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頻頻外出，不是去忙時氏的新春項目，也不是去和宋斯年牽扯，而是去了韓家，向白士學習做雪花糕？

畏寒。

冬后每次出門都凍得鼻子紅紅的。

冒著大風雪這麼晚回來，只為學會做糕點，送與他生日禮。注視著眼前頭發有些凌的人，杏眸中倒映著溫的燭，亮亮的，很吸引人。

韓湛頭微哽。

向來能言善道的他這一刻竟然吐不出半個字。

就在不久前，他還說時音沒良心。無端地給潑了盆臟水，誤會了的好意。

“許愿吧阿湛？”時音喊他。

這句話令韓湛恍惚了一下。

模糊的影里，他好像看見了藏匿在心深，許多年前的景象。那時候的韓家二爺還不是混世魔王，并未淪落到人人避而遠之的地步。生日的當天，母親在廚房里做蛋糕，年的他坐在小椅子上，一雙小手托著臉著母親。

母親點好蠟燭。

唱著生日歌。

笑著親吻他的小臉，說：“阿湛，對著小蠟燭許愿，壽星爺爺會實現你的愿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母親再沒有為他做過蛋糕，甚至忘記了他的生日。偌大的韓宅，能容下無數磚瓦塵土，卻沒有了韓湛的位置。就像父母的眼睛，再也裝不下他。

生日歌再度響起。

回過神的韓湛定睛去，借著蠟燭的亮，看清了管家和時音的面容。他低眸看了眼裝著雪花糕的禮盒，在歌曲結束后許了個愿，吹滅了蠟燭。

廳里的照明燈亮起。

大家分了蛋糕。

今年的生辰過得比從前都要熱鬧，因為有個人嘰嘰喳喳在講話。韓湛慵懶地靠坐在沙發，目定格在不停切蛋糕遞給傭人的時音上。

左右來回地跑。

切一塊又遞出去一塊。

力很充沛。

揚起的眉眼有著屬于這個年齡階段的爛漫純真。

韓湛看得神，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了他的思緒。他掃了眼手機，見到備注名為‘白士’的來電顯示，八分的好心降低到三分。

他接了電話。

那頭的人應該是剛下飛機，周圍是其他旅客的談聲。等了數秒鐘，白士的聲音才傳來：“阿湛，生日快樂呀。爸媽給你準備了一份禮，明天上午讓人送去北山別墅。二十七歲了，又結了婚，該長大了哦。”

“您落地紐約了？”韓湛問。

“剛到。”

“哥去接您和爸了嗎？”

“阿征工作忙，讓書過來接了。我和你爸出國次數很多，不用你心。顧好自己，把上的壞病都改掉，腳踏實地地干一份正事，維系好和音音的婚姻才是你要考慮的。”

韓父的聲音此刻也傳來。

應該是看到了書的車，急著去見兒子，催促了妻子兩句。白士回應了一下，隨后對著電話說：“沒其他的事我就掛了。”

韓湛‘嗯’的話音還停留在邊，電話就已掛斷。他習以為常地將回到主界面的手機從耳旁拿下，看了眼日歷：“2025年12月16號。”

他和韓征同月同日。

不同年。

韓征比他大兩歲。

每年生日父母都陪在大哥邊，今年會專程坐飛機去到M國紐約市，為遠在大洋彼岸工作的韓征慶生，韓湛一點都不意外。相反的，他倒是對白士這通電話有點驚訝，韓氏夫婦竟然會想起他的生日，真是罕見。

另一邊。

時音將切好的蛋糕遞給傭人，余瞥見沙發的韓湛，他剛結束通話，眼眸微垂，不清楚在想什麼。這幾天一直待在韓宅學做雪花糕，白士也很認真教。

做糕點的過程中，有意說了句這是給韓湛的禮。白士頓住了，過了好幾秒鐘才重新揚起笑容，說自己太忙了，都快忘了韓湛生日。

今天照常去韓宅。

到的時候韓氏夫婦匆忙出門。

問及緣由，夫婦倆是大老遠地坐飛機趕去紐約為大兒子韓征過生日。也是在那一刻，時音才得知韓征與韓湛竟然是同一天。

兩個兒子。

韓氏夫婦優先考慮了韓征。

這種選擇應該是從很多年前就開始了，持續到現在，變了韓家上下的習慣，以至于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韓征上，對于韓湛，絞盡腦也只想出一句話：“不服管教的二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同。

除非經歷相似。

目送韓氏夫婦離開，時音拉住了白士的胳膊，跟說：“媽，您和爸飛機落地紐約的時候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打給阿湛吧，順道祝他生日快樂可以嗎？”

白士夸是個好孩子，說：“音音，圈子里有關災星的流言蜚語是對你的霸凌和侮辱。真正和你接，才能知道你有多細心。”

白士又說：“音音，阿湛是個沒有心的人。對他再好他也不會有半點表示，更加不會放在眼里。你們倆是夫妻，你顧念著他，我這個做媽媽的自然欣。但是，不要對他太好，也不要投太多，他不值得。”

那會兒下著大雪。

這些字眼落進時音耳廓，覺得冰冷刺骨。不想起時氏夫婦曾說的：“墜山崖失去雙下半生殘疾的是時音就好了。”

和韓湛在那時那刻仿佛有了重影。

那就是：

他們倆都是被舍棄的。

不管怎麼努力，付出多，都不進原生家庭的圈子。只能躲在遠，像個小一樣窺著幻想中的幸福。

……

時音注視他良久。

久到韓湛察覺到了這道目，主迎上的視線，打趣道：“我臉上有東西媳婦兒？”

時音回思緒：“走神了。”

他輕笑。

從禮盒里拿了塊白凈的糕點，嘗了幾口。時音的注意力剎那間集中到他手上，等待著二爺對廚藝的評價。等了三五秒鐘，有點急了：“怎麼樣？還行嗎？”

“可以去開店了老婆。”

“我以為我糖放多了，會有點膩呢。”

“誰說這糕膩了？做得比帝都本土的烘焙師還要出。”韓湛往那邊走，順手給也投喂了一塊：“媳婦兒你這雙手可以申了，文能畫設計圖，武能做糕點，還這麼白皙觀。所以，你有什麼愿？”

“我？”

壽星不是。

又沒有對著蛋糕許愿。

韓湛凝著漂亮的眼睛，道：“我的愿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