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說,新婚夜大家都是如此增進,還說此事可強健魄,他說耐力太差,所以才會撐了沒一會就耐不住了。
他說的事宋星糖從來沒聽過,也沒人教過,想來大家都覺得笨,所以才從不提及。
趙魚是唯一愿意同說這些的人,也是個有耐心的人,那往後免不了要多纏纏他,央他多教教自己。
等變得更聰明,讓眾人都對刮目相看!
秦知許原本惱恨趙魚不懂憐香惜玉,結果聽到這話又鬧了個大紅臉,“姑爺真是、真是一點不溫!”
初次就這般放浪,往後大小姐有的苦頭吃!
秦知許擔憂道:“那你的背……還好嗎?”
本以為宋星糖一如每日那般,會回答一句“不疼”便完事。
怎料語出驚人,擲地有聲:“我們跪著,不到。再說就算躺著,我也是不覺得疼的。”
在他手底下,自己都能覺到疼了,沒準這遲鈍的病能被他治好呢?
想到這個可能,就忍不住欣喜。眼睛發亮,激道:“還是他弄得更疼些。”
秦知許:“……”
頭一夜,又是跪著弄,又是力好的……
秦知許甩甩腦袋,跑到小廚房吩咐廚娘弄一碗大補湯來給新姑爺喝。
正在前廳會客的沈昭予并不知他的新婚妻子如何敗壞他的名聲。
沈昭予眼下心心念念的,都是解決掉覬覦他位子的這些人。
甭管他有多不愿做這個贅婿,但他既然做了,這位置就是他的。除非他自己讓出來,不然誰也不能惦記。
會客廳中,沈昭予高坐主位,面帶微笑看著堂中站立之人。
這微笑之下,蘊藏著怎樣的寒霜,唯有秦知期清楚。
秦管家早知新姑爺是什麼秉,此刻抱著肩膀,樂得看熱鬧。
都說三個人一臺戲,可這男人真拈酸吃醋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昭予擺出正宮的架子,一陣寒暄。
“勞周二爺親自登門賀喜,還帶來貴重的賀禮,趙某愧不敢當。早聽聞周氏一族的名聲,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周氏雖為巨賈之家,卻無半分鄙庸俗之氣,與那京城的百年書香名門族也不相上下!二禮數周全,宋家自不好薄待,等會您走時,門房抓一把喜糖,就算是我宋家的一點回禮了。”
不好薄待,就給人一把喜糖?
秦知期抬袖掩,瞥一眼周庭柏鐵青的臉,憋不住笑。
周庭柏上門倉促,哪有時間準備賀禮?再說他可是來砸場子的,賀禮?不上前撕打起來就不錯了!
可話已然撂在這,除非徹底撕破臉,否則那禮說什麼也要補上。新姑爺這話說得妙,將周庭柏的路前後都堵死了。
一句禮數周全,將周氏捧到高,周庭柏不好撒潑。
又謝其貴禮,周庭柏忍著憋屈也得補上厚禮。
最後再辱一番,那“知禮守節”的周庭柏打掉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不好再對著人頤指氣使。
單說趙魚舉手投足間無意展現出來的貴氣,說話時游刃有余、居高臨下的傲氣,便令周庭柏自覺氣短,難以匹敵。
都是男人,誰也不想比別人矮上一頭,更不想人看了笑話去,對方有禮,他又如何能失禮?
周庭柏將咄咄人的話都咽下,咬著牙道:“驟然聽聞星糖妹妹大喜,還未親自與道賀,不知可方便,讓我見上一面。”
星糖妹妹四個字令沈昭予眸微冷。
他勾著角,笑得曖昧,“大小姐還未起,都怪我,昨晚耽誤太久。”
周庭柏一瞬間沖瞳仁,怒氣抑不住地往外涌,拳頭死死。
“二來得早,想來還未用早膳吧?來人,將我的膳食讓給周二。”沈昭予靦腆笑道,“二爺知道的,趙某乃是贅,沒什麼家,連喜糖都是借大小姐的名頭借花獻佛,聊表心意。趙某還未接手家務,不好越過大小姐,擅自支配的財務,所以這早膳的份額,也不好未稟就擅作主張加。”
沒等周庭柏開口,沈昭予一瞬變臉,略帶威的目沉沉降在秦知期的頭頂,“嘖,客人上門,連杯喜茶都不給上?”
