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說起作畫之事,向宋星糖演示起來如何靠細沙做出一幅畫作。
“既然糖兒拿起筆就會困,那我們就不用它,以手為筆,以沙為墨,這桌便是畫紙。糖兒也不必擔心浪費了紙墨,畫得不滿意,重做便是,十分便宜。”
宋星糖閃著星星眼,“你好厲害,總能想出新奇的點子來!”
“只要糖兒開心便好,我別無所求。”
小兩口當眾甜甜,李嬤嬤以為這事就算過了,忙拉著秦知許叩首,又拽著迅速退了下去。
等到晚上,大概是那場威懾足夠,小廚房終于不再自作主張地上補湯。
沈昭予滿意地用了一頓清心寡的飯,不知是否是被宋星糖影響,飯後竟也生出幾分倦怠。
宋星糖有了新鮮玩意,頂著困意也要跑到院子里玩沙子,晚風吹著,畫了一晚上都不覺得疲累。
等玩夠,洗手更,回到臥房,才發現男人早已靠到榻上。他手執一卷,于昏黃的燭中抬眸。
燈下看人……
好俊的郎君,是的夫君吶!
宋星糖怔愣半晌,又抬手捶了捶口。
沈昭予:“……”
他在人前扮演一日賢夫,眼下已然累了,房再無第三人,他終于可以稍稍
放松些。
因此看到來,并未第一時間殷勤起,而是仍懶洋洋歪著,冷眼看著在屋里轉圈。
而宋星糖自然察覺不到他的冷淡,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找夜明珠上頭。
等在地上翻箱倒柜,找了小半個時辰未果時,沈昭予已經困得不行了。
他忍無可忍走下床,長臂一,勾住的腰肢,將人夾住,一提,單臂抱起來。
幾步返回,把人撂到榻上,雙手輕輕往里一推,宋星糖便打了個滾,一個咕嚕翻到里側。
宋星糖:咦?
眨眼間,仰躺到榻上。
頭頂籠罩下一大片影,是男子高大的軀靠了過來。
先嗅到沈昭予上那清冽好聞的氣息,而後覺他拉起兩只手腕。
被他引導著,兩手疊,置于腹上。
然後一條被子罩了過來,左右都被他嚴合地掖好,頃刻間就被裹一顆粽子。
宋星糖立馬熱得冒出汗珠,像蠶蛹似的,拱了拱,“魚魚,好熱呀。”
沈昭予卻道:“夜涼,快睡吧。”
把裹好,沈昭予便躺回去,依舊是和而臥,兩人中間隔了些距離,他背對著,雙手死死捂著領。
宋星糖盯著他的後背,不解地道:“既然夜涼,魚魚不蓋被子嗎?”
才四月,剛剛立夏,夜里的確還有些涼。
前兩天睡著了踢被子,早起還打噴嚏來著。
沈昭予閉著眼睛,隨口敷衍:“嗯,睡吧。”
“會冷吧?”
“……”
“怎麼不理我呀?”
“……”
宋星糖不出聲了。
沈昭予以為終于肯安分睡覺,一顆疲憊不堪的心漸漸落下。在迷迷糊糊要夢時,約聽到耳邊窸窸窣窣響。
幾乎是瞬間,他睜開眼,眼底還有為來得及掩飾的警惕與殺意。
偏偏宋星糖只顧著把自己從被子里解救出來,忙得不可開,沒看到他的緒變化。
等沈昭予意識清醒,意識到何,從警戒中放松下來,朝看過去時,恰好鉆出被窩,正小心翼翼、試探地一條從他上去。
眼見一腳要踩在他上,沈昭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的小,輕輕一拽,就跌了下來。
“……”
只聽得一聲悶哼,宋星糖後腰一,被人狠狠進懷里。
聽他咬著牙,在耳邊啞聲道:“小祖宗,又折騰什麼?”
宋星糖兩手搭在他散著熱氣的前,無辜抬眸,“惦記著夜明珠,不一把睡不著。”
沈昭予真服了了,也不知是氣得,還是什麼,耳通紅,“你不是把夜明珠賞給秦知許了嗎!”
夜明珠,沒有了?
宋星糖呆住,半晌,才“哦”了聲。
眼可見地,緒低落下去,慢吞吞地往回爬。
爬。
“……”
再爬。
宋星糖歪頭,“回不去,能放開我嗎?”
