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的門衛用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裴譽名被押上警車，估計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看走眼。

裴譽名郁悶地坐在警車里，一臉費解盯著對面的人，良久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寧愿報警也不肯給我，為什麼？”

人用看神病的眼神看著他，氣得臉都白了。

“閉！”旁的民警呵斥了句，“讓你說話了嗎？”

裴譽名看了看左右架著他的民警，低聲請求道：“警察同志，我能不能給家里人打個電話？”

……

回到悉的審訊室，裴譽名再次確定了阻止聚餐的話題就是一種發條件，他看著面前正打量他的曹磊，篤定地說：“曹警，我見到那個人了。”

曹磊挑了挑眉，反應很快，“你是說……你剛才又回去了？”

“嗯，”裴譽名點頭，“住702，三十歲左右，我找要……”

“等一下，”曹磊抬手看了眼手表，“你記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回去了？”

裴譽名想了想，“第六次。”接著又問，“現在是九點二十四嗎？”

“是。”曹磊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他們在裴譽名進審訊室前就將他的手表、手機等品收起來了，除非剛才兩人說話的時候他還一直在掐著時間，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可就算他在心里估算時間，也不能這麼準吧。

曹磊覺胳膊上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盯著裴譽名，說了一句旁人都沒料到的話，“下次你再回來，告訴我一聲。”

裴譽名愣了下，他當然能看出曹磊并不相信他閃回的說法，說實話，換是他，他也不會信。

這種事，但凡不是親經歷，只要是個年人，都會覺得是在扯淡，但他沒想到的是，他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

不過，既然曹磊肯相信他，他當然樂意配合。

“哦，好的。”

曹磊向後靠著椅子，又問道：“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承認給陸冬提供毒藥了？”

“是，承認了，”裴譽名快速眨了幾下眼睛，“還說是網購的直接郵寄給陸冬的。”

“網購？”曹磊懷疑的很明顯，“你確定？”

裴譽名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名字呢？你問沒問什麼？”

“沒來得及。”

曹磊深吸了一口氣，“老裴……”

敲門聲突然響起，接著進來一個跟曹磊年紀差不多的警察，他擺了下手，示意曹磊過去。

曹磊起走過去，兩人在門口小聲說了會話，然後那人給了曹磊一份文件後就走了。

曹磊回來後把文件扣在桌子上，再次坐到裴譽名旁邊。

“我們聯系上了麗景花園7樓的業主，你剛才說是那個人住702是吧？”

“對。”

曹磊將文件拿起來打開，“那你一定能認出的長相了？”

裴譽名點頭，“我能。”

“好，”曹磊將文件夾里的東西拿出來，原來里面是一沓打印出來的照片，他一一擺在桌面上，示意裴譽名，“你看哪個是？”

裴譽名掃了一眼，直接指著最後面那張說：“這個。”

曹磊輕瞇了下眼睛，默默收起照片，貌似不經意問了一句，“老裴，你早就知道陸冬有別的人了吧？”

裴譽名習慣要點頭，反應過來立即擺手，“不，不是，我也是剛才知道的。”

曹磊看著他不說話，眼神帶給裴譽名的力幾乎實質。

裴譽名忍不住解釋道：“我真是剛剛知道的，我平時跟陸冬接的不多，基本都是在家庭聚會上，要不就是一起釣釣魚，就算聊天也是聊些行業的事，要不就聊聊孩子的學業，他那人一向滴水不，更不可能說，我們對彼此的私事也不興趣，我就沒有途徑知道啊！”

曹磊還是盯著他，一個字都沒說。

裴譽名更張了，“真的，我真沒騙你曹警，你看我這麼忙，連休息日都要去醫院加班做手，我哪有時間花在他上啊？”

曹磊用手挲著下，若有所指問道：“你之前跟陸冬的關系怎麼樣？”

裴譽名張了張，最後像是放棄似的搖了搖頭，“我們表面上很好，但我其實看不上他的。”

曹磊做出洗耳恭聽的作。

裴譽名只能接著說：“我倆是大學同學，上學時集很，後來他跟蘇瑾，就是我師妹結婚後，我們才來往多了些，他這人不實在，總說場面話，明明沒什麼能力，還總喜歡顯擺，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要不是娶了我師妹，借著家里的，他哪能像現在這樣過得這麼滋潤，不過我平時太忙，邊也沒什麼聊得來的朋友，再加上我們總在一起聚，一來二去就比旁人悉些，要說關系好，也就那樣吧，或許在外人看來我們可能好的。”

“那你羨慕他嗎？”

“羨慕什麼？”

“他娶了個有錢的老婆。”

裴譽名表有些復雜，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很我老婆，在發現出軌之前，我其實對我的生活很滿意，錢對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也不會一直待在醫院里，有很多人找過我，請我跟他們一起合伙做點什麼，陸冬也不是我們這些同學里最有錢最功的，我要羨慕也不是羨慕他。”

曹磊抱著胳膊打量他，似是在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半晌他才幽幽地說：“702那個人黎曉雅，剛才我們的人跟通了電話，正在來的路上。”

“你們找到了？”裴譽名眼神一亮，“太好了，那說實話了沒？”

“在電話里承認，確實跟陸冬約會過，也給過他一包東西。”

裴譽名睜大眼睛，忍不住攥拳頭，明顯十分期待曹磊接下來的話。

“但給的不是氰·化鉀。”

“什麼？”裴譽名一驚，“那給了什麼？”

曹磊了下後牙，末了才說：“安全套。”

“啊？”裴譽名的震驚不像假的。

“這有什麼好吃驚的？”曹磊微微皺眉，“鑒于他們二人的關系，給陸冬這玩意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