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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予勾了下角,“況且若要對付本王,豈會單槍匹馬設伏?”

他微抬眼皮,眼神中出一輕狂自負,“世人皆知本王的能耐,一個小嘍啰就想殺本王,簡直是癡人說夢。”

江行看了一眼主子上的傷口,識趣地默默閉

“他們應是為著另一樁案子,而那案子的主審人,是大理寺。”沈昭予嗓音冷颼颼的,“本王這是替人擋刀了。”

江行脖子。

“對了,你方才說趙知莊是何人?”

“婺州司馬史敬的贅婿。”江行道,“是史敬兒的第二任丈夫,前任就是替他做臟事被人尋仇至死的。”

“贅婿……”沈昭予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嫌惡地別開頭,仿佛提一句就臟了,“難怪不敢同本王真刀真槍地干上一場,只會暗地里傷人,凈使些上不得臺面的下作手段。那卑鄙小人臨死時還跪地求饒,痛哭流涕地求本王放了他,可見是個骨頭,本王真是見不得這些個吃飯的狗東西。”

江行默默汗,干笑兩聲,他家殿下就是這般,一生爭強好勝,最討厭蠢的、立不起來的人。

這些正事,他家殿下似乎心中早有算,并不像是苦惱的樣子。

江行納悶:“殿下,這些您都不憂慮,那您方才在想什麼?”

那般嚴肅。

沈昭予撥弄佛珠的手指一頓。

江行屏息靜氣。

沈昭予抬眼來,目遲疑。

江行直背脊,洗耳恭聽。

“你說……”

“嗯嗯!”

“要把整座寺廟的佛像金都重塑一遍,”沈昭予滿臉疑與好奇,“得多錢?”

江行:“……”

第6章

“花不了多銀錢。”秦知期一邊撥弄算盤,一邊道,“但若招來歹人,損失就不知幾何了。”

宋星糖看了幾遍算盤,實在看不懂,被那噼里啪啦的聲音吵得頭暈,干脆搬個凳子坐在旁邊,“秦大哥,你就說我的錢夠不夠辦一次喜事的?”

秦知期撥了下算盤,抬眼看,“綽綽有余。”

宋星糖眼前一亮,拍板道:“那就好啦!辦!速辦!”

秦知期不,一言不發地盯著面前那張計算花銷的紙看,墨跡還未干,他將紙放到了燭火上,燒了。

宋星糖詫異地睜大眼,眨了下,不理解其意。扭過頭,求助般看向側的秦知許,當著人面議論也不知低聲音,“你知道你哥在想什麼嗎?”

秦知許深思半晌,不確定道:“……可能,不同意吧?”

宋星糖一聽就搖頭,“不行不行,不能不同意。”

“我不同意,大小姐又當如何?”

二人循聲去,只見秦知期不知何時已理好了灰燼,面難辨地看過來。

宋星糖咧一笑,“秦大哥若不幫我,那我只得自己再想辦法了,總之這事我一定要辦。”

秦知期從未聽過這般豪言壯語,掩下眼底的笑意,故作嚴肅道:“哦?你還有何法子?”

“說出來你知道,不就更辦不了嗎?”

秦知期愣了下,別過頭去輕輕笑著。

他嘆了聲,有

些欣地說道:“是我多慮,大小姐的反抗之心,并非說說而已。”

從前有父母在,宋星糖被人欺負,自己雖毫無察覺,也有底下的人告訴老爺夫人,自有人替出頭,所以從未嘗過“委屈”是何滋味。

從前對上錢氏時,宋星糖從不頂撞,錢氏也披著偽善的面皮,一家人孝順和睦,秦知期并不知是否會毫無底線地容忍。

如今無父母庇佑,只靠一人,自然無法度過難關,但知道眼下危急難過,還知道找人幫忙,就不算呆蠢愚笨得無藥可救。

秦知期問道:“大小姐不怕老夫人斥你忤逆不孝嗎?”

