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藍》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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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吃點什麽?”藍煙問陳泊禹。
“我點了外賣。”
這小區以前是某國企的家屬區,附近不乏好吃的,但都是蒼蠅館子。
藍煙以前帶陳泊禹去過一次,他整個人局促得無下腳,坐立難安,仿佛空氣裏都帶有某種致命病菌。
陳泊禹家境優渥,陳家實業起家,在整個南城,乃至長江以南地區都排得上號。
他本質倒不是嫌貧富,只是養尊優慣了,不適應太過市井的地方。為了不辜負藍煙的心意,那天他吃得也算配合。
只是從那以後藍煙就不再做此嘗試,談講究求同存異,沒有把一點小事上升到“與不”這種高度的癖好。
藍煙住在六樓,沒電梯,有時候忙起來缺運,爬樓也算聊勝于無的彌補。
進門,藍煙陳泊禹坐,先去洗個澡。
洗完出來,陳泊禹的外賣也到了,似乎是什麽紅酒酸油牛意面。
有次幫忙丟垃圾,藍煙不經意看見外賣袋子上釘著的小票,小爺一頓外賣三百塊,而一周的夥食費可能也不過四百。
藍煙是非常淡的人,不然大可以靠臉吃飯,而不必從事毫無錢途的書畫修複這一行。對別人的財富沒有什麽占有,也從來不會據對方的財富地位,來決定自己為人世的態度。
但階層差距并不是一件容易消解的事,只是換了更蔽的方式蟄伏于他們的關系裏。
陳泊禹將餐盒打開,取出長筷,“要再吃點嗎?”
藍煙搖頭:“我已經刷過牙了。”
藍煙頭發半幹,走到陳泊禹邊,把一旁的立式電風扇打開,拖出一張椅子坐下,支起雙,腳蹬在椅子邊緣,拿起手機,開始理微信消息。
吹頭發、陪人吃飯、回複消息……三不耽誤。
陳泊禹看著笑。
藍煙瞥他,“笑什麽?”
“笑你很可啊。”
“……”
陳泊禹穿著一件淺灰的T恤,肩膀平闊,把簡單的版型也撐得很好看。
他吃東西非常斯文,配合一張俊逸清揚的臉,足以將的出租房升格為高級法餐廳。
“上次送給你媽媽的生日禮,喜歡嗎?”藍煙問。
“……嗯。很好啊,很喜歡。”
藍煙從手機屏幕上擡眼,看向陳泊禹。
如果說,信口胡說有段位,梁淨川是王者級別,那陳泊禹就是青銅級別。
“你如果不告訴我哪裏不滿意,我下次沒法改進。”
陳泊禹頓了一下,笑說:“禮很多,其實還沒來得及全部拆完。”
這一句也是謊言。
但藍煙懶得追問了,他不說實話,肯定有他的理由——也不難猜,無非是覺得說出來會傷害的自尊心。
一份外賣,陳泊禹只吃掉一半,剩餘的全都扔了。
把外賣袋放在門口後,他走進來問道:“有冰水嗎?”
“有。忘記給你拿了。”藍煙起往廚房走去。
冰箱門打開,淡白的燈照在臉上,顯出一種潔然的疏離。疏離幾乎是藍煙漂亮的核心特質。
陳泊禹看了一瞬,不自覺地朝走過去,從背後挨近,把下往肩膀上一靠, “煙煙。”
“嗯?”
