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熱春夜》 第1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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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爾忽然意識到什麼——關于程京蔚為什麼一直沒向自己求婚。
他在等一個時機,一個最好的時機。
他們能永遠生活在一起的時機。
江稚爾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問了。
“阿蔚。”
“嗯?”
“你是不是要和我求婚?”
程京蔚明顯愣了下,失笑:“你是不是問得太快了?”
說著,他便從後拿出一本本子遞給江稚爾。
江稚爾認得這本本子,是放在南錫家中的日記本,記錄了過去暗程京蔚時的點點滴滴。
在低頭怔愣之際,程京蔚低聲道:“是的江稚爾士,我準備跟你求婚。”
江稚爾抬頭看他一眼,而後低頭翻開日記。
第一條記錄已經是2012年12的事。
「他帶我回家,給我準備了拖鞋,還送給我一盞夜燈。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但他對我很好。」
只是不同的是,這次底下又多了一行字,程京蔚的字跡。
——謝你出現在我生命中,爾爾。
“對不起爾爾,當年你跟我表達心意後我看到了你的日記,我一直都很後悔,當時不該用那麼隨意的態度對待你的。”程京蔚磁沉的聲線在頭頂響起。
江稚爾繼續往後翻。
「2012年12月21日。
他對我說,你的人生應該是用來驗的。他讓我放寬心,往前走,我可以很輕松地為更喜歡的自己。
從未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
吃過晚飯後還到一個很漂亮的姐姐,他們似乎很悉,不知道是不是他朋友。
為什麼我會有些難。
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22歲的江稚爾的人生依舊是用來驗的,有我在,你永遠可以放寬心往前走。我想你已經為你更喜歡的自己。
你也是我唯一喜歡的人。
……
「2012年12月22日
他,送我的花。」
——爾爾,我想送你一片花海。
……
「2013年1月6日。
他教我理,我第一次覺得理題也很有趣。
他還給我磨了咖啡,很苦,我不喜歡。
他說也許是我年紀還小,喝不慣。
希我能早些習慣喝咖啡。」
——你可以永遠都喝不慣咖啡,我會給你做你喝的茶,到你也七老八十。
……
「2013年1月31日。
他給了我一封紅包,寫著祝爾爾新年快樂。
希他新的一年也能快樂:)」
——我們又將迎來新的一年,祝爾爾新年快樂,
……
「2013年6月14日。
他來接我,車上還有一個姐姐。
他們看上去很相配。
我不敢問,是誰。
是不是我永遠也無法改變那十一年的年齡差,是不是無論我如何朝你狂奔,也無法與你并肩。」
——爾爾,我也會向你狂奔,那十一年的鴻終有一天會被填上,你不必再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邊。
……
「2013年6月19日。
他不認識那朵花。
我真的好難過。」
——對不起。
……
「2013年6月28日。
為什麼,明明我從來沒有和你在一起過,卻好像已經失去你千百遍。」
——我你。
每一頁的日記如今都多了一句話,都是程京蔚親手寫下。
江稚爾視線已經模糊,自己當年那段酸又無人可見的暗在這一刻得到了回音,每一段愫都得到了最妥帖的呵護。
最後一頁夾著一張卡片,翻過來,很快就認出那是在高中百日誓師大會上寫下的“人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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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自己能長為優秀的大人,能為和程京蔚一起并肩前行的人。」
視線一再模糊之際,程京蔚輕輕牽起的手,與并肩往外走。
穿過偌大的客廳,程京蔚推開通向後院的大門,江稚爾抬頭,倏地愣住。
——他,送我的花。
——爾爾,我想送你一片花海。
整個後院,是巨大的玫瑰花海。
月在每一朵玫瑰花瓣灑下和的輝,隨著晚風微微拂著,散發出馥郁的芳香。
“爾爾。”程京蔚的聲音讓收回視線。
抬眼,對上男人過分專注認真的視線。