宋星糖答得毫不猶豫:“雖然爹爹總教我要孝敬長輩,但我也不能因此就怕了祖母。”

怯懦,阿娘就會被人從的記憶里徹底趕出去。

秦知期點點頭,放下心來。

“大小姐所需一應件,明日便會齊備。”

“另外招贅一事還需從長計議,對于到場的人首先就要層層把關,以防有歹人渾水魚。選中之人,需過我的眼。”

“老夫人打算攜二房赴刺史府的賞花宴,到時候幫大爺結權貴,替二小姐相看人家,不得要多留兩日,大小姐想要做什麼都可趁那幾天。”

宋星糖沒想到這麼順利就得到了秦知期的首肯,一時間開心不已。

秦知期既決定幫忙,便不得不心起來,但他一向缺耐心,語速極快地說完大婚的流程及注意事項後,對上茫然的眼睛,驀地如鯁在

明明是早該談婚論嫁的年紀,那雙如清泉的眼睛卻仿若稚子一般,干凈、單純,黑瞳里泛著星點點,倒映著這滿是污濁的世界。

秦知期垂下手,無奈地道:“罷了,大小姐只需記得,此事要瞞著二房。”

宋星糖聽得昏頭轉向,點頭應允。

待到次日,宋星糖躡手躡腳,神鬼祟行走在府中。

秦知許瞧一副做賊的模樣,就知定是將兄長那句“防著二房”給記在心上了。

“姑娘,你自然一些,這樣別人一瞧就是心里有鬼!”

宋星糖立馬直起腰背,可下一刻便同手同腳。

“阿許,等會給祖母請安,你就著我站,若我不小心說錯什麼話,你就捅我一下。”

小姑娘張兮兮地環顧四周,警惕道:“秦大哥只代了這一項任務,我可千萬不能辦砸了!”

從前跟著秦知期學做生意,把他氣個夠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對避之不及。

如今終于又派任務給,得爭氣些。

“放心吧姑娘,到時候你就請安問好,其他的一概不理就是。”

反正平時在長輩面前就是這般木訥,無人會因此覺得奇怪。

二人穿過游廊,路過垂花門時,遠遠見到幾個小廝攀在梯子上,去摘掛在樹上的白燈籠。

秦知許眉頭擰,沖到跟前,斥道:“誰你們的?!”

小廝原本懶得搭理,斜著眼睛一回頭,看到宋星糖,狂妄的神稍斂,但口氣依舊不太客氣,“老夫人有命,小的們也只是照辦罷了,還大小姐莫要為難。”

大夫人李的喪期才過三個月,府上那些喪事的布置就被老夫人以各種借口一樣一樣地撤下,如今府上就只剩下這些白燈籠。

“夫人才走,你們就反了天了?敢這樣同大小姐講話!”

小廝哼笑兩聲,大小姐又能如何?誰不知大小姐最是和善寬容,從不跟底下人計較。

秦知許氣不過,打算上去理論,余瞥見宋星糖遠去的背影,“哎”了聲。對上小廝得意的笑,只得跺了跺腳,憤憤追上去。

到了紫棠院,又見到張氏來做客,今日那張書生不在,只張母并一個老婦。

宋星糖認出來,那老婦是上門說親的婆。站在門口,有些排斥進去。

二嬸眼尖見來,走過去將人拉進屋里。

也不知怎的,宋星糖覺得今日二嬸的態度比往日要和煦不,對著揚著僵又難看的笑臉,周散發著腐朽的味道,是和祖母一樣的味道,讓人骨悚然。

宋星糖謹記任務,規規矩矩行禮後便退到一邊,再不言語。放空大腦,雙目無神,聽著在場婦人們談。

錢氏先開口:“待親事定下,就讓母親留下來的對牌和私庫鑰匙出來,那時親家若看上了什麼,盡管拿去,權當我宋家的心意。”

張母遲疑,“那這嫁妝……”

“你放心,那都是另算的,不算嫁妝。”二嬸笑道,“大嫂私下給這孩子不呢,都由自己存著,就在安濟寺里。”

宋星糖大腦空白,慢慢瞪大了眼睛。

“這孩子心思太單純,那麼多財寶怎能放在外頭?要我說還是家里安全,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也是要跟你們嫁到婺州老家去的,到時候順路去挑些帶上就是。”

宋星糖的手臂一沉,側頭看去,原來是秦知許抓住了自己。

阿許慘白著臉,“姑、姑娘,怎麼辦……”

宋星糖見急得快哭了,腦子還木木的有些回不過神來。

堂中婦人們還在繼續——

“等賢婿高中,可一定要幫扶一下我們家繁啊。”

婆“哎喲”一聲,捂笑道:“老夫人言重了,大公子一表人才,智勇雙全,將來還要繼承這偌大的家產,幾年後越過那周氏,為咱們越州第一首富也不在話下,只有旁人結你們的份,哪還需要旁人幫扶?”

錢氏擺擺手,含蓄笑道:“終歸是商人,能有多大的出息?”

拉過張母的手,殷切叮囑:“比不過你們家,年紀輕輕就考中了秀才,將來可是要閣拜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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