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如果不合適，我們可以離婚。”

陳時琟手自然地放在扶手上，像在談論今日天氣，自然極了。

徐茉肩膀放松下來，這句話像一記定心丸。

徐茉問：“條件？”

“結婚是男方占便宜，你可以和我提任何條件。”陳時琟將主權還回去。

徐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能提什麼條件。

“你想好了隨時告訴我。”陳時琟說，“我只有一個條件。”

徐茉表微沉。

男人剛才還說不提條件，現在又有條件了？

“月底領證。”

徐茉覺著月底也可以，拿出手機查看日歷。

下周就是月底了。

徐茉看著陳時琟良久。

再猶豫、再拖著也找不到辦法解決，不如先往前走吧。

正要開口應下。

陳時琟抬手看時間，打斷：“你先想想，不用急著答應。不早了，送你。”

徐茉疑，就要應下來了，他為什麼會打斷。

跟著起，同他一塊兒出門。

沿路回小區，徐茉沒有加快步子，陳時琟也沒有停下來特地等。

一前一後，相距不到兩步。

很喜歡這樣，走在他旁力太大。

錯開幾步，放松許多。

“陳時琟，你不問我想結婚理由嗎？”徐茉抬頭看去，眸落在男人拔的背影。

“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陳時琟了解徐茉的子。

不是所有事都能拿出來說的，如果再追問，跟要求學校里資助的學生上臺朗誦恩信，迫使他們把貧窮昭告所有人有什麼區別。

徐茉也有自己的自尊心，有不說的權利。

關于姐姐的事，徐茉確實不想說。

陳時琟停下腳步，轉向，說：“結婚可以無關，但不能意氣用事。”

徐茉像被他看破心思。

也明白了他臨時打斷的原因。

轉開了話題。

“如果結婚，可能會有些麻煩。”徐茉想到姐姐知道後的表，便有些怵。

愁緒剛起。

前面的陳時琟發出輕笑。

“徐茉，我的麻煩可能會更多。”

陳時琟停下腳步，側過半個子，偏頭看：“多擔待。”

徐茉看著陳時琟出的手。

猶豫片刻，抬手拍了一下。

這個作他們以前沒做，的意思。

陳時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將扯到邊。

徐茉子微微僵，又不是不習慣，只是太過突然。

誰也沒說話打斷，他像以前一樣，牽著的手，送到單元樓下。

進了電梯，他才轉離開。

家門外有人站著等，是顧晟的母親。

“顧伯母您怎麼來了？”徐茉急忙拿出鑰匙開門，“我姐還沒下班，您進屋坐會兒。”

顧母笑了笑：“麻煩你了。”

進到屋。

徐茉給顧母倒了杯熱水，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伯母，您用過晚餐了沒有？”

“用了，孩子你不用忙，我就是來找你姐姐說會兒話。”顧母溫和笑了笑。

拍了拍邊的位置，示意徐茉坐下說話。

顧家是高知家庭，顧伯父和顧伯母都是大學教授，說話如沐春風，待人

也和善。

徐茉是真的覺得顧家人很好，不僅顧晟真心重姐姐，就連顧家的長輩也很喜歡姐姐，所以不忍心姐姐因為心錯過一段好姻緣。

“明年畢業，有打算了嗎？”顧母問，“有需要伯父伯母幫忙的，別客氣。”

“我已經有打算了，眼下更重要的是畢業論文。”徐茉哪敢麻煩對方，也不想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擔心他們覺得姐姐的娘家人沒有分寸。

“茉莉你對象了？”顧伯母問。

徐茉下意識要說沒有，想到半小時前發生的事，就算被陳時琟打斷，也有了主意。

需要找一些理由，搬離姐姐這兒。

磕說：“有的，本科就談了。”

“本科？這麼久了，怎麼一直沒聽你談起。”顧母臉上的笑意深了深。

徐茉：“不確定能談多久，一直沒說，最近也穩定下來了，有進一步的打算，和大家說說也沒事。”

