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羊脂玉般的玲瓏軀上，星星點點的青紫印記，訓練有素的婢瓊枝面不改。

拿著巾帕妥妥地為拭，還小心地做到不弄疼。

聽到的問話，瓊枝回道，“大夫人送藥過來了，只是方才二爺出去的時候順手給倒了。”

“倒了？”陸禾凝眉心微蹙，“倒哪兒了？”

瓊枝低垂著眉眼，恭敬答道，“二爺順手把大夫人送來的藥倒在屋門前那棵桂花樹下了。”

不說一聲就把的藥給倒了？

謝翎墨搞什麼名堂？

他突然來這一手，讓陸禾凝沒了方寸。

“二爺說什麼了沒有？”

或許只是天昏暗，他沒看清那是避子藥，以為是讓他自己喝的，所以才把藥倒了。

陸禾凝猶不死心。

瓊枝小心地抬眼，看著陸禾凝的臉，謹慎道，

“二爺說，過了年姑娘就滿十九了，也到了年紀，避子藥不用再喝了。日后大夫人再送藥過來，讓奴婢不用再端給姑娘。”

到了年紀？

不用再喝了？

二爺打發桑寧來問姑娘的喜好，打算讓姑娘搬去松墨苑住。

一時間，云織和瓊枝的話如同箍咒般，回在陸禾凝的耳邊。

謝翎墨來真的？

真的要讓做妾？

陸禾凝纖白的手指抓著池壁，傾國傾城的臉上難掩哀容。

嘩啦～

突然從池子里起，羊脂玉般白的上水粼粼。在云霧繚繞的盥洗室，愈發顯得玉骨冰。

八角宮燈籠罩的昏暗燭下，楚腰纖細，不盈一握。

一雙長纖細勻稱，態裊娜。

四肢雖纖細，該有的地方半點不含糊。

因為要沐浴，怕弄頭發，如云的鬢發用一支白玉簪松松地挽在腦后，烏發堆積，襯得整張臉小而致。

池邊服侍婢們看到這活生香的一幕，不覺咽了咽口水。

難怪二爺這麼寵這位陸姑娘，如此絕，饒是子看了都很難不心，更何況男子！

陸禾凝顧不上留意們艷羨的神。

匆匆從池子里出來，簡單拭了下上的水珠，隨后作麻利地換上婢們提前準備好的干凈的。

拋下一句，

“我回荷香苑了。”

連婢們端上來的香味俱全的膳食都沒看上一眼，就邁著細碎的步子，一溜煙出了松墨苑。

一路小跑回到了荷香苑。

饒是凜冽寒冬，還是跑出了一汗。

到了荷香苑，云織還沒睡。

見回來，臉帶詫異，忙迎了上來。

“姑娘怎麼回來了？還以為姑娘會在松墨苑過夜。”

陸禾凝顧不得旁的，一把抓住的手，著氣，急道，“先前備的避子藥還有嗎？快去熬一碗！”

雖然謝大夫人會送避子藥，可畢竟是世家主母，貴人事忙。

偶爾不在府中，謝翎墨又突然發的次數也不在數。

為了以防萬一，便求謝大夫人給備幾副避子藥，放在云織那，以備不時之需。

看這麼識時務，謝大夫人自然不會拒絕。

如果沒記錯，半年前，謝大夫人剛派人給送過一次藥，還沒派上用場，謝翎墨就去了雍州。

應該就在云織這里。

聽提起避子藥，云織面難，呆在原地，無論陸禾凝怎麼催促，都不肯去。

“可是藥用完了？”

云織吞吞吐吐道，“不是用完了，是奴婢把藥給扔了。”

“扔了？”陸禾凝不自覺提高了聲音，“誰讓你扔的，扔哪了？”

怎麼這麼巧，謝翎墨倒藥，扔藥，跟商量好的一樣。

云織抿著笑道，“半個時辰前，二爺派弦昭過來傳話，從今日起，姑娘不用再喝避子藥，也不許奴婢再為姑娘準備避子藥。”

謝翎墨作這麼快？

今日同謝棠梨在陶然湖邊說得話果然惹得他不快了。

他這是想讓懷上孩子，從此絕了出府的念頭。

“無恥！”陸禾凝從牙中出兩個字。

看姑娘臉不虞，云織斂起邊的笑意，不解道，

“這明明是天大的喜事，姑娘為何不高興？”

二爺挑在正妻未定前，停了姑娘的避子藥，分明是想讓姑娘誕下他的庶長子。

此舉雖然會讓未來的夫人不快，可對姑娘來說，分明是天大的臉面，何該高興才是！

陸禾凝已經不想接云織的話了。

頹然轉，抬步邁出了荷香苑。

“這麼晚了，姑娘去哪兒？”云織跟在后面追問道。

“我去給母親請安！”

陸禾凝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快到亥時了，二夫人恐怕已經睡下了。姑娘，明日一早再去吧！”

“不會，我娘這會應該在棠雨妹妹房中。”

謝棠雨，謝家二房嫡，是母親沈綰嫁到謝家后生的，剛滿十七歲。

棠雨妹妹先天不足，打從娘胎里出來，子骨就弱，上換季變天的時候，總會病上一場。

前兩天下雪，聽雨軒便傳出消息，棠雨妹妹又病了。

娘雖然對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可對嫁到謝家后又生的一兒一卻關懷備至，盡心盡力。

謝棠雨一病，不管大病小病，娘總會守在房中，事必躬親，親力親為，直到病好。

雖然不想承認，可同樣是娘的兒，看到沈綰對謝棠雨無微不至的照顧，陸禾凝心里還是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