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迎停下腳步，認真說：“或許我的這些話有些冒昧了，如果立馬步婚姻對你來說有難度，還希盡快做出決定。我家里人催得，我目前課題任務重，不想被這些煩心事干擾。”

徐茉愣了一下。

難怪文學院的都說謝迎是個學狂，一心只想搞科研。

“抱歉師兄，我……會認真考慮的。”徐茉已經開始搖了。

反正大家都無心風花雪月，湊一起過也不賴。

時間差不多，兩人折返，和大家頭。

聚會必喝多，已經有幾個罪得不省人事。

江歸悅建議說：“這里打不到夜車，要不給教授打個電話，讓他們派車來。”

一說打給教授，幾人便慫了，明天才是正式會議，他們已經聚了一次，生怕被罵不務正業，誰都不敢給教授電話。

“那……能打給誰啊？”江歸悅犯難。

十人群里，那些教授中最年輕的也就是陳時琟了。

年輕人懂年輕人，而且還是陪同翻譯，不會真的為難他們。

京北學校的學生提議：“給陳教授打吧，但……我還沒加他好友。”

江歸悅下意識口而出問徐茉：“你還記得他號碼嗎？”

音量沒刻意控制，在場所有人看向徐茉。

那可不要太記得。

但說記得，是不是有理說不清了？

第5章 錯號後肢接，悉又陌生。

時間不早了，總不能一直干耗著，徐茉只好撒謊。

對京北的兩位學生說：“嗯……來之前教授給過我一份通訊錄，還記得，我給你們，你們來打。”

那邊和陳時琟打電話。

這邊江歸悅和徐茉說小話。

“都怪我，差點暴你們的關系，幸好你腦袋瓜子機靈，圓過去了。”

“我還是到意外，陳時琟怎麼辭了外部的工作，回高校做老師了？”

“他也牛啊，換了一份工作之後，一份更好的工作等著他。”

“工作室合伙人、京北大學特聘副教授。”

“聽說他高中是通過小語種特招保送京北大學，會四國語言，一路本碩博。”

很難得從外人里聽到關于陳時琟。

徐茉心想，當初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就敢去拼陳時琟的飯桌，常說一些冷到不行的笑話和他搭訕。

還敢喜歡他、追求他。

換現在被生活磨平棱角、耗盡心氣兒的，肯定不敢對他有任何妄念，只敢遠觀。

半小時後，陳時琟開了一輛能坐下七人的大轎車來接他們。

京北大學的兩人坐前面，他們三人後面。

江歸悅喝多了，頭有些暈，閉眼靠著窗沿休息。

徐茉坐中間，車廂安靜，謝迎和說話音量低，只能挨著頭。

外人看來，他們就像一對親的。

謝迎的話題略微無趣，一直在談論他目前做的課題，想要給一些專業意見。

正好相反，讀研三年，徐茉覺不適合科研，所以沒有再繼續深造的想法。

雖然是一個專業，但對他的研究方向也是一知半解。

說到後面，謝迎也覺無趣，徐茉反應太淡然，分削弱。

今晚談到結婚，他深想，還是要三思。

車子忽然急剎，徐茉子不穩，謝迎眼疾手快扶住。

“沒事吧？”謝迎關心問。

大家本來都慌了一下，聽到他出聲，都看向他倆。

“謝迎師兄，你和徐茉師姐有況哦。”同校的後輩揶揄說。

另外兩位京北大學的同學也跟著起哄。

“飯後你倆單獨出門逛街，我就發現不對勁。”

“飯桌上我就察覺他倆不簡單，謝迎師兄一直給徐茉師姐夾菜。”

“咳咳咳。”江歸悅清嗓子，打斷起哄三人組。

謝迎沒有正面回應，徐茉也沒有。

他們確實在試著約會，太著急否認或承認都不好。

“小孩子，瞎猜什麼，坐好坐好，陳教授還在呢。”江歸悅到車廂氣不斷下降，著急把大家拉回，別再讓話題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徐茉從頭到尾不出聲，看著制造這場話題的罪魁禍首。