男人一雙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明亮得幾乎冒火。
他冷笑一聲,把推回去。
心中惱恨,拉過被子蓋在自己上,翻朝外,蜷著,裹被子閉上眼,也不管冷不冷。
宋星糖直地躺了一會,聽著耳邊愈發沉重的有些凌的呼吸聲,知道他也沒睡著。
但覺,自己好像把他惹惱了,一時間有些不敢過去。
可一想起來白日他發脾氣的樣子,心里又的,覺得他那樣好看,想再看看。
腦中天人戰,最終好事的小人打敗了膽小的小人。
宋星糖再一次靠過去,手在沈昭予肩上,推了推,紅湊到他耳邊吹氣,“魚魚,我心里難。”
沈昭予:“……”
誰來救救他,他也很難。
沈昭予認命地撐起,但是後仰,遠離。憋屈地靠在床頭,說道:“別難。”
他隨口一敷衍,殊不知宋星糖真的去試了。
皺著眉頭,盤坐在他側,握拳頭抵在榻上,面凝重,如臨大敵。
沈昭予:?
有時真想撬開的小腦瓜,看看里面都裝了什麼。
半晌,宋星糖搖搖頭,“心不聽我的,還是痛痛的。”
沈昭予角搐,“你能知道痛?”
“不知道,但它肯定是痛的,你等著吧,一會就疼了。”
沈昭予:“……”
他不等。
沒等他在這深夜時分不自地時傷懷,思考人生的意義,就親地上來,蹭了蹭。大大張開手臂,一把摟住他的肩膀。
“沒關系,不到夜明珠,我你就好了。”
說著就開始上下其手,占盡便宜。
沈昭予覺兩熱氣分別直往上下涌去,沒喝補湯,勝似喝了。
老實說,宋星糖的許多行為,沈昭予都有一肚子意見。可是他并非好為人師、喜歡有事沒事就指手畫腳的那類人。
有需求,他就教兩招。
不提,那他也不會多管閑事。
可非要折騰他,那就不行了。
夜明珠既已給了人,斷沒有再拿回的道理,這不是說顯得小氣,而是會有損做主子的威嚴。
當然,也沒什麼威嚴。
可終究要獨當一面,又不能一輩子都跟著他。
自己的東西想怎麼置就怎麼置,但看給了又後悔,自己悶悶不樂的,他心里說不出的煩躁。
沈昭予把這種覺歸結為厭蠢病犯了。
做事全憑一時興起,不三思而行,那後果不管是甜的還是苦的,都得吃。
但夜已深,他不想對說教。
所以只能給買個新的。
“你乖乖睡覺,等明晚就能了。”
“真的?!”
沈昭予把推開,想躺回去,“真的,快睡——”
“魚魚,我好開心!”
沈昭予抬眼,只見因失而復得,倍喜悅,于是眼睛瞪得更大,炯炯有神,熠熠發。
好像更不困了。
頃刻間,沈昭予悔得腸子都青了。
果不其然,聽興致提議道:“魚魚,時辰還早,不如我們再復習一下前夜所學吧!”
沈昭予:?
說完,也不等沈昭予拒絕,像強盜一樣,一把掀開他蓋在腰腹上的被子,鉆進去。
還記得不能著涼,將被子抖開,披到自己背上,而後迅速爬到他上。
沈昭予上一重,懷中充盈起來。
垂在榻上的手頓時攥皺被褥,他忍地別過頭,氣息紊,“宋星糖,你下去!”
“我不嘛。”
宋星糖上來,兩條彎著,岔在他兩側,手臂纏住他脖子,埋在他頸間猛吸一口氣,滿足愜意到腳趾都歡快地蜷了蜷。
沈昭予的忍耐有限,他可以偶爾與逢場作戲。
可他畢竟不是真心實意想給做夫君,不能每天都在床上伺候!
幸好不懂男之間如何事,否則若強,他就只能說他不行。
不到萬不得已,沈昭予并不愿意承認自己不行。說了,這會是他生平第一樁退的事,有損他的人格。可不退,有損的就是他的貞潔。
那樣的事更不允許!那種事他是一定不會做的!死都不做!
沈昭予克制著將人掀翻的沖,艱難地從懷里把胳膊往外,既要控制力道不傷著,又得防備靜太大會鬧。
“糖兒乖,夫君累了,今日先歇息,好不好?我們明夜再溫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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