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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

“我的大小姐啊,信里寫的分明是老爺在外征戰思念夫人,行軍途中路過一間寺廟,知曉夫人素來敬佛,便進去叩首,對著佛祖言說滿腔的相思。”

宋星糖眨了下眼睛,似懂非懂。

“那是老爺與夫人間的小趣,老爺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拿姑娘做引子,什麼招贅的暗號啊,那都是他自己想對夫人說的話。這當中哪有姑娘什麼事?”

“可是爹爹確實提到了我。”

既提了,哪有此事與無關的道理?

李嬤嬤:“……”

這孩子,怎麼就說不通呢!

老爺畢竟是個五大三的男人,縱然冷的心腸為一汪水,又如何肯直白地表出來?還不是得借著說兒的事,晦地表自己的想法。

這便是老爺夫人只可意會、不可明言的私房話了,是如夫人所說的那般,雖是提及了宋星糖,然而同的干系并不是很大,所以不好同講。

可這些,李嬤嬤實在無法同宋星糖一一解釋清楚,因為這些的,本不懂,就算解釋到明年,也聽不明白啊!

李嬤嬤只覺得一陣頭疼。

分神的功夫,手里力道松懈,懷里兔子一溜煙躥了出去。

李嬤嬤哎喲一聲,只得追上去。

只見宋星糖拎著擺,如蝴蝶一般飄進佛殿,跪在團中,雙手合十,虔誠許愿。一邊許,一邊念叨:

“天靈靈地靈靈,神仙祖宗快顯靈。請賜我一個能對出下半句的夫君吧!”

掏出信來讀了一遍:

“上句是只緣君一回顧。”

“下句是使我思君朝與暮。”

聲音之大,在空的佛殿中反復回響。擔心佛祖記錯的祈禱,反復誦讀了三遍。

很好,記住了!

宋星糖又把信塞回了袖子里。

李嬤嬤:“……”

不是說要默念嗎?幸好殿中除了主僕再無旁人,不然這麼大聲音,就算是目不識丁,也該學會了。

哪怕李嬤嬤沒讀過什麼圣賢書,也能猜出來,這必然不是什麼無人知曉的語,定是哪本書上寫過的,許多讀書人都會背。

不是什麼艱拗口的長句難句,能指著憑它去萬里挑一?

李嬤嬤不敢想若真憑此詩招贅,那一呼百應的場面,該是何其宏大。

早知就該讓大小姐多念幾本詩詞了,就不該找那些毫無文采、簡單易讀的書給看!

背不會,就把那些詩句都加到看的才子佳人的話本里,不怕分辨不出。再不濟就按著的頭背,肯定好過現在這樣凈弄些啼笑皆非的事。

李嬤嬤正悔不該當初,團上的已然虔誠地進行第二叩首。

再直起,又從腦子里將詩句搜羅出來,念叨一遍,可惜這中間磕頭的功夫,沒記牢的詩句已然從腦子里跑走一半。

“使我思君,使我思君……”

皺著鼻子,小聲嘟囔,李嬤嬤都沒太聽清,只以為嘰嘰咕咕地說著祈禱的話。

干凈如一泓清泉的眼睛閃過迷茫,“思,思……壞了,什麼來著?朝暮……朝朝暮暮?不對,字數錯了……”

“咔嚓——”

“咚——!!”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

宋星糖驀地仰頭,直直向那佛像。

這下腦子里什麼詩句都忘得半點不剩了。

“咚——”

厚重悠長的寺廟鐘聲又一次響起,這回宋星糖眼里迷茫更甚,探究地往前頭。

柳眉微蹙,鼻尖輕嗅,水潤的黑瞳中沁出點疑來。

輕輕翕,“嗯?那兒……”

忽然整個人被李嬤嬤從後頭攙了起來。

李嬤嬤替整理擺,喋喋催道:“天亮了,咱得回了。”

說罷攬住肩膀,不由分說推搡著往外走。

宋星糖還懵懂著,一步三回頭,出殿門時,才將好奇的目收回來。

天未亮,外頭約喧鬧起來,沒過一會,又安靜下來。

江行等著寺中的大小和尚都去戒律堂上早課,才敢從山林中現,閃佛殿,飛快關了門。

著門板,手按在刀把上,屏息靜聽。

忽聽一道低啞的聲音從佛像方向傳來:“說。”

江行聽出那語氣中悉的不耐煩與暴躁,不由得提起一萬個小心。

將要說的話在肚子里滾了又滾,覺得應當無礙,才敢試探問出口:“殿下,您的傷可要?”