奈何中間還隔著人，只能看到男人的後腦勺。

車子抵達酒店，晝夜溫差大，下車直奔房間。

徐茉跟著江歸悅回房間，才解開大扣子，門被敲響。

距離門口最近的徐茉去開門，從貓眼看到門外站的是陳時琟，心吊到嗓子眼。

“誰啊？”江歸悅出半個子。

徐茉：“我……和前臺點的東西，沒事，你去洗澡。”

江歸悅沒有多想，進了浴室。

徐茉拉開門，對上男人迫力極強的雙眸，黑黝，無法揣。

“東西落下了。”陳時琟將袋子遞過去。

徐茉在路邊買的早餐，下車太著急給忘了。

“你可以換個方式給我……”徐茉魂都要被他嚇沒了。

陳時琟語氣淡然，沒有任何緒起伏：“發消息？你會回？”

徐茉抿，手指蜷，摳了摳掌心。

一張就喜歡用指甲抵住掌心。

陳時琟收回落在手掌的眼神，漫不經心說：“我的電話，你給的他們？”

“是你們學校的學生給你打的電話。”徐茉不認，號碼又不是私的東西，誰都可以打聽到。

陳時琟單手拎著礦泉水蓋子的那部分，一手抄到長款羽絨服的兜里，漫不經心說：“撥的是私號。”

徐茉才想起，他有兩個號。

當初是手機丟失，每個月只有九百生活費，買不起新手機，陳時琟給送了一部，還帶著去營業廳辦新號碼。

營業廳推出辦理親屬號可以優惠的活，徐茉便拉著陳時琟一起辦

了，特地挑選只相差一位數的號碼。

陳時琟便當做私號用，只有邊親近的人才會撥打。

這次臨時湊的隊伍，沒有通訊錄，也沒有互加好友。

陳時琟和其他五人都不，猜便知道是誰給的。

徐茉承認：“是，我給的。我們不是和平分手，這點小事也要計較？”

陳時琟一直端肅著，聽到這句話，很輕地笑了聲。

“誰說的和平分手？”

“你提的分手，所以和平也是你定的？”

徐茉聽到浴室里的靜，擔心江歸悅出門看到，出到走廊，帶門。

“我提了，你也答應了。”徐茉冷靜地陳述事實。

陳時琟：“我後來說了，如果再見面，會直接朝你潑水。”

徐茉眼神落在他手里的礦泉水。

大晚上找來，就是為了報復甩他？

……真要潑？

他抬手，閉雙眼。

良久，沒有冷水直沖而來的冰涼。

徐茉睜開眼，對上他毫無波瀾的黑眸。

陳時琟往前走一步。

徐茉退至墻邊，瞥開頭。

一瓶不知道在他手里多久，已經沾染他溫的水放到手中。

他們的距離太近，比剛才在車上，謝迎和的距離還近。

和謝迎僅是上半的湊近，和陳時琟不一樣。

或許是他們曾發生過親關系，湊近時，下半也會自然地靠近，膝蓋也會上。

肢接，悉又陌生。

生理上，不會有任何排斥。

他微微低，聲音在頭頂響起。

“不會潑水，只想糾正，我倆并不是你說的和平分手。”

徐茉想。

他難道想做什麼？

像是有讀心，陳時琟說：“我不會干涉你任何事。”

他沒有明著點出來和謝迎在試著約會和的事，徐茉卻到臉上一片火辣。

說完，他站直子，徑直離開。

徐茉回過神，低頭注意到右手握的手機。

拇指抵上棱角。

明明人已經走遠了，卻還想掩飾。

這部手機是陳時琟送的。

陳家從政，不能說特別富裕，只是普通的中產家庭。

陳時琟大學之後，收來自理財和獎金，送些奢侈牌子的禮是沒有問題，但徐茉不好意思收，因為還沒有能力去回贈他相同價值的禮。

為了讓手機被的沒有心理力接下他送的新手機，才冠上周年禮的名頭。

手機能很好，摔過幾次，除了外殼破損一個小角，這些年沒有大問題，除了存偶爾不足，其他時候都可以正常使用。

初見陳時琟到現在，七八糟的緒終于走完長長的反弧。

心像被碾過，眼底發酸，鼻腔涌出的辛，讓連簡單的吞咽都到刺疼。

是的，他們之間算不上和平分手。

只是為了麻痹自己，自我欺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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