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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許手里捧著個木匣走近,從里頭挑了幾支珠花發釵,放在手里對比。

“姑娘,您看這支如——”秦知許話音戛然而止,盯著的側,一時間看呆。

宋星糖里哼著曲,隨意一瞥,“好看,阿許你幫我簪上吧!”

半晌沒等來秦知許作,抬眸,只見人怔愣著,魂兒都不知飛哪里去了,疑道:“你怎麼?見鬼啦?”

秦知許猛地回神,心有余悸,慨道:“姑娘,雖然我們日日見,也見你笑得這樣開懷,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開懷?”宋星糖不解地眨了下眼,見秦知許指了指鏡子,看過去。這一看,整個人都愣住。

鏡子映出泛紅的臉頰,連耳垂都染上一抹,瞧著竟比那海棠珠花的還要人。

抬手了下自己的耳朵,是燙的。

突然想起昨日似乎過同樣的——趙魚的耳朵也是這樣,不過他的好像要更些。

不知怎麼,耳廓上的火越燒越旺了。

茫然地角,一時間也說不清自己在高興什麼。

“也許,是昨夜睡得好吧。”

許多行為自己都無法解釋清楚,旁人就更無從得知了。

秦知許早習以為常,沒再執著,笑著,調侃道:“我看姑娘還是笑一笑吧,得人都走不路了!”

宋星糖赧然地捂住臉,帶著惱意“哎呀”了一聲,賭氣似得轉了回去。

秦知許在心里默數,果然沒過三十個數,又聽到了悅耳的哼曲聲。

秦知許無奈笑笑,們家大小姐就是孩子脾,什麼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就把煩惱忘了。

“姑娘那時說的很俊的人,就是趙公子嗎?”

提起趙魚,宋星糖又不自地彎起,“是他呀,真沒想到,還能有再見面的一天。”

“姑娘那日同他說話了?”

“沒有。”

秦知許好奇:“那是如何認出,他就是他的?”

“嗯?”

宋星糖沒聽懂,發出了一聲含著鼻音的疑問。

“姑娘可還記得那張秀才長什麼樣嗎?”

宋星糖想了想,腦子里白茫茫一片,搖頭。

“見了張秀才兩面不止,都難記住他的模樣,怎麼在馬車上遙遙一,就能認定趙公子就是你那日所見的俊俏郎君呢?”

這個問題實在把宋星糖給難住。

一直到梳妝完畢,都沒思索出什麼名堂。

最後只能如實地道:“我也不知為何,就覺得是他。”

秦知許點點頭,理所當然道:“那便又是直覺了。”

別人的覺或許還會騙人,但宋星糖的不會。雖懵懂無知,較常人遲鈍,但直覺一向很準。

因這直覺二字,沈昭予卻是一夜沒有睡好。

前半夜在惱,他如何能說出那些讓人不齒的放浪之語。

後半夜則不解,為何一個兩個都能過假面認出來他。

老和尚許是真有些能耐在上,至于那小姑娘……聯想起寺廟發生過的事,沈昭予只能歸結為“直覺”二字。

可這天底下真有人的直覺這般敏銳嗎?

沈昭予慢慢蹙起了眉。

“趙公子。”

“……”

“趙公子?”

沈昭予還不習慣自己的新名字,頓了片刻,才抬頭。

只見秦管家站在他面前,視線落在他手里那張契約上,笑問:“趙公子可是對條約不滿?”

語氣很客氣,卻不容置喙的強勢。

沈昭予的臉當下便沉下去,一時間竟令秦知期心底生了兩分懼意。。

沈昭予知道自己被“選中”後,這位秦管家便馬不停蹄地為各項事宜都做了安排。

旁的暫且不提,除卻大婚的一應事宜外,最重要的,便是“防備”二字。

“趙魚”從開始便注定是宋家大小姐守住家財的一顆棋子,那秦知期作為管家,就要好好規束這顆棋子,以免家賊未除又節外生枝。

道理他都懂,但他的份擺在這,從前幾乎不需要看人臉,反觀如今他竟要伏低做小,仰人鼻息,人實難適應。

然而他堂堂懷王又怎能因顧“尊嚴”而輸掉?

