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予道:“你把你的發現告訴李夫人了嗎?”
宋星糖點頭,失落道:“說了,但阿娘說我認錯了,不我看。”
沈昭予垂眸不語。
宋星糖慢慢蹭過來,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我跟你說哦,我不會認錯的,我還過料子呢,就是一樣的。”
說完這句,就起遠離,垂著腦袋,自己的小手,郁悶道:
“但阿娘那樣說肯定有的道理,我不和對著干,只是有點不明白,為何連阿娘都要騙我,只是個料子而已,承認我認對了很難嗎?”
難得聰明一回呢,就被阿娘給駁回了。
沈昭予見不得這委屈樣,手要去抱,結果被飛快躲開。
他無奈,只得拉住的手,語氣徐緩,同解釋道:“那些都是壞人,他們的夫人穿的裳也不是正道來的,天高皇帝遠,沒人能管得了這些地方,你娘也不能。貪污一事是不能放到臺面上來說的,你也知道,之所以是,就是因為一旦公之于眾,會招來殺之禍。”
宋星糖聽得認真,認同地點頭,“嗯嗯。”
沈昭予忍不住流出笑容,“你娘是害怕你知道以後,陷危險中,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所以才跟你說,你猜得不對。當然也知道你聰明,只不過有許多顧慮,不能肯定你。”
宋星糖眼睛一亮,“我娘也覺得我聰明嗎?”
沈昭予心里泛著苦意,面上不顯,仍然溫地道:“當然覺得你聰明,你是的孩子,那麼厲害,你又能差到哪里去?”
“嘿嘿!!”
“你娘從未夸過你,是不是?”
宋星糖點了下頭。
沈昭予笑道:“這便是為人父母的通病了,有句話——滿招損,謙益。”
宋星糖好奇道:“什麼意思?”
“就是怕你太過驕傲自滿。”沈昭予了的頭,“做父母的,都想讓孩子保有謙遜的心,所以不擅長夸獎。”
“莫說是這一件小事,更有甚者,會拒絕承認孩子的出眾。哪怕他次次考中頭名,樣樣拔得頭籌,也換不來一個贊揚的目。”
“他面對的,只是無止境的貶損、打。這是他們大錯特錯之,并不是我們自己的錯,也不代表著我們不優秀,無需太過苛責自己、質疑自己,知道嗎?”
宋星糖聽得豁然開朗,一直點頭,激道:“哇哇!原來是這樣!不是我不聰明,而是他們不喜歡夸我!”
沈昭予懶懶地笑,也跟著一起點頭,“嗯,正是如此。”
“還是你說話好聽呀,”宋星糖彎著眼睛,開心道,“只有你說話最為直接,都能我全都聽懂,并且信服。”
沈昭予道:“也沒有人,會耐心聽我說這麼一大段說教的話。”
宋星糖哈哈大笑,“那可能是因為你平時說話都太難聽啦,誰喜歡聽你罵人吶!”
沈昭予也跟著笑,“我對旁人,實在很難展笑臉。”
“為什麼呢?因為他們不是我嗎?”
“因為,我喜歡糖兒,也只喜歡糖兒。”
這話沈昭予說得極其自然,如果不去看他紅的耳朵的話,一定以為,他整日都慣于把甜言語掛在邊。
宋星糖則紅著臉,低下頭,“哦”了一聲。
心如麻,手指不斷纏著手帕。
沈昭予無心關注的小作,他自己的心跳好似轟然的戰鼓,幾乎震耳聾。
氣氛逐漸焦灼,一呼一吸間,皆是滾/燙的熱意。
半晌,宋星糖扭扭地道:“親時,嬤嬤還說,我不懂何為喜歡。”
沈昭予一愣,忽然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你……懂嗎?”
“我懂呀,喜歡就是,聽你說這些話!”
宋星糖思忖片刻,又搖頭否定,“不對不對,應該是,只聽你說這些話給我一個人聽,不可以對旁人說同樣的話。”
沈昭予怔在原地。
對他……有了占有嗎?
