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得滴水,抬頭冷颼颼地盯向秦知期,像對方使眼——還不快去辦。
秦知期:“……”
他還未,眼睛無意間瞥到宋星糖手里的書——
《九章算》。
秦知期看這幾個字,就想起來以前教宋星糖讀書時過的摧殘,不用人催,抓起信扭頭就走。
臨走時,還不忘把門給小夫妻倆關上。
要恩就關起門來好好恩吧。
沈昭予跑慢一步,只能著頭皮,聽說道:
“魚魚,我們讀書吧?讀會了,你獎勵我,好不好?”
沈昭予:“……”
現在再跑,也來得及吧?
“不如你直說,想要什麼獎勵?”
直接免去讀書這一步吧。
宋星糖十分有原則地拒絕了他,義正言辭道:“糖糕要努力得來的才算甜,若是輕而易舉就滿足心愿,誰還會珍惜呢?這是你教給我的,這就忘啦?”
沈昭予:“……”
他多這個干什麼!
“讓我來看看,學到哪啦?我記得是……找到啦!”宋星糖正襟危坐,認真念了一道題,“今有三分之一,五分之二。問:合之得幾何?”
宋星糖專注地想了會,“十五分之十一?”
說罷期待地看著他。
沈昭予挑眉,收回跑路的腳,在對面坐下。
笑道:“對。”
還不錯嘛,算得還快,看來今夜會很順利,他能早睡覺了!
宋星糖滋滋的,又繼續念一題:“又有三分之二,七分之四,九分之五。問:合之得幾何?”
宋星糖思考片刻,手拿筆,里念叨:“曰:母互乘子,并以為實。母相乘為法……”
沈昭予滿意地點頭,一顆心徹底落下去。
看來的確有長進。
他拎著空的茶壺出去,找婢添一壺新茶,又拿上最喜歡的鬼故事,準備帶到書房去打發時間。
一出一進,過去沒多久功夫,所以回去時看到宋星糖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也沒多想。
目打上一過,便不甚在意地挪走。靠近對面的暖榻上,拿起鬼故事看。
等他擰著眉,滿臉痛苦地讀完三個抑郁而終的子化為厲鬼、上京找高中狀元後便拋妻棄子尚公主的負心漢報仇的故事,以及兩個無頭男尸嚇鄉紳索貪命的故事後,冷著臉抬頭時,宋星糖似乎還保持著半個時辰前的姿勢沒變。
沈昭予:?
就說好像忘了點什麼,是不是還沒給他答案?
扔了破書,緩步靠近,才發現桌上丟棄好幾團廢紙,而展開的這張紙上,并沒有驗算過程,只畫有一個豬頭。
沈昭予:“……”
他拍拍肩膀。
宋星糖哭喪著臉回頭,委屈死了,“魚魚……”
“不會算?”
宋星糖垂頭喪氣,“兩個會,三個就難了。”
沈昭予納悶:“兩個與三個有何分別?”
宋星糖一副你不懂的樣子,搖頭道:“兩個只要互乘,再加上就好。”
“那三個呢?”
“三個分母乘在一起,到分子就了。”
沈昭予不理解。
不是為了能早點睡,只是看難過的樣子,心里覺得不會算數也不算什麼大事。
再不濟,還有賬房先生呢。
他剛要開口勸放棄,卻見做賊心虛似得抬頭,試探地看他。
沈昭予:“……有話直說。”
赧一笑,“我方才解出過一道呢,那獎勵?”
沈昭予:“……”
一天天的,凈惦記著吃。
被人直勾勾看著,沈昭予無奈道:“給你給你。”
“好耶!”
“既然已經有了獎勵,那……”再次將目落到書本上,勉為其難道,“那我再努力一下吧!”
人總得有始有終!