高高的神座背後,沈昭予頭靠著金佛像,手按著腹部,臉微微發白。

長久地失讓他有了疲憊與眩暈的覺,他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左手,上頭有幾滴還未干涸的跡。

方才有從右手指腹中出去,他也不知如何想的,下意識便去撈,結果不小心弄出些靜,倒個連半句詩都記不住的小姑娘給注意上了。

思及

方才之事,“荒謬”二字在腦海里不斷盤桓。

不通文墨,愚笨遲鈍,天真又無知,卻對“危險”有著敏銳的嗅覺。

可那癡兒一看就沒有自保能力,也不知這樣靈敏的直覺是好還是壞。

旁人的死活終究與他無關,疑問也只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再無蹤影。

沈昭予斂起眼中的不可置信。

傷口撕裂的痛折磨著他的神經,心里將那只敢暗地里使絆子的無恥之徒給痛罵了千百遍。

有本事就該出來單挑,里算計人又算什麼本事!他定要把那群王八羔子都揪出來,將九九八十一刑都給用上一遍不可!

沈昭予在心里罵罵咧咧,江行安靜如,不敢吭聲。

他怕主子嫌蠢,不敢擅自開口詢問接下來的事,只靜默等著主子吩咐。誰知等了半晌,也沒等來諭令,正進退兩難,背後驟然一悚!

江行本能的求生反應先于大腦,由腳步,等他回過神時,自己已經一個騰空再翻滾朝角落而去。

跪地抬頭那瞬,只聽得“嘭”的一聲!

一把金鏢帶著凌厲殺氣,從佛像後飛出,釘死在門框上。

而方才早被江行關好的殿門,此刻大喇喇敞著。

門底下,站著個老和尚。

深褐袈裟隨晨風輕輕飄,周仿若縈繞著莊重又深沉的氣息。

老和尚雙手合十,面目慈悲,音如洪鐘:“阿彌陀佛,來者是客,尊客當以為重。”

江行只覺得渾都豎起來了,他唰地一聲拔刀相對,後背驚出一冷汗。

這老和尚深不可測,竟然丁點氣息和腳步聲都聽不到!

江行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那老和尚沒看他,仍對著佛像方向道:“佛門圣地,不該見。”

江行陡然瞪大眼睛——這老和尚!他發現了!

提刀砍去,金佛後頭忽然飛下來一人。

第4章

一陣風過,兩把刀劍指著老和尚的鼻子。

老和尚不如山,“阿彌陀佛,老衲法號慧明,乃是這安濟寺的住持。”

語畢,慧明慢慢抬頭。

他那雙無悲無喜的眼中映出面前男子的模樣——

單薄的黑勁裝,姿筆修長,神寡淡,眼底盡是傲慢。

真可謂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一副不將任何人看進眼中、無所畏懼的樣子,幾乎把“張狂”二字刻在臉上。

哪怕他此刻面白如紙,半

哪怕他後并無千軍萬馬。

可在慧明眼中,他依舊是披堅執銳,仿佛無堅不摧一般。

那副輕狂與桀驁怎麼都遮掩不住,全都從他那雙寫滿了野心的眼睛里泄出來。

不狂,如何能做出染佛地這等不敬之事來。

沈昭予也在打量對方,他不知這老和尚為何現,是否為敵。

他一手舉著劍,轉瞬間,腦海里閃過許多可能,心中思忖著,不然干脆殺之滅口一了百了。

然而他千算萬算,也未曾想慧明住持道了聲佛號,才慢聲道:

“方才那位施主并非有意打擾尊駕清修,還請尊駕莫要介懷。”

沈昭予:?

方才?誰?哦……

“住持倒是心懷慈悲,還擔心我會欺負一個小……”沈昭予頓了頓,嗤笑道,“小姑娘。”

“唰”的一聲,收劍歸鞘,果斷干脆。

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刻緩和下來。

江行放下刀,這才轉頭看向自家主子,這一看,便驀地愣住。

他家殿下每次出行辦差都會易容,這回自然也不例外。奇怪的是此刻這一張臉,竟有三分與殿下的真容相似。

依稀記得他家殿下說要探路,先行獨自出發時,還不是這一張臉。

不過這倒也不稀奇,他家殿下更換裝扮,全憑心。有時為了任務能圓滿,殿下在一日中變換幾張面孔的時候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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