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進那雙晶瑩亮的杏眸,輕輕笑了一聲。
抱著的腰,將人舉到與自己平視,輕抬下,吻了下去。
宋星糖的睫了,眼睛頓時更亮。并不赧躲閃,反而在他退開、把放下的時候,踮起腳,勾住他的脖頸,又親了回去。
沈昭予的心上似被貓爪撓了一樣。
旁人無人地親熱,令暗中看的小丫鬟們紛紛臉熱,四散開來。
沒了看熱鬧的,沈昭予愈發肆無忌憚,扣著的頭,于黑夜中放縱滿腔的相思。
半晌,親腫。
宋星糖回過神來時,人坐在書房中,面前擺著一本《九章算》。
宋星糖:“……”
這不對吧。
大晚上的,要學算?抿著紅腫的,滿臉苦。
委屈,拉著男人的袖子,仰頭求道:“我們學點別的行嗎?對了,你的傷,都好了吧?”
沈昭予:?
他只當看不到幽怨的眼神,聽不懂的暗示,輕咳一聲,自顧自地念起經來。
九章算,和經書差不多。
等終于把纏人的小姑娘念睡著,沈昭予才長長松一口氣。
好險,差點讓把戲圖掏出來。
他將人打橫抱起,送回臥房,又回到書房,繼續今日的工作。
二更才過,房門敲響,是秦知期邊的管事。
管事戰戰兢兢,直打哆嗦,頂著力,訕笑道:“大管家說,這是最後一本,能者多勞,您既然看,就干脆都看完吧……”
沈昭予:“……”
沈昭予一把走賬冊,將門板狠狠拍在管事的臉上。
轉時,臥房里忽然發出一聲嚶嚀。
只聽宋星糖哼唧著:“魚魚,我不學……”
沈昭予:“……”
他輕手輕腳,探出一個頭,側耳傾聽。
應該是關門聲太大,吵著了。
沈昭予不敢再弄出大靜,命很苦地回去看賬冊,一看就到了寅時。
看得他一肚子火氣,站在窗邊,吹了小半個時辰的晨風,才勉強恢復平靜。
將賬本隨手放在一旁,翻出下屬剛遞來的信。
才看了兩行,心里陡然又生出一陣無名火。
要不是為了宋星糖,他何至于在這里苦!
等終于理完全部工作,險些猝死在人夫崗位上的沈昭予一疲憊回到房中,爬
到榻上,安詳閉眼。
就在即將睡之時,側子忽然靠了過來。
先是將手腳都纏到他上,像一藤,將他束縛。
而後鼻子發出輕嗅的聲音,扭著子,往他懷里拱。
沈昭予額角突突地跳,下頭也突突地跳。
蹭什麼蹭,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天攏共也睡不了兩個時辰!
他抬手就要將掀翻。
睡夢中子忽然對著他的脖頸“啵啵”兩聲,低聲他的名字:
“魚魚好辛苦……”
“最喜歡,喜歡你……”似乎夢到什麼事,嘿嘿笑了一聲,吸了下口水,不甚愿意地客套,“獎勵你吃糖……不吃?那我不客氣啦。”
邊嘟囔邊砸,說著不給他吃糖,卻把自己往他邊送。
沈昭予:“……”
他并不重口腹之,不喜味濃之,更不食甜。
卻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拒絕這顆甜化人心的糖。
他嘆了聲,抬手將人摟。
也不跟客氣,一張,就將不住嘟囔的咬住。
罷了,不就是累點。湊合過吧,還能離啊。
第53章
看完全部的賬冊,沈昭予終于有了息的機會。
這一日,他決定獎勵自己半日休息,在家陪宋星糖學算。
江行:“……您確定是獎勵嗎?”
江行帶著任務離開前,由衷發出一聲疑問。
答案自然為,不是。
連第一頁都沒看完,沈昭予就宣告放棄,小課堂才開始就下課,連帶著一起結束的,還有沈昭予難得的休假。
一直到從織造局離開,秦知期臉上的笑都沒散。
他心里想什麼,沈昭予一眼就能看穿。
沈昭予才不和他同病相憐。
宋星糖雖說學東西慢些,腦袋遲鈍一些,但那并不代表,學不會。
沈昭予心想,今日他跑,不是因為怕了,更不是知難而退。
笑話,他堂堂懷王,怎麼可能因為一點點小阻礙就退??