沈昭予不知在想什麼,眸越來越深,半晌,驀地朝手。
不管不顧地,將要將抱懷中。
宋星糖嚇了一跳,腦子里思考到一半的重大問題什麼都不剩了,連忙往外推他。
“哎哎,登徒子,做什麼?男授不親,是你教我的。”
拒絕的那點力氣,在沈昭予的眼中連撓都算不上。
“別。”
“……嗯?”宋星糖疑道,“你不舒服嗎?聽聲音啞啞的。”
沈昭予嗓音低醇,帶著磨人耳朵的沙啞,“嗯,心有點難。”
“啊!那可是大事!抱抱就能好嗎?”宋星糖遲疑道,“你別騙我,我沒那麼好騙的。”
他嘆道:“是,要抱抱你才能好,因為你方才說的那番話,讓我的心跳都失了秩序。”
宋星糖笑了聲,不知怎麼,聽他這麼說,自己心里還怪高興的。
笑完又覺得失禮,怎麼人家不適,還要取笑呢,著實不該!
松懈了抵抗的力量,雖然那力量幾近于無。
兩手拉平角,在他懷里認真地點了下頭,“好吧。”
習慣地在男人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鼻尖蹭在他襟上,悉的味道涌鼻腔,沒忍住吸了吸。
才扯直的角,又不聽話地揚起弧度。
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抿,地開心。
“哎呀,真拿你沒辦法。那就,那就勉強讓你抱一下吧。”
第68章
在陳州停留一日,轉日繼續踏上歸途。
馬車慢慢悠悠,搖搖晃晃。
宋星糖趴在窗邊,回頭問道:“我們下一站去哪?”
“汴州。”沈昭予算了算時日,“日落後不趕路,到汴州約莫是七月初五初六。”
“那我爹爹呢?”
“你父親到靈州一直趕路不停的話,說還要半個月,不知他到靈州作甚,需要停多久。我們可以直接回京,到時候讓你父二人在京城相見。”
沈昭予思忖著,該如何向坦白自己的份問題。不問,他總不好跳出來說,我是皇帝最小的弟弟,封號懷王,從前在西北擔任統帥,逢戰必勝,目前暫領刑部主一職。
聽起來有自夸嫌疑,未免太令人難以啟齒。
宋星糖不知他心里想什麼,又問:“那我們回京要多久呀?”
沈昭予回神,笑道:“那便要看糖兒這一路打算玩多久了。”
宋星糖目躲閃,背過去,“你這話說的,我又不貪玩。”
“是嗎?”
沈昭予搖頭失笑。
宋星糖轉頭瞪他,“哎,你說呀!何時能到?”
一不高興,又變“哎”了。
“日行四十里,需要一個月。”
“那就是七月底。”宋星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爹爹七月中旬到靈州的話……哎呀,他要是先我一步進京了怎麼辦?”
“別算了,宋將軍興許還要在靈州停留段時日,加上回京也需要時間,必定不會比我們早,”沈昭予攥住的手指頭,“還有,一個月我們肯定回不去。”
就照宋星糖這玩的子,尤其是已無需再擔憂自己父親,可以完全放下心來,肯定要走到一就得停上兩日的。
再上當地的廟會或是節慶,停留的時日更多。萬一靈一閃,蹦出個突發奇想來,日子更長。
“那我爹他——”
“我難道還會耽誤了宋將軍不?”
宋星糖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在心里,已然將沈昭予當菩薩的替,不,甚至比菩薩還靈驗可靠。只要對他稍稍表出愿與期待,他準能做到。
宋星糖完全信任他,至此心底再無掛礙,專心欣賞起路邊的景來。
沈昭予樂意見依賴自己,角噙著笑,隨手拿起一本書來看,偶爾看看書,看看,深深覺得自己前二十多年都白活了,如今這般,才,才活著。
一路走走停
停。
這日宋星糖午睡醒來,突發奇想:“我剛夢到我們之前,你說要和我比比。”
才批復完軍報的沈昭予:??
他花了兩息功夫,讓自己的思緒從軍國大事里跳出來,疑道:“比什麼?”
宋星糖一副“你果然忘了”的表,因自己記超過了他而沾沾自喜,樂得眼睛彎月牙,“先前我爬安濟寺的窗,你問我會不會爬樹啊。”
哦,那次。
沈昭予想起來了,哭笑不得,“所以你現在,是想同我比試?”
“昂!天天趕路,子都僵了,我們下去活活唄?”
沈昭予:“……”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值炎炎暑熱,正午時分,烈日當頭。
“你確定?”
宋星糖叉腰道:“怎麼,你不會是怕輸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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