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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雙手合十,不:“不知尊駕臨,有失遠迎,已備下齋飯,請您移步。只是……還懷王殿下下回要來,請走正門。”

江行一聽老和尚這話,驀地警惕地過去,“你到底是誰!”

沈昭予卻是笑了,手捂著依舊在汩汩冒的傷口,挑眉道:“本王今日這張面容是新做的,頭一回示人,雖有幾分相似,但到底不一樣。本王從未來過越州,你如何認出?莫不是在胡猜測,在詐本王?”

沿著指尖滴落在地上,很快聚集了一小灘

明明是十分狼狽危急的時刻,可他談起來仍舊恣肆驕狂,游刃有余,面上甚至還出了饒有興致的微笑,似乎真被戲耍誆騙詐出來了也無所畏懼,有的是時間聽對方代。

審視的目自上而下垂落在老和尚上,半晌,沈昭予嗤笑了聲,“總不會是從菩薩那兒悟到的吧。”

聽著他狂妄藐視的話,慧明只默默看了一眼男人那雙未加掩飾、頗為凌厲的眼睛,不再多言,低下了頭。

被回避了提問,沈昭予也不惱,一碼歸一碼,既然對方釋放了善意,他并非不領的人,道了聲謝,闊步向外走。

行至廊下,他忽又頓住腳步,扭過頭,意味不明地道:“你們寺門閉,讓本王如何走正門?”

他并非鳴狗盜之徒,要借宿自然是敲過門的,可惜沒人理,這才翻進來。

慧明怔愣片刻,似才想起什麼,歉疚地道:“貧僧久不理寺務,險些忘了……每月最末一日,本寺不迎客。”

今日恰好就是三月末。

沈昭予:?

他一臉“你別蒙我”的神,不可置信道:“那小丫頭怎麼進來的?”

慧明“哦”了聲,輕描淡寫:“阿彌陀佛,本寺的十八尊佛像均由宋施主的母親重塑金自然與旁人不同。”

寺廟也是要吃飯的。

沈昭予:“……”

“宋氏手下幾百上千號人,哪一個不要吃飯的呀?”

一個兒家,腦子又那樣笨拙,會管嗎?你說什麼?有管家?哎喲喲,那些個管家各個八面玲瓏,誰沒有自己的小九九?一個未出閣又心思單純的娃,把得住哪個?不人吞吃了才好!將宋氏手里,誰能放心?祖宗的基業都要敗了呀!”

妙蓮繪聲繪地模仿早上從老太太院里聽來的話。

哐啷一聲,秦知許將手里的木盤扔到桌上,叉著腰,冷冷笑道:“祖宗的基業?虧好意思說出口,我都替老臉臊得慌。那不是咱們夫人一手經辦起來的產業?與他二房有何干系?”

“咱們夫人念著親,將錢莊生意給他們做,結果呢?一年到頭沒賺幾個錢,也真是晦氣。二房自己沒什麼經營頭腦,還總著不屬于他們的東西,我呸!”

過古樸的軒窗,灑在床側的雕花圍欄上。

宋星糖盤坐在榻上,捧著個前朝流傳下來的青瓷碗。

素指著雕刻著致纏枝蓮紋的玉勺柄,輕輕攪,而後低頭,小口小口地啜著銀耳紅棗蓮子粥。

慢慢地喝,專注地喝,耳邊丫鬟婆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左耳進、右耳出。

直到日頭不知不覺地朝傾斜,落在臉上。

李嬤嬤偏頭,正好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安靜地吞咽,畔彎起淺淺的弧度,不管周遭嘈雜紛擾,獨于自己的歡樂之中。束灑落過來,在的眼底鍍了層金仰起頭,愜意地瞇了下眼睛。

像一只慵懶又不知愁味的貓。

可這樣養著的、高貴的貓兒,如今也再不能躲在屋檐下,總要直面外頭的暴風雨。

李嬤嬤打從安濟寺回來,便心神不寧,生怕宋星糖還惦記著那個招贅的主意。

現在府上有那吸人的一家人就罷了,回頭再從外頭招來些居心叵測的豺狼,這可如何是好!

雖說宋星糖想一出是一出又忘一出,但真要執著起來,那事兒也是不容易放棄的,且真若鉆進牛角尖,不將心愿達,必定誓不罷休。

李嬤嬤不敢直言,生怕給提醒,只得拐彎抹角地試探:“姑娘啊,你是不是好久沒見周二了?咱邀上周家幾位爺小姐,一起去踏青可好?”