“搬去我那裏住吧。”
藍煙高中和梁、陳兩人不同校,但也從同學那裏輾轉聽說過,四中有兩個大帥哥,氣質迥異,一冷一暖,任君挑選。
人在傳八卦的時候,什麽鬼話都能編出來。
藍煙討厭梁淨川,一開始連他邊的人也看不順眼,但幾次面,陳泊禹對都是笑臉相迎。
暫且放下見,客觀評估了一下他這個人,承認那些鬼話不算誇張,他長相上與梁淨川伯仲難分,格卻比梁淨川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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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梁淨川和陳泊禹去了大學,跟一個高中生幾乎沒什麽集;再後來北上求學,兩年後陳泊禹又去了國外……
真正跟陳泊禹搭上線,是研三的下學期。
那時論文預答辯結束,待在北城沒什麽事,就提前進了繕蘭齋實習。
五月底梁淨川過生日,回了趟南城。生日在家裏過,他把陳泊禹也上了。
那天陳泊禹頻頻找搭話,散場時問要了微信。之後時不時跑去繕蘭齋,到面前晃悠,請吃飯,約逛展……
的老板兼師傅,也即繕蘭齋的主人褚蘭蓀當然不高興,一個外人,天天跑來別人工作的地方算什麽回事。
小爺大手一揮,給工作室捐了一臺斷層掃描儀,一臺熒譜儀,從此之後,院子門口的保安都開始對他笑臉相迎。
持續了將近三個月,有天下午,坐在裱牆前給一幅畫全,一連兩小時沒怎麽挪窩,等天不大好了,回神時,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人。
陳泊禹靠著窗戶,一直在看,轉頭,正好對上他的目。
他笑笑說: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你工作會想到“永恒”這個詞。
不清楚自己是被這句話打,還是被他那時候不同于平日和煦開朗,而是略顯疲憊和的笑容打。
藍煙頓了一下,“這套房子我剛續租……合同簽了三年。”
“違約金很高?”
“不是……”藍煙斟酌道,“這裏離工作室近,我早上想多睡一會兒。”
“我們可以重新找個你上班近的地方。”
藍煙不說話。
陳泊禹手臂抱住的腰,往後摟了一下,抱得更,臉埋在的肩窩,聲音有些含混:“後面要準備融資的事,會很忙,我不想經常見不到你。”
“我不加班可以過去找你吃飯。”
“……不夠。”
冰箱發出警報聲。
藍煙拿出水瓶,闔上了冰箱門,坦誠地說:“我暫時還不習慣跟另一個人住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馬上兩年了。”
“……抱歉。”
這是第二次提出同居被拒絕,陳泊禹當然免不了有些失,但沒再說什麽。
藍煙轉過頭。
對視片刻,陳泊禹問:“去我那裏嗎?”
“我洗過澡了,不想再出門。”
“好吧。”
臥室空調上了年頭,制冷效果不大好,房東在國外,藍煙自己找人換,費用全額報銷。不怎麽怕熱,湊合也能用,加上忙起來沒時間,拖來拖去夏天都過去一半了,好像更沒有更換的必要。
陳泊禹出汗太多,皮黏黏糊糊挨在一起的覺讓他很不喜歡,因此他沒有太投,一結束便立即起去淋浴。
片刻後一清爽地回到臥室,坐在床邊,手捋一捋黏在藍煙臉上的發,再度問:“真的不考慮嗎?”
他好像心變好了一些,這次提議的語氣沒再那樣鄭重。
藍煙側躺著,臉埋在枕頭上,淡淡地“嗯”了一聲。
陳泊禹輕的額頭,溫聲問:“不去洗澡?”
