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從西伯利亞出發，越蒙古高原，遠道而來的冷空氣抵達北城，一掃前幾日的沉秋雨。

重現秋日。

第二天一大早，褚致遠按時醒來的時候，旁邊的床鋪變得冰涼。

平平整整的，仿佛昨晚床上就他一個人。

褚書早已不見人影了，另一間臥室裏的ipad和其他日常用品全帶走了。

字條、微信空空如也，沒有留下一句話。

好似是灰姑娘，跟著午夜12點的南瓜車，消失的無影無蹤。

褚致遠查看了監控，早上6點褚書就背著一個大包出門了。

佩服的作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過了淩晨2點，不到4個小時就起來了。

褚致遠拿出手機，撥了備注為“褚書”的手機號，一陣“嘟”聲之後，聽筒裏卻傳出機械的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過了五分鐘，依舊是同樣的提示，半小時、一小時後，依然如此。

褚致遠確信，他被拉黑了。

因為發出去的微信消息，收到的是紅嘆號，顯示不是對方的好友。

多大的人了，吵架還玩這種把戲。

褚致遠著實驗了一把被人拉黑的覺。

能去哪呢？

恍然發覺，自己對本不了解。

褚書慶幸父母送給的人禮是一套房子，在和褚致遠吵架之後，不至于無家可歸。

對他是失嗎？

是，赤.的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會難過。

事發生的當晚，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

一條安、關心的話都沒有。

為了避開蔡秀琴，褚書回翡翠雅郡的房子走的都是不常走的東門。

蔡秀琴和大部分媽媽一樣，半輩子的心思都在兒上，很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讓知道，一定會擔心的睡不著。

這是褚致遠第三次來翡翠雅郡，除了名貴的車，劉叔對這個人印象也很深刻，和其他婿相比，來的太了。

每次都冷著臉。

聽到門鈴響，蔡秀琴來開門，門口只有褚致遠一個人，沒看到褚書，喜悅轉為疑，“致遠是你啊，快進來，呢？”

褚致遠巡視一圈，門口沒有褚書的鞋子，慢條斯理地回：“和朋友出去玩了，我正好路過這裏，送點東西上來。”

接過幾盒營養品，蔡秀琴放在餐桌上，“也真是的，還讓你跑一趟。”

褚書不在，褚致遠也不便多留，客氣告別，“不防事的，媽，您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從褚書家裏出來，在電梯口等電梯時，就遇上了剛出門的宋泊簡。

原來兩家住的這麽近，門對門。

傳說中的青梅竹馬！

兩個男人就站在電梯門口，誰都沒有按按鈕，任由電梯升上升下。

空氣裏多了一層劍拔弩張的意味。

宋泊簡率先開口，“你來找啊，肯定不會來蔡姨這的。”

褚致遠雲淡風輕地撣了撣擺，啓聲問道：“你知道在哪？”

揚冷笑出聲，宋泊簡擡手按了下行按鈕，“知道，但不會告訴你，如果想讓你知道，自然會告訴你。”

褚致遠想到了的婚前財産，應該有某一房産，在哪，他不清楚。

他可以找人查，但這樣是不是不夠尊重？

確定是安全的就足夠了。

一個年人，能出什麽事呢！

褚致遠無暇分，華信集團諸多事宜需要理。提高去化速度，增加付滿意度，優中取優拿地。

經濟環境差，融資困難，上上下下都需要錢，才能運轉開。

不可以重蹈同行破産的覆轍。

而褚書每天按時上下班，和同事鬧一片，讓修改哪個地方就修改哪個地方，不再有任何異議。

工作通都用何明輝的電話。

刻意忽略掉褚致遠。

他又不是的直屬上司，不來公司，還遙控指揮修圖。

褚致遠不出現在公司，褚書樂得自在，要做下班打卡最準時的人。

褚書拎著門口阿婆做的麻辣燙，哼著小曲兒，“男朋友結婚了，新娘不是我”，因為坐地鐵的時候有個阿姨的鈴聲是這個。

剛走到門口，看到了褚致遠，又是白襯衫，和中介小哥似的站的筆直，褚書一愣，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很快又反應過來，不應該小看他的心計和能力，肯定地說：“褚致遠，你查我。”

褚致遠盯著有些慍的臉，悠悠地說：“你是我老婆，我要確定你是安全的。”

還好意思說是他老婆，褚書白了他一眼，繞過他去開門，反諷說：“老婆？別搞笑了，有對老婆不聞不問漠不關心的嗎？”

拿起沙發上的袋子拍到他手裏，目一凝，“對了，你的服，還給你，我才不要穿你前友剩下的。”