縱有萬般委屈,沈昭予也心甘愿地忍了。

秦知期一個晃神,面前人又恢復如常,仿佛方才被威懾的覺只是一時錯覺。

沈昭予低下頭,繼續全神貫注地閱讀。

白紙黑字,上寫著幾條約定,是專屬于他一人的“七出之罪”——

不侍妻去,縱人傷妻去,失財去,/去,疑妒去,有惡疾去,竊盜去。

其中罪包括出勾欄瓦舍之地,縱使只是喝酒玩樂,也算犯了此條。

宋氏贅婿更無納妾的資格,需要事事以大小姐為先,全心全意,潔自好。

而失財罪,則是說到他手上的產業若有損失,他也當為此負責。

犯此七條,凈出戶。

“此外,若趙公子犯了律法,宋氏亦不會包庇。”

沈昭予微勾角,聞言抬眸,眼神輕蔑,“秦管家防備心之盛,卻不知又有幾分本事能盯得住我?不知是哪位大夫妙手回春,連眼瞎的病都治得——哦,我忘了,秦管家是睜眼瞎,閉上眼睛,兩指掐算,萬事皆知。”

秦知期也笑了,“趙公子在大小姐面前那般良善溫和,怎到我這,如此咄咄人,尖酸刻薄?”

沈昭予輕嗤一聲,“我鐘,又非你。怎麼,你也想要那樣的待遇?”

秦知期一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正說著話呢,好端端的,眼皮怎麼搐不已?難怪寧愿做個睜眼瞎,也不愿將目落在大小姐上,想來確有頑疾纏。”

秦知期:“……”

說不過他,干脆一掌拍在桌上,“你簽不簽?!”

見他如此,沈昭予一腔子燥氣都散了。

果然,看別人不爽快,他就爽快了。

他心極好,挽袖落筆,字跡依舊灑不羈,肆意無矩,簽上自己的大名——趙魚。

那字個人風格濃厚,實在賞心悅目,秦知期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趙某既得門來,簽下這份契約,便再不會委屈。我可不似你這般無能,留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獨自面對一切。”

秦知期驀地抬頭,詫異道:“你……”

“宋家的事,只消稍稍打聽便知。聽說祖母還背著,給定了另一門婚事?呵,什麼雜碎都敢跑來沾染,任由這麼被人欺負,你們宋家的忠僕都死了?”

沈昭予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道:“我趙魚并不貪圖你宋家的一文錢,頂了這個名頭,自然會萬事都為謀劃,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利用宋家遮掩份,伺機而。同樣的,他該盡己所能,去做這個份該做之事,幫解決麻煩。

這是公平的易,并不摻雜半分男,等往後他恢復份,高枕無憂,他們和離以後,他也會負責到底,往後有任何需要幫忙之,他都會出援手。

力求萬事盡善盡,有始有終,不然他夜里會睡不著的。

“秦管家,我們有言在先,趙某的脾氣實不算好,亦不會因是贅婿,便自覺低人一等,對人忍讓。往後若有人犯到我頭上,誰的面子我都不會給。”

竟還是個有脾氣的,秦知期意外道:“若是大小姐呢?你也一樣?”

沈昭予別過頭去,語氣低了些:“自然不同…

…我哪舍得。”

畢竟他可是“妻”的趙魚。

秦知期眼珠一轉,嘲諷道:“沒想到趙公子還有兩副面孔。”

“錯了,趙某有數不清的面孔,我不僅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我還今日一套明日又一套,”沈昭予一點虧不吃,“秦管家還是快去將眼睛治一治吧,治好了就能看見了。”

秦知期:“……”

真想毒啞了他。

正事辦完,沈昭予預備離開,才剛走到門口,迎面一人直直撞進懷里。

沈昭予下意識要去劍,在聞到人悉的甜香味,生生頓住,猶豫片刻,改為虛攬在對方腰際。

他垂眸看去,懷里人正巧仰頭。

眼瞳剔閃亮,如璀璨的明珠,清凌凌地倒映著他的影,“魚魚!”

“……”

沈昭予錯開目,將人扶穩,後退,怎料人又纏抱上來,抓住就不撒手了。

宋星糖眼睛亮晶晶,興道:“咱們今日就拜堂親吧!”

沈昭予:??

宋星糖眼地看向秦知期,小聲問:“秦大哥,行嗎?”

秦知期看熱鬧似得抱著肩膀,認真思量起來,“晨迎昏行,那是于普遍而言。咱們招贅,自然可免除迎親這一步……”

沈昭予聽著話音不對,心中生出個不好的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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