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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竹馬,瘋批太子欺吻強奪》 第1卷 第20章 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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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

“那次,你不也開心的麼?”

“真要算起來,吃虧的,好像是我吧?”

那輕佻又殘忍的話語,像淬了毒的冰針,一遍遍扎進他的耳,刺他的心臟。

開心?

他怎麼可能只是開心。

那是他十八年來,從未有過的失控與沉淪,是他抑了十幾年,唯一一次放縱自己的人

可在他這里是刻骨銘心,在那里,卻了可以隨意拿來嘲諷的談資。

“吃虧?”

謝奕修緩緩地、無聲地咀嚼著這兩個字,舌尖嘗到了一腥味。

他垂下眼,看著自己空空如也、還殘留著手腕冰涼的掌心,緩緩地,攥了拳。

指節因用力而寸寸發白,發出咯咯的輕響。

也好。

這樣也好。

他謝奕修的人生,本就不該有這些癡纏。

那顆為了節奏、生了妄念的心,既然不要,那便讓它重新凍起來吧。

凍得比從前更冷,更

與裴輕窈的決裂,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雪,短暫地將他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留下一片狼藉和刺骨的寒意。

但這陣煩躁與錐心之痛,也只是盤桓了數個時辰。

當第二日清晨的過窗欞照在他臉上時,那雙狹長的眸里,除了幾縷未散盡的,剩下的,便只有深不見底的冷靜與籌謀。

他,謝奕修,從來都不是會被兒絆住手腳的人。

有些債,要討。

有些仇,要報。

有些屬于他的東西,他要親手,一樣一樣地拿回來。

包括一個公道。

也包括……一個皇朝。

謝府,一間外表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陳舊的耳房,卻別有天。

推開書架,是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幽暗道。

道的盡頭,是一間寬敞的地下石室。

這里,才是謝奕修真正的書房。

石室里沒有半點奢華的點綴,四壁皆是青石,只燃著幾盞長明燈,將室映得亮如白晝。空氣里彌漫著一淡淡的墨香和陳舊書卷的味道。

正對門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巨大且無比細的輿圖。

不是大梁的疆域圖,而是京城皇宮的輿圖。

從宮墻的高度、巡邏衛兵的換防路線,到花園哪一假山後可以藏人,哪一口井連接著宮外的暗渠,都標注得一清二楚。

這是他花了整整五年時間,收買了無數眼線,才拼湊出的心

此刻,謝奕修一襲黑,正負手立在輿圖前,目沉沉地落在圖上那片象征著權力中心的朱紅宮殿群上。

他清雋的臉上沒有毫表,周的氣場卻冷得駭人,連跳躍的燭火似乎都畏懼地蜷了一下。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個地方了。

自他有記憶起,他就在那個小小的、長滿了青苔的院子里。

謝欽告訴他,他是從葬崗里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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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了。

他甚至覺得這樣很好,他有慈的父親,有可懂事的妹妹。

他本以為,自己會像父親期的那樣,考取功名,也朝為耀謝家門楣,守著家人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

直到那一天。

大雨傾盆,一群兵闖將軍府,不由分說地下了死手。

父親的罪名來的蹊蹺又荒唐。

父親戎馬一生,一心為國最後卻換來參與黨爭政的罪名。

父親為了護住他和妹妹,被人活生生挑斷手筋腳筋,了一個再也站不起來的廢人。

從那天起,他的人生軌跡,被強行扭轉了方向。

謝家被褫奪了所有的榮譽,但因念他之前的功績沒有流放,只是變了白

可年的妹妹因為生病無錢醫治,落下了口吃的病。

一家人的重擔都落在他的上。

日子越過越艱難。

後來,父親染疫,在病榻上命懸一線,一腳踏進鬼門關時,將他的世和盤托出。

原來他不是葬崗撿的,而是皇子。

他的生母李貴人,被人誣陷與侍衛私通,活活杖斃,聽說此事後的謝貴妃,震驚無比,連忙將年僅一歲的他,喂了假死藥,送出宮,這才撿回一條命。

彼時,謝欽拉著他的手,眼中滿是痛苦,“乖孩子,爹爹今天告訴你,是你有權利知道這些,也擔心這個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孩子,你聽過就忘了吧,皇宮是吃人的地方,爹爹希你平安活著。”

可他怎麼能忘!

父親的海深仇,他不能不報!

經過他多年的籌謀調查,終于查到害了父親的人,與當年害死他生母的人,背後都指向了同一個勢力,楊皇貴妃及其後的楊家,以及那個最寵的兒子,二皇子謝文敘!

他若無權無勢,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仇人逍遙法外,看著家人在泥潭里掙扎!

所以,他必須回去!

他要拿回屬于他的一切,將那些曾經加諸于他和他家人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奉還!

“公子。”

一道低沉的聲音自後響起,打斷了謝奕修的沉思。

護衛墨珩不知何時已悄然立于其後,單膝跪地,神肅穆。

“宮里那位,怕是已經撐不住了。方才李總管派人遞了話,說今夜子時,會親自過來一趟。”

謝奕修緩緩轉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

他走到書案前,從一個上了鎖的暗格里,取出一個錦盒。

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塊暖玉。

玉質極好,溫潤通,上面用刻的手法,雕著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盤龍。

這是他生母留給他唯一的信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挲著龍紋的廓,指尖傳來玉石溫涼的

“十年……”

他低聲自語,聲音里帶著一抑不住的沙啞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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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這一天。”

這十年,他明面上是丞相府的座上賓,是國子監里人人稱頌的君子。

暗地里,他卻在用裴丞相給予的便利和資源,一步步地調查謝欽舊案,一點點地剪除二皇子安在朝中的黨羽。

他一直在等。

等一個最佳的時機。

等那個高高在上、偏聽偏信、草菅人命的父皇,病膏肓,油盡燈枯。

等他為了制衡朝局,為了對抗羽翼早已滿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得不啟用他這顆流落在外的棋子!

一個足夠強大,卻又基尚淺,看起來最容易被掌控的兒子。

這是他唯一能回到權力中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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