“……待會兒。”
“怎麽了?”陳泊禹察覺到好像有些不高興。
“沒事。”藍煙拂開他搭在肩頭的手,起。
計較他因為怕熱,結束以後沒有抱這件事,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了。
藍煙從浴室出來,陳泊禹人也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回複微信消息,空調被他開到了一個很低的溫度。
“你回家去睡吧。”藍煙說。
“沒事。我睡沙發。”
“我還是建議你回去。”
陳泊禹立即擡頭看。
大部分的壞緒在藍煙這裏都不會留存太久,可能這也是很多人覺得有點冷漠的原因之一,譬如吵架,對方還沉浸在緒裏,卻已經翻篇了,多顯得有點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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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翻篇後的冷靜,也常會被對方解讀為某種冷戰的信號。
“煙煙,我過來不是為了……”陳泊禹表有些複雜,藍煙這樣趕他走,顯得他過來只為了跟上-床一樣。
“我知道。我沒有這樣揣度你,只是臥室很熱,客廳沙發很短,你會休息不好。”
陳泊禹最後還是回去了。
藍煙躺在床上,一邊劃拉手機屏幕挑選空調,一邊盤算後面幾天的安排。
加急委托要趕做出來,這個周末肯定沒空休息……
有點心煩,手機丟到一邊,懶得看了。
/
陳泊禹陡然地忙起來,兩個人一周就見了一次面,藍煙更換空調的事,也就一拖再拖。
信件修完,做了一個鏡片形式的裝裱,湯薌微信上看過照片,很滿意,說下午親自來取。
藍煙拾起被耽擱了幾天的上一副送修件,那是民國畫家仿的宋人山水圖,之前只做完了洗揭補全的前兩步,畫心背後整了一張新命紙,尚有百來大小不一的缺口和折痕等待理。
這畫破損嚴重,缺口遍布,整補更為合適。
畫放在長逾三米,髹朱紅大漆的裱畫桌上,藍煙開始最耗工夫的修補工作。
先用手刀將補紙刮去多餘部分,以契合缺口形狀,再細致地把1毫米左右的搭口,刮出平緩的坡度。
暑期有人在實習,裱房裏比平日熱鬧,人聲喁喁,藍煙渾然投,毫不打擾。
直到負責客戶接待的蓉姐上來,告訴藍煙說湯薌人已經到了,在樓下接待室裏。
“湯先生看過了鏡片實,說修得特別好,想當面跟你道謝。”蓉姐說。
“好,稍等我馬上下去。”
藍煙把手裏的這張補紙做完,洗了手去往一樓接待室。
同湯薌一同過來的是他的孫,兩人并肩坐在沙發上,細看鏡片。
蓉姐通報一聲,兩人擡頭,湯薌立即站起來,朝藍煙手,笑說:“謝謝你啊,修得真好。”
藍煙快走兩步,跟湯薌握了握手,“不客氣,人之托忠人之事。”
“可惜你師傅不在,不然我一定當他的面誇誇你,這麽快就能獨當一面了。”
湯薌是繕蘭齋的長期客戶,之前送修過一個四聯的通景條屏。
那是個大活,藍煙的師傅褚蘭蓀一個人幹不完,了藍煙做助手,其中有一條半基本是藍煙在褚蘭蓀的指導下一個人修完的。
正因為上次的事給湯薌留下了好印象,這次褚蘭蓀北上開講座,人不在南城,湯薌才把書信修複一事托付給了藍煙。
藍煙被誇得不知如何接話,蓉姐適時說道:“那也得謝您給年輕人練手的機會,以後再有什麽活兒,就不用只靠褚老師一個人了。”
湯薌笑說:“放心,活管夠,我那什麽都缺,唯獨不缺破爛。”
“那您也別一件一件送了,幹脆一車拉來得了,讓我們都開開眼界。”
湯薌哈哈大笑。
湯薌的孫笑說:“我看繕蘭齋離了誰都可以,就是離不了蓉姐。”
“回頭我就讓褚老師把這兒改名繕蓉齋。”
玩笑過後,蓉姐拿來驗收單,湯薌簽字驗收,正式接收鏡片。
剩餘事與藍煙無關,打過招呼之後,便仍然回到二樓裱房繼續工作。
回到裱畫桌前,沒過五分鐘,藍煙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
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陳泊禹。
“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
“接你下班。”
“今天不用見投資人?”藍煙一邊說,一邊把頭低下去,繼續手上的工作。
“我大哥和大嫂回來了,晚上去我們家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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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回來的?”
“早上。”
“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抱歉,開了一天的會,結束了才想起來——你晚上有別的安排了?”
“沒。我沒洗頭。”
陳泊禹笑說:“沒事。他們注意不到這個,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的。”
“一定要去嗎?”