“我第一次見到你也是和如今差不多的年關,後來我總想,到底是從哪一刻開始,你于我而言開始變得不一樣,其實很早,就是那一年除夕,你匆匆趕來醫院,陪我。”
“我從前在國外太久,沒有和家人一起過年的記憶,本以為那一年或許能和父親一起,只是沒想到他還是趕在了新年之前離世,也沒想到我對于他的離世并沒有什麼太過悲傷不舍的緒,我只是悵然若失,不知是為了他的離世,還是終于認清我在這世上早已沒有任何親人,孤一人,可當我一回頭,就看到氣吁吁跑來的你。”
即便到現在,程京蔚也很難訴說當時的。
就像一顆持續下墜的心臟被兜住,他的生命中忽然跌跌撞撞闖一個小姑娘,也一并被添上全然不同的彩,不再是一個人。
“爾爾,在我真正上你之前,你就已經為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家人,所以,我一定會你一輩子,我也無法想象沒有你的生活。”
程京蔚看著眼睛,認真道,“我們已經一起走過六年,爾爾,新年快樂,祝你往後年年都快樂,也祝我往後年年都能在你邊。”
而後他起,從西服側取出一個黑絨盒子。
江稚爾一瞬間抬手捂住,這不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當然能想見這盒子里裝著的是什麼禮。
他們還沒在一起時,程京蔚就送給過一枚戒指。
擔心會給負擔,還專門說明那是一枚不被賦予任何意義的戒指。
江稚爾看著他打開盒子,忍不住笑,眼眶泛著意:“這算是我的新年禮嗎?”
“這不是給你的禮,這是給我的禮。”
江稚爾抬眼。
接著,便看著程京蔚半跪下去,萬畝玫瑰花田圍繞在他們四周。
男人看向的目也含著水:“爾爾,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屬于我的禮,我你。”
程京蔚握著戒指盒的手輕輕,前33年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張:“你16歲時我就答應過你,你的人生可以是游樂場,而非循規蹈矩的田字格,現在也一樣,你是我篤定、確信,我想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人,我也想為和你并肩前行的人,陪你一起走到白發蒼蒼,所以——”
他結滾,緩聲認真道,“所以,江稚爾,愿意嫁給我嗎?”
江稚爾早就在不知何時淚流滿面,有一瞬間因為哽咽而失語,只能點頭。
頭頂煙花絢爛。
終于哽咽著出聲:“我愿意,程京蔚。”
青春如走馬燈般快速閃過,一幀一幀,將扯過去的回憶。
那盞照亮充斥不安全的深夜的夜燈,那本記錄無可宣泄心事的日記本,那朵被小心翼翼曬干想要永久保存的玫瑰。
無數次的淚流與放棄,在跳下飛機時喊出的那句“程京蔚!我不要再喜歡你了”,又在臺風夜痛苦絕,與他爭執時頭昏腦脹辯駁的那句“你是程京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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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然後,腦海中又閃過全然不同的畫面。
他來到的葬禮,屏退周遭所有視線,走到面前,蹲下告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你離開。”
他在除夕夜為準備新年紅包,寫著——祝爾爾新年好。
他在臺風夜披風雨、風塵僕僕趕來醫院找,著火氣,低頭朝手心呼氣供暖,
他喝多後拉著的手,終于肯在這段中繳械投降,妥協承認:“在國外那一年,我真的……很想你。”
他在米蘭一次次給做晚餐,風塵僕僕地來又風塵僕僕地走。
以及,他什麼都沒說,就為了將整個程臻集團遷至北京。
低頭,看程京蔚將那枚戒指戴自己指尖,緩緩推,明明是最合適的尺寸,可這一刻還是產生被綁定的覺。
16歲的江稚爾,一定想不到這一天,也不敢想。
晦的愫,酸的意,終于在一刻枝繁葉茂、盎然盛放,醞釀出最甜的果實
江稚爾低頭,看著手指上那枚碩大的鉆石,眼眶那樣燙,止不住地淚流。
高高舉起手,鉆戒與煙花一同耀眼。
笑容那樣明,像打了一場勝仗,含著熱淚、咬著哽咽,高聲道:“阿蔚,我終于要嫁給你啦!”
你是照亮我青春的明月,是我藏在日記中的,是舊磁帶中晦的心事。
而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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