們一起租了個雙人帆板，有程京蔚在，不需要再請教練。

兩人買了常規黑，的，沾了海水後更合，程京蔚漂亮的線條被襯得格外明顯。

他帶著江

稚爾一起上了帆板，單手抓住桿子，另一只手幫江稚爾調整姿勢，手臂賁張。

程京蔚教他如何據風向調**帆，如何在海浪的不斷撞擊下保持平衡。

今天風大，并不適合像江稚爾這樣的初學者學風帆，過高的風速會讓帆板的速度也變得很快。

好在程京蔚是個很好的教練，而江稚爾也是個很勇敢的學員。

不怕摔，好幾次因為風向調整不及時而被風“拍”在海面，和程京蔚雙雙摔進海里。

風大，調**帆也需要更大的力量，後來程京蔚幫一起用力，便能玩得很好。

他們在大風下急速飛馳著，帆板尾激起大片浪花，程京蔚的頭發也被往後吹，出潔的額頭，在用力時下頜繃，脖頸青筋也微微凸起，展現出純粹的、野的力量。

“好玩嗎？”程京蔚在風和浪中大聲問。

江稚爾也大聲回：“好玩！”

學著程京蔚的模樣張開一只手臂，人往後仰，更猛烈的風。

程京蔚怕抓不穩摔倒，一只手環過來，將摟進懷里。

江稚爾扭頭看去，看到男人沾上海水的臉和頭發，灑在他上彩熠熠。

好像正和從前那個二十歲出頭的程京蔚擁抱。

也是這一刻明顯覺自己格外劇烈的心跳，單純為程京蔚此刻這副瀟灑恣意的模樣。

很見，也很珍貴。

江稚爾才知道，原來人也會對男人產生如此鮮明的。

扭過頭去，跟程京蔚在帆板上接吻。

沒注意到帆板在海面繞過一條弧線，風向變了，他們再次跌落在海中。

程京蔚單手拉住牽繩，就這麼在海中接吻。

呼吸變得灼熱，海水也好像變得滾燙。

他們都在沸騰。

……

回程路上氛圍實在不對勁，曖昧至極。

無人的椰林下，那輛高調十足的湖藍跑車停在那兒，程京蔚關閉敞篷，用手讓江稚爾到了一回。

江稚爾了，開不車，換程京蔚開車。

他在酒店附近的便利店門口停下，很快就出來，將其中一瓶水桃飲料擰開遞給江稚爾。

剛喝一口，垂眼就看到那一大袋，足有七八盒，包裝盒上映著水桃，水桃口味的。

“…………”

江稚爾被此刻嚨里那一口水桃口味的飲料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要出來。

程京蔚拍的背：“慢些喝，沒事吧？”

嚨空咽了下：“酒店不是有的嗎？”

程京蔚很輕地笑了下，溫和道：“不太夠，爾爾。”

江稚爾臉頰滾燙，也滾燙，無聲地戴上剛才在夜市上買的寬檐大草帽，又喝了一大口，驚，降降火。

心臟撲通撲通，很劇烈。

腦海中都是剛才程京蔚在帆板上的模樣。

發現Elara從前說的“弟弟理論”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上一個和從前完全不同的程京蔚，充滿活力的、熱烈的、強大的。

他重新打開車敞篷，上是那件海島風花襯衫，戴著墨鏡，帥氣至極。

到他們那幢別墅下，程京蔚一邊往里走，一邊出一盒水桃口味，修長指節帶著那麼點急迫拆開塑封包裝。

江稚爾拉著他後頸仰頭吻住他。

兩人莫名都生出一些超出理智的惶急。

“寶貝。”程京蔚啞聲喚，和額頭在一起，“怎麼那麼急？”

江稚爾紅著臉不說話。

程京蔚在熱切的作中再次到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清醒過來：“醫生說，不能太過度。”

“嗯。”江稚爾垂著眼，睫飛，手上作不停，片刻後才答，“可我們不是已經半個月沒見了嗎？”

話音剛落，被熱切地吻住。

程京蔚抱著往屋里走，一邊打開音樂，將音量放大。

“怎麼了？”江稚爾問。

他沒答，繼續吻。

雖然這一帶都是獨棟別墅，可各家臺挨得近，水與嗚咽聲都需要音樂來淹沒吞噬。

程京蔚將放到落地窗邊的沙發，低矮的，他也隨之躬，半跪下來。

江稚爾屈起的雙折在兩人之間，他掌合腳踝，讓的腳尖撥開他T恤下擺，漉漉地踩在自己的膛。

江稚爾腳趾都蜷起來。

覺到男人愈發深而纏綿的吻，在換氣的間隙，著氣說：“程京蔚，我還沒洗澡。”

“嗯。”他的嗓音比作要沉穩許多，“沒關系。”

說罷，他單膝跪地，抬起的腳，低頭，溫熱的舌尖卷起腳鏈上的珍珠，含在口中。

第61章

窗外海浪不間斷地拍打礁石，一波接一波，又快又重，聲勢洶涌，浪花四濺，泛開白花花的水沫。

翌日，江稚爾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不記得昨晚是怎麼睡的，意識很模糊，只剩下澎湃不止的水聲、狂地拍在礁石。

此刻上很干爽舒適，看來已經洗過澡，睡和也都已經穿好了。

江稚爾意識很緩慢地回籠。

程京蔚不在臥室，窗簾閉，一都不進來。

口得厲害，好在床頭就備著一杯水，還溫的，應該是程京蔚剛放好不久。

手去拿杯子，指尖不小心到旁邊的珍珠鏈子。

作一頓，腦海中被塞一段記憶，呼吸又了，仿佛再次沒昨夜的水之中。

珍珠勒進去，凹陷，回歸原始的夾在蚌之中，金屬蝴蝶吊墜耷拉著，用力，重，快，呼吸不過來，水一涌一涌，連蝴蝶都淹沒。

而此刻，鏈子被整齊地放在床頭柜，擺得很正，就像昨夜的一切也都只是夢境。

可分明看清原本泛著綢緞的潔凈珍珠現在卻似蒙了層灰，其實不是灰，只是斑駁的水漬。

江稚爾閉了閉眼，幾乎是絕地又重新一頭栽進了枕頭。

好討厭。

又在床上磨蹭了會兒才起床，重新沖了澡，打開行李箱換服，忽然瞥見那件比基尼，指尖一頓，將比基尼塞進行李箱最里層，不敢穿了。

換好服，拉開門出去。

程京蔚即便出一周的空閑旅游，可這樣大的集團他不可能做甩手掌柜，此刻正在客廳開一個臨時視頻會議，重新換回正裝，看到出來，程京蔚直接暫停會議，而後關閉語音，將攝像頭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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