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小姑娘對你又敬又畏

的眼神太好讀懂。

以至于讓顧清晝一眼便能看在想什麽。

不過他確實是剛剛來到。

臨出門前，因為一通公司電話，他留在樓上理了些事。

經過三樓的時候，顧清晝耳邊重新響起沅野的話。

“孟彥博就在三樓，老子真想去三樓看看。”

于是他停留半秒，餘隨意朝走廊掃了一眼，便看到蹲在那裏的黎念。

不明原由的在哭。

但黎念并不知道這些，也不知道他剛來。

只覺得顧清晝此刻的目，帶著審視、迫，讓無躲避。

黎念撿起單子，手背快速的去臉上的淚，“九、九叔，您怎麽在、在這兒？”

由于哭的太傷心，沒緩過來的黎念說話的時候打了一個哭嗝，稚白的臉上掛著未幹的淚，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只是問完，黎念才發現問了一個蠢問題。

銀三角是顧氏投資的，瑞克會所就是顧家開的，他出現在這裏當然再正常不過。

顧清晝看著頭快埋到脖子裏的黎念，忽然開口，“手。”

黎念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開掌心，才發現手心被刺拉一道口子。

應該是剛才蹲地上找單子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傷口還在往外滲，又因為剛才用手眼淚，傷口沾了水。

一陣一陣的痛。

剛才太傷心忽略了這種痛覺，現在才猛然覺到疼。

顧清晝從西口袋掏出一條深手帕，上前走近。他上自帶的威，讓黎念不自主的放輕呼吸聲。

和他挨的近，包間隔音效果極好，走廊無人。四周靜的只能聽見腔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顧清晝穿了一件休閑的白村衫，領口解了兩粒，慵懶的敞著。

黎念無意的一瞥，領口的深壑鎖骨線條一覽無餘。

臉一燙，匆匆慌慌下移，又是落在勁瘦的腰腹。

黎念頓時不知道視線怎麽放，好像放哪裏都不對。幸好的臉因為哭的太傷心，本來就很紅，不至于太丟臉。

包紮好，黎念的胳膊好像也被手帕包住了一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擺。

黎念滿懷激的道謝，然後小聲詢問，“九、九叔，方便告訴我一下林助理的聯系方式嗎？”

“林助理？”顧清晝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

黎念怯怯的解釋：“我想到時候拜托林助理還您手帕。”

這話說出來，氣氛突然凍住。

一段長時間的沉默，讓黎念誤以為是提的要求太冒失。

大概是腦子哭懵的原因．冷靜下來，黎念一陣忐忑，細想剛才的話確實欠考慮。

那可是顧清晝的助理，很重要的公司職位，他的電話肯定不能隨便給。

黎念正要小心翼翼的道歉，顧清晝看了一眼，忽然報了一串數字。

黎念後知後覺那是一串電話號碼，在心裏立即跟著默念了一遍。

“記住了嗎？”

黎念乖巧又敬畏的點頭，“記、記住了。”

然後聽見顧清晝不不慢的跟了句，“我的。”

……

下樓的時候，黎念還是有些懵懵的。

沒想到顧清晝會把他自己的手機號給，想到顧清晝的份地位，這串數字可能是多人想求都求不來的奢。

或許是心理作用，現在只覺得手裏沉甸甸的。

一樓大廳，沈北和沅野正坐著等顧清晝，他們一眼就注意到從三樓下來的黎念。

沅野眼尖的看到手上纏繞的手帕。

深墨，帕子的一角繡著一朵水青花。

作為顧清晝的發小，黎念手上的手帕他們最悉不過。

沈北也注意到了，兩人驚訝的轉過頭，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十分默契的讀懂了對方眼神。

經過大廳的時候，黎念看見他們，然後禮貌的朝兩位微笑了一下，才出門離開。

坐上出租車，黎念轉頭看著窗外，流溢彩的高樓大廈在眼前掠過。

忽然嗡嗡一聲，手機震掌心，輕微的刺痛讓回神。

微信彈出一條消息。

店長：【轉賬800.00】

只有一條轉賬信息，等了幾分鐘，似乎沒有下文。

店長毫沒提半小時前沒接電話的事。

黎念深吸口氣，點了收款。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

總之，沒必要和錢過不去。

回到家屬院，黎念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手帕換下來。

因為手帕從面料上就能看出來，很貴，賠不起。

即使不昂貴，手帕也是很私人的東西，這麽戴著總不太合適。

黎念小心翼翼的解開，然後洗幹淨，換了創可粘上。

手帕明天應該就能幹，黎念看著備注上的電話號發愁。

正常人收到一個電話號碼，第一反應都是選擇打電話。

但黎念卻在發短信，打電話、加微信三種方式裏，選擇了效率最低也是最保守的一種。

——發短信

因為冒然加微信，不太敢，至于打電話更是連想都沒想過。

最後黎念編輯了一條短信，咬著指甲蓋看半天，皺眉刪了。

打了又刪，來來回回的逐字逐句斟酌，確認了十幾遍才點了最終稿，然後又不放心的去找姜參謀。

姜在夢周公的途中被吵醒，忍著困意看了一遍，發了兩字。

姜：【完！】

得到來自記者的肯定，黎念自信心一下就起來了。等發完短信，看了眼牆上的表，發現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洗完澡，黎念煮了碗水餃，端到茶幾，整個人窩在茶幾和沙發之間，邊吃邊刷朋友圈。

黎念刷著的時候，突然生出一點點好奇。

——對顧清晝朋友圈的好奇。

猶豫半天，心想只是輸微信號看一眼，應該沒什麽事吧？

糾結了一會兒，黎念大著膽子點開微信，然後在添加好友的搜索欄裏輸那串數字。

頭像是一張瓷白的純照片。

微信名只是一個簡潔的字母，Z。

至于朋友圈，不知道是沒有發，還是設置了僅好友查看。

放下手機，吹涼燙的餃子，嚼著想著。

腦子都是在想顧清晝的朋友圈。

而起初難過的緒正隨之變淡。

—

天遠遠蒙上一層鉛灰，垂釣結束，三人便在東郊的納維山莊住下。

晚飯過後，打了一圈牌下來，沅野手氣臭的不行。

洗牌的時候，沅野挑起話頭，“下午在門口，我可看見你的手帕跑到白家那個養手上了。”

沈北瞧的比沅野還仔細，邊發牌邊問，“你把人欺負哭了？”

“哭了？”沅野扔了一張牌，搖搖頭，“看來小姑娘對你又敬又畏，都把人嚇哭了。

顧清晝沒解釋，也沒滿足他倆的好奇心，淡定的出牌。

但兩人不吃到瓜不罷休，沅野想起來什麽，又說，“上回酒店門口，也不知道是誰拋下我們幾個去送人小姑娘回家。”

“別說是因為下雨天。”沈北欠欠的跟著補充，“要不是對人上心，就是沅子淹死在水裏你都不會眨一下眼。”

“我艸！沈二你特麽拿你自己比喻行嗎。”沅野鬧著玩似的踹了他一腳，不重。

顧清晝半點未分心，掃了眼一唱一和的兩人，懶洋洋的牌甩出去，然後扔下一句，“贏了。”

沅野愣住，看了看桌上的牌，氣的哀嚎了一聲，這都能贏。

忽然桌上的手機嗡了一聲，屏暮亮起。

顧清晝拿起來，劃開。

收到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九叔您好，我是黎念，抱歉深夜打擾您休息。我想詢問您什麽時候有時間，或者您說一個地址，我把手帕給您送過去。】

顧清晝意味深長的掃過，耳邊響起剛才的那句話。

小姑娘對你又敬又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