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臭和任何氣味都不同。

只要聞過一次，那就絕對不會忘記。

而且這種氣味消散速度很慢，哪怕過了一個月，還是能聞到。

蘇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的確有尸臭，但是不濃，先找找有沒有什麼封閉空間。”

這種尸臭濃度，要麼是尸已經被轉移走了，要麼就是封起來了。

主臥不大，所有的家一目了然。

我和蘇景找了一圈，就連床墊都掀開看過，沒有發現尸。

不過我發現了尸曾經放置的地方，“蘇隊，你來看。”

柜下面有一個并不明顯的黑圓圈，好像有什麼油的東西浸到了木頭里。房間中的尸臭味，就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蘇隊，從這個大小來看，應該是有人將尸豎著放在了柜里，肯定是做了封措施，但是下面出現了。”

蘇景在這方面更有經驗，“應該是塑料一類的東西，很可能在搬運尸的時候刮破了下面。我估計兇手會轉移尸，也是因為封出現問題。”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愈發深沉，“沈澈，你覺得這個人是老金殺的嗎？”

“蘇隊，我覺得是他，剛才我最先檢查柜的時候，其實還聞到了一淡淡的酒味，只不過揮發的很快，等你來已經沒有了。”

“我們今天剛去找了老金，他立刻迫不及待過來，很有可能就是擔心此事會暴，所以想要試著消滅這最後的痕跡，不過他用酒來拭，本沒用。”

尸臭這種東西，什麼都沒用，只能等他自然消散。

蘇景掏出一煙，沒有，只是在手里著，“我們拿的是兩名死者的照片，他為什麼會怕這里敗？”

死去的葉偉強和葉艷麗都沒有被挪和保存過的跡象，那里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而這里距離鹿城區很遠，開車都要半個小時。

我思索片刻，想到了一個可能，“蘇隊，死去的人有沒有可能和那兩名死者有關系？一旦發現了這名死者，那就一定會知道兇手是誰，所以老金才來的，他怕我們找到這里。”

這個房子極有可能是在老金的名下，不然他不會這麼著急。

蘇景點頭，“也就只有這個可能了，我暫時也想不到其他原因，先搜查吧。”

將整個房子都記下後，我們開始搜查。

這里太空了，幾乎沒什麼東西。

唯一的發現，是書桌後面夾中的一個紙團。

打開之後，是一個會所地點，以及一個人名。

咔嚓……

細微的聲響從門外傳來。

我猛地回頭，一道黑影沖了進來，手里的刀子在月下泛著寒。

“蘇隊，小心！”

我一把推開蘇景，下一秒，那把刀子刺向他剛才站立的地方。

來人一黑，戴著口罩帽子，只出一雙眼睛，滿是殺意。

這是個練家子，出手有招式，而且每一次都是奔著一擊斃命去的。

對方再次揮刀，這次的目標是我。

我抬起胳膊抵擋，腳下狠狠朝著他的膝蓋踹去！

黑人沒辦法，只能選擇後退，這樣就給了我機會。

一旦給我手的空間，他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更別提，我還有一個幫手，刑偵大隊隊長蘇景，他也不是吃素的。

我們前後夾擊，黑人很快就招架不住。

他學的是殺人的招數，不能陷纏鬥。

“不好，他要跑！”我一眼看出他的企圖，追了出去。

此人不殺人厲害，逃跑也很強。

直接從四樓的樓梯拐角跳了下去。

急之下，我抓起一個掃把朝著下面狠狠砸去。

痛苦的悶哼聲傳來，接著就是急促的腳步聲。

不過從聲音來看，他的一條了傷。

“別追了。”蘇景走出房門，“窮寇莫追，他外面應該還有接應的人，查案重要，但安全更重要。”

我只能放棄，“蘇隊，這好像是個職業殺手，不過他會這麼快找到咱們，恐怕……”

蘇景深深看著我，顯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警局有！

而且有人不想讓他們繼續查下去了！

這大概率說明，我們調查的方向是沒錯的，這個老金應該算是個重要人。

我將其恢復原樣，這才和蘇景一起離開。

坐上了車，我看向那漆黑的老樓，“如果這個神的死者真的很重要，那明天老金一定會想辦法毀掉那個柜。”

不干凈，只能毀掉。

蘇景終于點燃了那香煙，“今天先在車上睡吧。”

我放倒椅子，定了鬧鐘，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滴滴滴——”

刺耳的鬧鈴響起。

我睜開眼睛，幾乎是下意識朝著那棟老樓看去，時間太早，幾乎沒什麼人。

蘇景聲音疲憊，帶著幾分沙啞，“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

話音剛落，一輛皮卡開進了小區。

“蘇隊，有輛半截的皮卡車。”

我有種預，這輛車就是來拉走那個柜的。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它真的拉著那個柜出來了。

這也從側面證明，老金絕對和這個案子有關，他轉移走的那個尸，應該非常重要！

老金是個老油條，他很有可能早就將那個尸理了。

想要找到這個死者是誰，很難。

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那張紙條。

蘇景著太，神晦暗，“咱倆要分頭行了，警局里很可能有一個，我不放心讓別人去查這個案子。”

“你和那場火災有關系，最合適。我一會回局里，調查一下這個周怡然，你開著車去那個會所看看，有任何消息通知我。”

蘇景下了車，準備打車回去。

臨走前，他叼著煙回頭看我，“給你一句忠告，如果有危險，不要上，查案不急在這一時，你越是著急，越可能查不到真相。”

說完，他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

我明白，他是在告誡我不要太執著十三年前的事。

我踩下油門，直奔那家蔚藍會所。

沒有人能阻止我調查那個案子。

不管背後是誰，我都要把他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