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慕否認，“江律，我沒有喜歡的人，倒是江律關心這件事做什麼？”

江朝的目久久地停留在沐慕臉上，清了清嗓子，“這個案子很急，我希沐助理能把私事放下。”

沐慕收回視線，聳了聳肩，“私事，我沒什麼私事是你不知道的。吃面不吃蒜香味一半，我去拿蒜。”

江朝連那幅畫都知道，還有什麼不知道。

江朝看著沐慕影在幾個柜子中間穿梭，好像來過這家店很多遍一樣，準確地找到了消過毒的一次餐，水杯，碗筷，還有大蒜。

江朝眼前不自浮現出他招聘沐慕做助理后第一次見沐慕的景。

沐慕穿得很普通，臉看起來也不太好，那雙手也不像富家小姐，保養的白，甚至有些干裂。

他反反復復問言書，這就是沐慕嗎？真的是沐家大小姐嗎？

后來才知道，沐慕只是名義上還是沐家大小姐，其實早就被趕走了，還獨自帶著一個十八歲的自閉癥患者。

沐家大小姐不是那些整天尋歡作樂，好吃懶做，四游玩的富家千金。

而是一個努力工作，為了賺錢低聲下氣服務別人的長姐。

他當時覺得，沐慕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他還是第一次見圈子里的這些富家公子小姐，能這麼快就適應從一個月幾百萬零花錢到收只有幾千塊的生活。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江朝接起電話，“喂。”

“江，婚戒還有一周完工，你那邊怎麼樣了？”

江朝了眉心，“快了。”

威利，三十六計，沐慕總有扛不住的時候。

沐慕端著一大堆東西過來了，俯擺開餐，挑起眉像是炫耀，“江律，我得到一個重要信息，害人的家屬在這個小區有很多套房子。”

害人的形象只是公司包裝的人設，但是被告人宋子豪卻因為此被害人網暴，這些責任誰來承擔很難界定。

江朝驚訝于沐慕的辦事效率，他抿了一口杯里有些渾濁的自來水，“名下沒有。”

他不喝自來水，平常的礦泉水都是私人訂制，他幾乎不來這種小飯店吃飯。

沐慕看出了江朝的為難，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江朝，“江律，你喝吧！不會死人的，鄉下的人還喝井水。”

江朝在江家不寵，但是他再怎麼說也是江家獨子，自然過慣了優渥的生活，就不一樣了，有水喝就行。

“我沒覺得這個水臟。”江朝清了清嗓子，他只喝了一口就覺得味道怪怪的。

沐慕看著江朝眉心擰，從旁邊的柜臺上拿了一瓶五元錢的礦泉水，“江律，你的表出賣了你。給你這個，湊合喝吧！”

“謝謝。”江朝擰開瓶蓋大口大口咕嘟下去。

“名下沒有但是會登記在其他親戚名下，這些小區門口的店一定知道他們家的況。我就說你怎麼來這麼小的餐館吃飯，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沐慕說著還嘖嘖兩聲。

江朝可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平常出去吃飯，一頓飯不低于三千元，很會來這種小餐館吃飯。

說實話，江朝剛剛走進這家門的時候，還以為江朝是要先來調查一下害人家屬。

江朝眉目舒展，但還是繃著那張臉，“沐律師很上道。”

難得聽沐慕夸他一句，他還是不破真相了。

其實他剛剛進這家店只是因為他聽到沐慕的肚子嘰里咕嚕地了很久。

沐慕聽到江朝沐律師，眼尾都上揚起來，捂著傻笑，“沐律師……”

飯剛剛吃了幾口，沐慕手機屏幕亮了。

只看清上邊有“顥”字，立刻接起電話。

沐慕放下了筷子，“喂，王老師。”

電話里老師的聲音很急切，“沐顥姐姐，沐顥和同學打起來了，您趕過來一趟。”

“啊！我現在就過去了。”沐慕電話還沒掛就站起來了。

江朝也放下了筷子，“怎麼了？”

“我弟弟和同學打架了，江律，實在抱歉，我先去學校了。”沐慕話音剛落就跑出了門外，影消失不見。

江朝其實想說他開車送過去，看著對面那碗只有表面傷的面條，他拿出手機給言書發消息。

江總：［查查沐顥怎麼了］

沐慕打車趕到學校，本就心急如焚，卻被告知沐顥被帶到了派出所。

一刻都不敢停留，立刻打車趕去派出所，明明只有十分鐘的路程，卻好像等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出租車停在派出所門口，沐慕迫不及待打開車門，沒料想到下面有個臺階，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腳踝生疼，高跟鞋也崴了一下，一只腳的鞋跟卡在磚里。

沐慕用力拔了一下，鞋跟沒有任何松的跡象，索了鞋，赤腳踩過石板路，跑進派出所里。

沐慕一進去就四張，“沐顥！沐顥？”

一個穿著香家西裝的人從一旁的椅子上起來，趾高氣揚地站在沐慕面前，“原來你就是沐顥的姐姐！”

沐慕沒搭理，繞過往前走，繼續呼喚沐顥，“沐顥？沐顥，姐姐來了。”

沐顥平常本就不敢出學校，更不敢見陌生人，他一定害怕極了，還被帶到了派出所，不知道他有多害怕。

那人拽著沐慕的頭發，“我和你說話呢！沒教養的東西！你弟弟打我兒子，你知道嗎？”

帽子叔叔剛從審訊室出來，看到這架勢立刻上來拉開人，“干什麼呢！這里是派出所！”

沐慕頭發已經被揪得七八糟，只關心沐顥在哪里。

“帽子同志，我是沐顥的姐姐，他現在在哪里？我弟弟有自閉癥，他不能一個人待著。”

人聳了聳肩，“你弟弟打我兒子，當然要坐牢啊！”

“我弟弟不會打人！”沐慕回過頭，凌厲的眼神掃過去，人嚇得忽然屏住了呼吸。

人總覺得這眼神好像在哪里見過，嚇人的。

帽子叔叔很有人道主義，已經妥善照顧好沐顥了，“你弟弟現在沒事，有我們的同志照顧，你們解決好事再帶他出來吧！免得嚇壞他。”

“不好意思同志，謝謝您的關心，但我要見我弟弟，我要看看他現在的況。”沐慕不肯松口。

帽子同志帶著沐慕準備進辦公室，“當然可以。”

沐慕前腳邁進辦公室，約約看到沐顥臉上有點紅的痕跡，像是被人打了。

“賤骨頭！你先給我道歉再說！”人又上來使勁兒拽著沐慕的領，把往外邊拖。

“啪——”

一記響亮的耳回在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