沈昭予彎腰,手從膝下穿過,稍稍使力便將抱了起來。
抱著人回到臥房,按到榻上,手去解裳,低頭吻。
“別努力了,夫君養你。”
第56章
白日宋星糖撥種下的因,終于在夜晚到來時,嘗到了果。
最冤枉的是,不知道這是自己做下的孽。
被人剝得只剩下一件抱腹與小,雖說夏夜并不涼,可還是激得渾起皮疙瘩。
錯把這種覺當做冷,宋星糖巍巍地,朝著面前的唯一熱源靠近。
雪膩理,瑩白如凝脂,條似的手臂無骨地纏上來。
簡直就是羊狼口。
男人眸底滿被.填充,他不敢低頭去看,只能牢牢盯著的眼。
白日把自己送到他手中,他不自地了,雖然過後萬分自責愧占了的便宜,可心里到底還是喜去且貪的。
他天真地以為,非禮勿視,就能守住底線。到最後卻發現,只看著的眼睛,他也會//。
沈昭予并非喜歡自,他只是總覺得,隨心所實在委屈了。
不,那就再親親吧,反正已經親過許多回。
半晌,兩人汗津津地分開。
宋星糖嗓音黏膩,甜甜的,“你怎麼這般喜歡吃我的?”
年歲已然不小,卻還懵懵懂懂不開竅,全然不知這樣的互代表著什麼。
這樣一張白紙,只在他的手下,由他描繪出絢麗之景。
沈昭予笑道:“糖兒還記得我們一起讀過的戲圖嗎?”
“記得記得!”宋星糖期待道,“怎麼,又要學了嗎?”
沈昭予輕輕擰下的鼻尖,笑道:“我不是在吃,是在吻你。”
宋星糖疑道:“吻?”
“這也是夫妻之間才可做的事,是增進,或是表達意的方式。”
如今再與說起房//中事,心境與從前再不相同。
才親時,只覺得尷尬,他長這麼大同子說話的次數都有限,忽然要他娶親,對著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的子做親的舉,他打心里排斥,況且又粘人,實在令他焦頭爛額,心生煩躁。
可如今,只稍稍想一想兩人在一起的畫面,便令他氣翻涌,難自已。
宋星糖不知道吻意味著什麼,卻知道“夫妻之間才能做”這幾個字的含義。
眼前一亮,興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也是私下里做的事對不對?”
難怪他每次吃的,都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馬車里他吃了一路,等到回家,人一多,他又不再,還憾來著。
本來捧著算題來找他,還想要他再吃吃,作為另一份獎勵,結果一忙起來就全忘了,只記得要糖糕。
“魚魚,我喜歡這樣,你往後多這樣可好?我們是夫妻,你不同我做,就沒人能同我做了。”
世間多的是拐彎抹角、謀詭計,卻鮮有人會在他面前,如此熱烈直白。
如央求的那般,將邊的味道又嘗了一遍。
沈昭予難以克制地,
問出一個在心里許久的問題:
“你可愿離開越州,隨我去遠方?”
他知道自己不該問,他知道自己變得卑微、膽怯,不像自己。
他終歸是要走的,從前只想謀劃大業,什麼什麼通通是負擔,他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可……
如今真的很難將割舍,若愿意隨他走,就再好不過,他會傾盡所能,庇護周全。
若是能和他走就好了。
話既出口,斷無反悔。
沈昭予屏息凝神,等待的回答。
宋星糖靠在他頸邊呼吸,疑道:“為何要離開?我們的家不在這兒嗎?是要出去游山玩水?”
沈昭予苦笑道:“并非游山玩水,是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去我們的新家生活。”
“新家……”宋星糖喃喃重復了一遍,沒怎麼思考就搖頭,“我不去新家,我就在這。”
沈昭予呼吸凝滯,心跳都緩了一拍。
他急切道:“為何不去?”
宋星糖笑一聲,調侃道:“魚魚好笨,我娘的產業就在這里,我又能去哪兒呢?”
不好意思地鼻子,嘟囔道:“我沒出息,人也不聰明,但我是娘親唯一的兒,必須要守護好不容易打拼來的事業。雖然我一個人守不好,但我還有秦大哥和你呀!”
沈昭予心中苦難當,緩緩收手臂,低低“嗯”了一聲。
他慨道:“你母親若知曉你這般懂事,定會十分欣。”
他的確不能將自己與早逝的母親相提并論。
宋星糖自豪道:“那當然啦,我娘從不厭煩我,也不嫌我笨,就和你一樣哦!”
“哦對了,還有我爹爹。”蹭了蹭他,說道,“我若走了,萬一爹爹回來尋不到我怎麼辦?”
“爹爹杳無音訊,生死未卜,可喪報不到,我絕不信他是戰死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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