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你回來啦！”
沈昭予是個合格的“癡賢夫”，他面帶溫的笑容，眼里滿是意，那滾/燙的意能灼傷人眼。
“夜已深，回房去吧。”沈昭予道，“妙荷，伺候主子更。”
“是。”
妙荷攙著宋星糖回房。
待房門關，沈昭予才收回視線，又對李嬤嬤道：“明日將這院里伺候的一干人等的名單送來給我，寫明各自職責，不得有誤。”
李嬤嬤詫異道：“您要訓話嗎？”
“這府上空缺不位子，我已同秦管家商議過，想招些新人進來，正好統計一下各院人數，看看哪個院里缺人伺候，記個總數，一起招進來。”
原來不是要將舊人趕走。
李嬤嬤松了口氣，“是，老奴這就去辦。”
“不急，天已晚，嬤嬤手上有傷，識字的人代勞就是。”
李嬤嬤欣地笑笑，“多謝姑爺恤。”
二人說完話，沈昭予看也沒看一直未離開的秦知許，轉回了房。
等他洗漱完畢回到臥房，宋星糖已安安分分地躺在榻上。將被子蓋到鼻子，只了雙明亮的大眼睛在外頭。
一看這眼神，沈昭予就有種不好的預。
他都有了下意識的反應，坐在床邊，犀利的眸從床頭掃到床腳，不放過一隙。
宋星糖好奇道：“你在找什麼嗎？”
沈昭予當然不會告訴自己在找戲圖。
前幾次進門給他的沖擊實在太大，導致他現在每次回房就寢，
都提心吊膽，生怕忽然從不知哪個角落里掏出來春//宮圖，邀請他一起鑒賞實踐。
他把床鋪的每一寸都過一遍，只剩下睡著的地方。
沈昭予：“……”
眼地睜眼瞧他。
沈昭予手指微蜷，陷僵局。
要不，算了？興許是他多心。
江行總說他過于小心謹慎，問他活得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只求一個心安。
沈昭予意念搖的功夫，宋星糖在被子里蠕。
窸窸窣窣，聽起來十分不詳。
果然，只見地從自己下出一本冊子。
沈昭予一顆心終于落了地，有種果然如此的釋然。
江行啊江行，你懂個屁。
人活在世，不小心一點是會倒大霉的。
人人都嘆懷王殿下算無策，說他總是料事如神。可他又不曾遁空門，也不會羽化登仙，他沒有算命的能耐，不能未卜先知，能得如此稱贊，要歸功于他事事都比旁人多想一步罷了。
幸好他早有準備。
沈昭予欺上前，趁著還沒開口，手掌捂住的。在對方緩緩瞪大眼睛，詫異的目下，另一只手掀開被子，手到背下，一把將藏在里頭的冊子了出來。
戲圖在手，沈昭予冷笑了聲。
他飛速把書往懷里一塞，變戲法似得，掏出一大顆夜明珠。
宋星糖懵了一瞬，“為何捂我的”、“別搶我的書”、“魚魚你欺負人”幾句番在腦子里滾過一圈，最終都被這顆夜明珠锃瓦亮的芒給蓋了過去。
頓時驚呼：“我的夜明珠！！”
急急忙忙想爬起來，怎料男人的大掌帶著十足的力量落在上。
被人按回榻上，夜明珠也落進懷里。
沈昭予看著小財迷似得，寶貝地抱著夜明珠，眼睛都笑一條，長松了口氣。
捂懷里的臟東西，輕手輕腳，想要離開這屋里把書藏起來。
束之高閣，讓夠不著！
結果他才轉過，後又傳來催命的呼喚——
“魚魚，你去哪里呀？”
沈昭予：“……”
不應該。
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事里無法自拔嗎？
沈昭予難得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對了魚魚，我的書呢？還給我呀，還有用呢。”
沈昭予：“……”
他頭疼，哄道：“糖兒不玩夜明珠嗎？那晚你還說想的，它回來了，喜不喜歡？”
“是你又給我買了個新的吧，”宋星糖笑眼彎彎，著他的眼睛里寫滿快樂，“我那顆有一道劃痕，這個細膩，不是原來那個。”
“賞了人的東西不好收回，只能委屈糖兒這個。你乖，好好抱著，我去去就回。”
宋星糖十分聽話，兩手抱著一顆碩大的珠子，躺在枕頭上沖他眨眼，“嗯嗯，你快去吧，記得別把我的書落在外頭。”
“……”
怎麼還沒忘？
沈昭予邁不步，面無表地道：“糖兒要書作甚？今夜不可學新，亦不可溫故，你傷著腳，接下來這些天都不能學，看都不許看。”