這也是徐茉為什麼會考慮陳時琟的提議。

突然相親結婚，大家可能會懷疑是不是被騙了，姐姐更不可能松口。

如果是了五年的對象，會打消許多疑慮。

“好事啊，最近是打算見父母了麼？”顧母非常開心，激地抓住徐茉的手。

徐茉掛著干的笑：“快了。”

小姑媽說的沒錯。

顧家人雖然不說，但是他們多介意姐姐因為心，遲遲不結婚。

如果家立業，姐姐也該專注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開鎖聲傳來，徐木槿進門，氣吁吁，上的大領子外翻。

估計下車後都沒整理好，急匆匆地趕回家。

“伯母，您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徐木槿將包放好，掉大。

期間不忘給徐茉一記眼神，趕回臥室。

徐茉明了，應該要聊較為嚴肅的話題，不方便在場。

回到臥室。

徐茉靠在門後，靜靜地聽著外面的談。

“阿晟最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阿晟糊涂，說些七八糟的話惹你生氣，別放心上。”顧母拉住徐木槿的手，生怕倒霉兒子把這麼好的姑娘氣走了。

“沒有，我們今天中午還一塊兒吃飯。”徐木槿有些尷尬。

兩人吵架都驚雙方家長了，今早小姑媽也來了電話。

關心幾句後，顧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進正題。

“木槿，我能理解你。”

“你和阿晟也談了七年了，你們年輕人喜歡不結婚，我也沒有意見，但是爺爺也盼著你們家。”

“伯母和伯父是真的很喜歡你，知道你是家里的長姐，一直在照顧茉莉。現在也畢業了，聽說還談了對象，還有見家長的打算，你別太擔憂，有需要我們幫忙的，都可以說出來。”

“周末阿晟的出院，你空去家里吃頓飯，好不好？”

話說到這份上，徐木槿也只能應好。

徐茉拖著子倒床鋪，打算早點和姐姐說了，不想進退兩難。

已經約好明天和房東見面，打算先搬出去。

躺了會兒，坐起來收拾東西。

住學校時間比較長，周末偶爾過來住，東西也不多。

裝完，半個行李箱還有空位。

顧伯母前腳剛走，徐木槿重重地敲響徐茉的門。

徐茉打開門，徐木槿劈頭蓋臉問：“你和他們說你談了對象？還要見家長？徐茉你能耐啊，都心上我的事了。”

徐茉站著不敢，面對強勢的姐姐，不敢出聲。

“我都沒說你是包袱，你別自以為地為我做什麼。我的事，不到你來心。”徐木槿意識到自己太兇了，盡量克制。

徐茉將握拳、微微發抖的手放到後，說：“我……沒有心你的事，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會、會結婚，快畢業了，也談了久的，想和他結婚很正常。”

徐木槿不相信徐茉的說辭：“扯謊也說點可信的，你哪來幾年的男友？”

“姐，你就別管我了，我有自己的打算。”徐茉從沒反駁過姐姐，面對最親的親人，這句宣告幾乎抖著說完。

徐木槿瞥見臥室中央的行李箱和空柜，剛下的怒火，竄上來。

推了徐茉肩膀一下。

“能耐了是吧，我都說我能理好，你非要自作主張搬出去？你想走，那就走啊。”

徐茉咬下，眼底猩紅。

面對徐木槿的怒火，心里也有悶氣，拉著行李箱就走了。

徐茉走到房門，徐木槿上前一把將拽回。

“大半夜，你真要走？”

徐茉站不穩，胳膊撞倒門框，吃疼一下。

“姐，我能照顧好自己！”徐茉拉回手，“我知道你為我好，擔心我、心我，但我不想因為我的存在，你為了照顧我失去自己的生活，錯過你的幸福。你能不能……給我留一些空間，快要不過氣了。”

徐木槿子要強，一時之間無法接徐茉的話，只覺得用盡心思對好，怎麼會被這樣對待。

指著門口說：“行，你要空間，你要氣，那走吧。”

徐茉眼眶潤，拎起行李箱，轉離開。

“說了的，走了就別回來！”

門在背後關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明知道都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但發生的一切在徐茉的心里砸出一個無法修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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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茉拖著行李箱走過石板路，子弄出刺耳的噪音，怕顛壞里面的易碎品，只能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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