他純粹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他解決,刻不容緩。
所以只能宋星糖再等一等了。
秦知期淡笑不語,時不時拿眼睛瞟沈昭予。
沈昭予暗中回瞪好幾眼,等二人走出織造局,沈昭予才低聲道:“怎麼,耿掌柜吃回扣給你吃酣暢淋漓了是吧?”
秦知期:“……”
笑容頓時沒了。
笑容轉移到沈昭予的臉上。
“莫急。”沈昭予回頭了一眼織造局的金字招牌,“好戲才剛剛開場。”
“你,您要做什麼?可否一二?”見男人看過來,秦知期忙解釋,“一無所知的話,我只怕添。”
“原來大管家有自知之明,那本……”沈昭予笑了聲,“那我就放心了。”
“趙公子,你究竟是誰?”秦知期猶豫道,“案子查清,你會離開吧?”
秦知期只約猜測出,沈昭予應當是從西北軍營離開以後,升到京城去做京。或許對方此行越州,本就別有目的。
以趙魚展現出來的能力與手腕,若是賦閑回家,那才異乎尋常。若他是微服私訪的京,倒還說得過去。
只是……若他當真有其他份,那他來宋氏做贅婿,更匪夷所思。
觀其姿容,并不像是貪圖、留之人。
難不真對大小姐一見鐘?
秦知期默默搖頭,心里覺得不像。
他一邊慶幸自己在茫茫人海中挑中了最強的助力。
一邊又自責後悔,將一個注定會離開的人引到宋星糖的邊。
以前覺得這是天注定的姻緣,現在只覺得,或許會釀有始無終的憾。
趙魚若份不俗,大小姐又該如何自?
秦知期唉聲嘆氣,魂不守舍。
沈昭予瞥他一眼,疑道:“大管家說話我怎麼聽不懂?什麼離開,什麼查案,我不明白。”
秦知期何嘗看不出對方在裝糊涂,可他又能做什麼呢,他什麼都做不到。只能沉默搖頭,不再問了。
他不再吭聲,問題卻一直留在沈昭予的心里。
沈昭予整個下午都心煩意,辦起事來更加雷厲風行。
他邊跟著的幾個人,諸如秦知期、江行等人,要麼察言觀的本領強,要麼是深知其脾,皆能言便言,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霉頭。
唯有一個小伙計,是臨時從織造局調撥來的,耿掌柜派來與新姑爺介紹況,大約是年紀輕,不懂得看人臉,直往槍口上撞。
沈昭予逮著人就是一通罵,罵完還不算,哪怕這事過去,他也會在不經意間,見針地怪氣。
把小伙計訓得頭昏腦漲,面如土,如喪考妣。
等到事畢,沈昭予放人回去時,小伙計如蒙大赦,逃似得回去找耿掌柜訴苦。
人才走,沈昭予立刻變了臉。喜怒不形于,瞧著就讓人心生畏懼。
秦知期看得稀奇,“您不會故意做給他瞧的吧?”
沈昭予嫌棄地睨他,“不然?我在你們心里這麼暴躁不講理?”
江行、秦知期:“……”
能說什麼?
只能紛紛搖頭。
沈昭予上了馬車,慢條斯理地撣去袍上沾染的灰塵,靠著車廂,闔眼補眠。
江行與秦知期隨車騎馬往回走,到半路,織造局的眼線就來回稟說,小伙計添油加醋倒了好一番苦水,說趙魚此人空有皮囊,人看著明,卻是個一點就炸,徒有其表的。
說他一整個下午,因一時疏忽,算錯三筆賬,顯然不是個細心的人。
還說他此番查賬,陣仗雖大,但只是表面功夫,似乎只做給大管家看,明明肚子里沒什麼墨水,卻要故意顯擺,鬧了笑話後,還惱怒,發了好大的脾氣。
說他夜郎自大,好大喜功,專橫跋扈,盛氣凌人。仗著自己是主子,罵得人毫無回之力,之後還因無人敢違逆他而沾沾自喜。
總之,不足為懼。
秦知期嘆息著揮退僕從,驅馬湊近馬車,隔著車窗,佩服道:“您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秦某當真越發糊涂了。”
趙魚似乎將“演”字完地融到生活中,無論何時何地,都讓人看不出破綻,讓人深切地覺得,他就是你看到的這種人。
要不是秦知期見識過他素日的明敏銳,險些就要被他騙過去,也以為他是個無能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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