休想他！！
“你不能因自己覺不到疼，就肆意折騰，你不難，李嬤嬤看了不心疼嗎？糖兒最乖了，不為自己，為了李嬤嬤，也該好好養傷。”
宋星糖沉默了會，撐著子坐起來，認真地搖頭。
“魚魚，我不是在胡鬧。”猶豫了下，沖他招手，“你坐這，我有悄悄話要跟你說。”
沈昭予防備地看著，見堅持，無奈落坐，還不忘死死按著懷里的戲圖。
護著書，也護著自己的領。
宋星糖小心翼翼地把夜明珠放在床里側，手不舍地了兩下，而後撐著子朝他挪，挨上他的胳膊，拽著他往下，神神湊到他耳邊，用氣聲道：
“我心里慌慌的，從回來就這樣了，”宋星糖捂著心口，一臉痛苦神，“我弄不明白是為何，明明我今日也沒去見祖母啊。”
靠得太近，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噴撒在他耳邊。
氣如幽蘭，直往他的鼻腔立鉆。
他視線無措地偏移，卻意外落在的頸間。
青如瀑，遮不住玉骨雪。
唰的——
沈昭予面通紅。
也不知他想到什麼，渾繃，仰著子往後躲。
偏偏宋星糖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今夜比往常更加纏人，不許他避，非要和他著才肯罷休。
可憐沈昭予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上還要敷衍安：“許是今日遭劫，糖兒心里仍是怕的，需要人陪伴。”
宋星糖品了品心里的滋味，覺得他所言有理，見他果然能為自己排憂解難，是個十分靠譜的，便愈發朝他靠近。
沈昭予額角突突地跳，連呼吸都逐漸滾燙。
小姑娘雖長了一張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圓臉，子卻得多。
他一直將當做差了許多歲的“小妹妹”，加上心思純凈赤城，對更有對小輩一般的憐惜，卻從無男間的綺思。
可昨夜的夢……
沈昭予陡然驚覺，他已無法再正視他們之間原本清白的關系。
已經發育，并不是個年歲上與他相差太多的子。而他正是個氣方剛、各方面都十分優秀的男子。
沈昭予抱了一僥幸，“糖兒，今歲幾何？”
要是才及笄，那就小他太多，極強的道德會讓他不費什麼工夫就斷了念頭。
“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知道了！一定是在考驗！
宋星糖笑道：“已過十八的生辰，來年就十九啦！”
沈昭予沉默半晌，低低“嗯”了一聲。
那也沒差幾歲。
“魚魚，我是正月初一的生辰，來年你記得送我禮呀，我今年的生辰是在孝中度過的，”愈發得寸進尺，整個人都在男人上，依賴地用臉頰了他肩膀，“我們婚已經破了守孝的禮，來年應該……能過生辰吧？”
“不能過也沒關系，只要魚魚你還陪在我邊就好。你知道嗎，雖然我邊也圍了許多人，可我心里總是覺不得勁，我也說不出原因，反正那覺來得慢、去得快，要不是因此太頻繁，也不會被我記住。”
“你別看我笨笨的，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我想要你一直陪著我，不想你離開……”
很喜歡和趙魚在一塊，像這樣抱著說話，在一起，讓心里暖呼呼的，舒服得像是寒冬時用厚重的被子將自己牢牢裹住，不一風。
宋星糖抱著他撒道：“魚魚，我會努力變聰明，你永遠不死好不好？”
沈昭予錯愕地著，久久不能回神，因此并未用心聽後面那一長串絮絮叨叨的話。
更沒將祈求他變老妖這種話聽進耳中。
他腦子里一直在回響——
“我是正月初一的生辰。”
這世間怎會有這樣巧合的事。
他也是那日生辰。
沈昭予心弦微松，接著不控一般，竟出一條手臂，反將往懷中攬了攬。
宋星糖眼睛頓時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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