前頭在針對周庭柏,那這兩句就是在點秦知期。
秦知期哼笑了聲,心底道一聲“裝模作樣”,怎麼不拿出昨天懟他的架勢來懟周庭柏?在這兒裝什麼大度好人。
周庭柏的臉又難看兩分,一個贅婿竟敢在他面
前擺主人架子,張口閉口就是“我們宋府”。
可恨那位眼高于頂,與他素日不合的秦管家竟對新婿言聽計從,果真命小廝上來一盞冷茶。
周庭柏冷笑道:“原來趙公子的待客之道是客人吃冷茶。”
沈昭予不惱不怒,笑瞇瞇地:“周公子見諒,喜茶嘛,還得是昨日大婚時沏的茶最為喜慶。昨夜放到今天,可不是就涼了嘛。”
“周公子既不吃冷茶,來人,將這茶去爐灶上滾一圈,熱了來。”
小廝又忙將茶盞端下,一時間沒再添新茶。
周庭柏就這麼著著,又站了半晌。
沈昭予也不招呼他坐下,靠在椅子里,慢條斯理地啜了口熱茶。
他自小的教養令他本可以不發出任何聲響,可他非要故意用杯蓋磕杯沿,飲下熱茶時,還故意發出愜意的哈氣聲。
小風一吹,周庭柏不住發冷,也很想喝一口熱茶,見趙魚這小人得志又耀武揚威的模樣,他再耐不住氣,火氣直往頭上頂,“你這無恥——”
話音才起,沈昭予忽然來小廝,低聲音,與那小廝嘀嘀咕咕說起話來。
“你去我原來住的那房里,將行李放到霜星院去。再去請大夫來我這里一趟。”
“還有,吩咐廚房備上些驅寒的姜湯,送到大小姐屋里。”
小廝不知該不該遵從,瞥了一眼秦管家,見管家點了下頭,小廝才領命下去。
屋子里很靜,周庭柏聽了個一清二楚,被一再冷落,再好的修養也沒了。
他終于出本來面目,磨牙冷笑:“趙公子一朝飛黃騰達,指使起下人來半點不客氣,一個贅婿也敢擺架子,你可知我周氏要死你就跟死螞蟻一樣簡單!”
沈昭予單手撐頭思忖,眉尖微蹙,沒搭理他。
“星糖妹妹怎會看上你?!定是你這賤皮子引了!”
周庭柏又吠了幾聲,皆無人應答,尷尬至極,他惱怒吼道:“真是豈有此理!”
突然的一聲怒喝擲地有聲,大地都抖了三抖,屋里屋外的人皆嚇了一跳。
沈昭予這才如夢方醒,他詫異抬頭,手拍拍心口,語氣很弱:“呀,周公子還沒走呢?”
周庭柏怒不可遏:“趙魚!你如此辱于我,就不怕星糖妹妹知道嗎!”
“這是何苦來的啊,周公子,你誤會我了呀。”沈昭予低聲下氣,“哎,我心里實在記掛著大小姐,神思不屬,心不在焉,沒聽著你說話,還公子見諒。”
他的語氣徐緩溫和,倒顯得周庭柏大庭廣眾大呼小,沒分寸沒禮數。
“聽說趙公子父母雙亡,家中財產也都被親戚卷走了。如今眼地傍上了宋氏,不知是為財還是為權?趙公子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放過星糖妹妹。”周庭柏目鷙,直勾勾地盯著沈昭予,“年又單純,容易被迷了心智,我這個做兄長的,不得不為把關。”
沈昭予瞇起眼睛笑了,洗耳恭聽,“那周公子覺得,我過關嗎?”
周庭柏嫌棄厭惡地擰眉,“當然不,你這樣的小人,留在宋府做個下人都不夠格。”
沈昭予垂下眸子,失落道:“看來周二對趙某很不滿意。”
秦知期眼皮一跳,心中驀地生出不好的預。
周庭柏見他示弱,還以為被自己威脅到了,得意地揚了揚下,“你知道就好,識相的就快滾!”
“唉,真是可惜。”
男人忽然站起,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他的步子不快,可是周庭柏卻在頃刻間覺一威撲面而來,直得人不上氣,沒忍住後退了半步。
“周公子也想贅?”他頗為惋惜地搖搖頭,嘆道,“可趙某善妒得很,怎麼辦呀?”
男人居高臨下,目輕蔑,哪有方才那溫和弱的模樣。
“趙某只想獨大小姐的寵,若有人想橫一腳——”
男人從袖中出一把匕首,拇指輕輕一推,利刃便出鞘,亮的刀脊上映出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他的手指修長而靈活,一上手便挽了個極為漂亮的刀花。他將匕首玩弄于掌心之中,作干脆利落,利刃在掌中翻躍、旋轉,冰冷刺目的幽藍刀在指間流轉。
就在人眼花繚、目不暇接之時,五指倏然收攏。
兇溫順地歸鞘、收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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