提起周庭柏,秦知許抱怨的聲音小了下去,看過來的臉添了幾分不自在

宋星糖歪著頭思忖了會,搖頭,“找他作甚,我還忙著呢。”

將碗放下,,彎腰穿鞋下榻。

妙蓮好奇:“姑娘忙什麼?”

李嬤嬤沒來得及阻攔,就見宋星糖站起,脆生生地說了出來:“招上門的夫婿啊!”

如平地一聲雷,在房間里轟然作響。

這下可徹底是炸開鍋了。

“夫婿?什麼夫婿?”

“大小姐要招贅?!”

李嬤嬤急得口而出:“那姑娘更要找二爺了!他自小同姑娘一起長大,再合適不過!”

秦知許臉大變,又聽宋星糖想也沒想就拒絕道:“周庭柏?不選他。”

秦知許一顆心起起落落,攥了帕子,聲音發,“為何不選他?”

宋星糖理所當然道:“他不俊俏。”

遠不如那日過車窗見到的那個騎馬的男子好看。

那人的面容在記憶中已經漸漸模糊,但依舊不妨礙宋星糖歡喜,想起這事,雙手捧臉,眼里閃著星星,笑得像朵花。

“選俊俏的,要男!”

眾人:“……”

李嬤嬤哭笑不得:“您方才不是還說要挑一個能對上下句的?”

宋星糖眨眼,理直氣壯道:“對呀,可長得不好看,我都不會問他下句呀。”

李嬤嬤:“……”

合著還有一道形的門檻在前頭呢。

但招贅這件事到底不靠譜。

且不說自古書生多薄幸,肚里有文墨也不代表人是好的。

就算外貌上設下門檻,加大了選的難度,可長相俊俏又通詩書的,不正是“風流才子”?那更是不行了!

李嬤嬤語重心長地勸阻,“男子皆是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與其閉眼瞎,不如看看那知知底的,眼前的人?”

屋中一眾丫鬟婆子都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唯有秦知許忽然站了出來。

彎著眉眼,在宋星糖側落座,“姑娘,我覺著你這主意是極好的。”

宋星糖立馬來了神,激道:“果真?阿許,你聰明,你也覺得此計可行?”

秦知許微笑,“那是自然。”

宋星糖晃胳膊,“那你可一定得幫我!”

宋星糖難得全憑自己的頭腦做一回主,難得有個人這樣支持豈能不放開了手腳干?

手里到底沒有實權,況且,莫說是辦婚事的流程一概不懂,便是家里的紅蠟燭紅燈籠該誰去采買都不知道,還有就是,要怎麼招這個婿呢?

秦知許捂著笑道:“這個簡單,去問我哥就是了。”

大小事務全憑秦管家做主,秦知許只要將宋星糖的意思傳達到,還愁沒人管這事?

宋星糖不住點頭,“我這就去找秦大哥!”

李嬤嬤一看自家主子那興致的勁兒,又看向角噙著微笑,同一副姐倆好的秦知許,默默無言半晌,“也好,還是先問過大管家的意思,再做決斷吧。”

自從秦知期幾次三番沒有偏幫宋星糖以後,李嬤嬤總覺得秦管家的立場變得不那麼堅定。

秦管家是由李一手提拔至如今地位,如今李夫人故去,秦知期心里究竟還有多對舊主的真心,李嬤嬤是愈發地沒信心了。

一行人往外走,正巧前院有丫鬟來回話,說周府的二爺到了,正在門口同秦管家說話。

兩個小姑娘紛紛眼睛一亮,宋星糖是為著那個招贅的好點子終于有人給做主而高興。

秦知許卻是臉上泛起了抬手捋了捋頭發,矜持又端莊地朝外走,走了幾步,又覺焦急,漸漸加快步子。

到前院,聽得喧鬧非常。

竟是有人打起來了!

第5章

原來是那張家人昨日回去後,左思右想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事,打定主意要抓牢。

張母惦記著宋星糖的嫁妝,而張書生則看上了宋星糖的人。母子二人都急著要定下,今日便請了婆上門說親,正巧上周家人也來拜訪。

宋、周兩家的勢力,幾乎占了越州城的大壁江山,按生意的規模,自是周家更勝一籌,然而宋家管著綢生意,手下有織造局,每年都要向宮里進貢高級的織品,算是皇商,在地位上又高周氏一頭。

兩家人自李當家時便走得勤,又因各自生意互不干涉,利益上互不侵犯,是以這十幾年來,兩家人愈發親近。

周庭柏隨父親北上經商兩月有余,昨日半夜才回來,一早聽說錢氏嫁,氣得早飯都沒吃就往宋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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