上周一連幾天的好天氣，溫度回升，給人一種返夏的錯覺，周四出門前，褚書忘記看天氣預報，傍晚冷空氣突襲，氣溫驟降15攝氏度。

滿25-15的套餐。

只穿了一件襯衫和短，在以為要凍死的時候，座位上多了一件士外套和一條牛仔直筒長。

無名無姓，沒有主人。

寧可凍死，也不穿來歷不明的服。

幸虧質好，才沒有冒。

對上他幽深的眸孔，褚書自問自答，“我怎麽知道的是吧，這麽貴的牌子，我們公司除了你，也沒人會買吧，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你的木質香氣。”

木質香！

褚致遠自己都沒有注意過。

褚書想把頭發紮起來，客廳裏轉了幾圈，茶幾上、電視櫃上都沒有皮筋，要用的時候一個都沒有，不要用的時候，哪裏都是。

無奈，去衛生間拿了一個抓夾。

出天鵝頸，幾縷碎發落在兩側。

褚致遠當來自己家，拉開一把餐椅，坐在褚書對面。

無視對面的人，褚書自顧自地打開包裝袋，點開視頻網站，播放漫，捋了捋掉下來的頭發，下了逐客令，“很晚了，就不留褚總了，你走吧。”

褚致遠站起，立在褚書後面，眼神瞄到細膩的肩膀，半不，最為致命。

屈指拉起落的針織開衫，眉峰輕輕皺起，眸微冷，“服穿好，都耷拉到哪兒了。”

褚書角揚起，目銳利，啓駁斥，“我在家，想怎麽穿就怎麽穿。”

話未落，褚書掉開衫，出裏的掛脖黑白格子吊帶。

極致的黑與皮的白，形鮮明反差。

吊帶固定的帶子細的仿佛一拽就會斷，脖頸後方的結扣輕輕一挑就會散開。

褚致遠眸漸黑，拿出手邊袋子裏的外套，攬住褚書的肩膀，慢慢地把外套給披上，捉住懷中作的手，“穿好，給你帶的禮，放外套口袋裏了，另外，服是新買的，不是前友留下的。”

那就是有前友唄。

在褚書思緒浮想聯翩之際，褚致遠彎下腰在耳邊，從側後方傳來意味深長地笑，“·不是這樣的。”

褚書瞳孔微沉，轉想打罵他，但是手被他錮住，彈不得，嗔怒道，“神特麽要·你，我是吃飯吃熱了，外套礙事掉的，自作多。”

褚致遠垂眸，視線盯著因生氣而一開一合的瓣，即將挨到的時候，卻偏移路徑到臉頰，褚書為了躲避想象中的吻，轉了頭，熾熱的氣息落在耳畔，“以為我是要親你嗎？”

那一瞬的心跳是真的，心髒了半拍。

再次被他耍了，褚書眼角下垂，線繃，怫然不悅，努力掙束縛，“不是，你快走吧。”

眼前的人紋未，低啞曖昧的淺笑在耳邊，“回答錯誤，正確答案是……”

褚致遠沒有用言語回答，用行告訴褚書。

正確答案是什麽？

正確答案是，是！

褚致遠向左移幾厘米，不偏不倚剛剛好吻上褚書的，開始他的攻城略地。

“唔。”

高本就有差距，現在褚書還坐著，仰頭承他的吻，腦海裏閃過看過的一段話，如果一個男生，在接吻的時候，不願意彎下腰俯下，而讓你昂頭的話，那這個人多半要不得。

白的燈灑落下來，如蜻蜓的振翅般抖的睫，暗影落在鼻梁上。

一剎那，鬥轉星移，褚書都不清楚自己怎麽從凳子上，坐到褚致遠的上的，那件披在上的外套，早已掉落。

褚書整個人被褚致遠摟住懷裏，滾燙的順著氣息將覆蓋，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木質香。

指尖流淌著溫熱的溫，從肩膀移至脖頸，那細細的帶子岌岌可危。

抓住褚致遠的手，褚書及時將心緒拉回。

終于，終于，漫長的吻在停下了。

急促的呼吸聲混雜吻後的，“褚總，你過界了。”

褚致遠原本就沒打算做什麽，這個吻是個意外，饒有興致地重複這個詞，“過界。”

“你走吧，不送。”褚書又一次趕他走，褚致遠果斷就離開了。

褚書撿起地上的服，從口袋裏出一條項鏈和一條手鏈，紅四葉草系列。

不是死亡芭比口紅就行。

畢竟，褚致遠的審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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