“我爸媽都在,肯定還是去了更好。”
藍煙沒作聲,隔了會兒才說:“等我收個尾。”
陳泊禹說好。
手上的這一張補條做完,藍煙收工,把沒修完的畫和補料做了保存理,洗幹淨手,摘掉圍。
張眼一,看見了正在指導實習生染紙的同事周文述,出聲道:“文述。”
周文述“哎”了一聲。
“我先走了,你走的時候記得關燈鎖門。”
“好嘞師姐。”周文述說著投來一眼,看見了陳泊禹,立馬玩笑道,“我說師姐今天走得這麽早,原來是姐夫過來接人了。”
陳泊禹笑著跟周文述打了聲招呼。
繕蘭齋是文修複大師褚蘭蓀老先生的個人工作室,規模不大,人員也不怎麽流,長年累月都是幾個面孔,彼此間比起同事更似朋友或者家人。
陳泊禹常來,所以包括師傅褚蘭蓀在,大家都認識他。
裱房寬敞,放了裱畫臺、拷貝桌、洗畫桌等基本設備,頭上懸吊木架,晾著若幹染過的宣紙。
藍煙和陳泊禹并肩往外走,習慣地去瞧一瞧新來的幾個實習生手頭的活兒。
褚蘭蓀這幾天不在,指導的事主要由周文述負責,藍煙有空也會摟上一眼。
一張裱畫臺前,兩名實習生鑷子和手指并用,小心翼翼地揭取畫心背後的命紙。這一步端看細心與耐心,藍煙見他們作還算規範,沒有出聲,繼續往前走。
另外一張桌上則慘不忍睹:裱臺上畫心飄,都是裂,負責它的實習生,正拿指腹一點一點地拼接碎片,上面拼好了,下面的卻隙又擴大了。
“洗的時候沒固定好吧。”藍煙說。
實習生一霎耳朵都紅了,窘然道: “嗯。”
藍煙找出一支筆洗淨,走到他邊去,拿筆尖湊攏碎片一角輕推,拼合裂。
一邊作示範,一邊輕聲提醒:“褚老師在的時候,千萬別犯低級錯誤。”
“知道了,師姐。”
“給你們練手的畫便宜,犯錯也沒事,都是這麽過來的。”
實習生連連點頭。
陳泊禹知道這事兒有多耗費工夫,見藍煙的示範還沒有結束的意思,擡腕看了看手表,提醒道:“路上堵車,我們還是趕出發吧,讓大哥他們等久了不好,而且……”
藍煙作沒停:“知道。馬上。”
陳泊禹目越過兩人的肩頭,看向裱臺上的畫心,那些形狀不規則的殘片,簡直像是地獄難度的拼圖游戲。
一分鐘過去,陳泊禹忍不住再次提醒:“煙……”
“我說了馬上。 ”
實習生倒有些慌了,忙說:“師姐你先……”
“沒事。”藍煙輕聲說。手上的作始終不疾不徐。
這批實習生剛來的第一天,就對工作室的主要員有一個基本印象,都說藍煙師姐高冷,但似乎只針對私事,凡有專業問題向請教,從來巨細靡,傾囊相授。
催不,陳泊禹只能耐著子。
他有時候難免會嫉妒藍煙的工作,因為非常確信,這份工作為所,對其投了遠超其他的專注、力和熱。
而他作為的男朋友,卻似乎并不能此殊榮。
三分鐘過去,畫心的一角拼完,藍煙放下筆,“慢慢來。加油。”
實習生趕忙點頭。
陳泊禹上前一步,手攬住藍煙的肩頭往外走,好像生怕又被什麽事絆住。
小樓一共三層,沒有安裝電梯。兩人步行在樓梯間裏,陳泊禹說:“我剛進來看見一個人,好像是湯薌?”
“嗯。他就是我這次加急的客戶。”
“湯先生好像不怎麽對外活了。”
“他不是很好。”
“他跟你們工作室往來多嗎?”
“我們跟很多收藏家都有往來。”
陳泊禹點點頭。
說話間,已到小樓門口。
車位上沒看見陳泊禹的保時捷,倒是看到了梁淨川的那輛SUV。
“……梁淨川也去?”
“嗯。大哥說也想順便跟他聊聊。我車送去洗了,正好蹭蹭他的。”
兩人走到車邊,陳泊禹拉開後座車門,藍煙躬坐上去,往前掃了一眼。
手臂搭在方向盤上的梁淨川不不慢地支起了,好像并不是很願他們兩人蹭車。
陳泊禹跟在藍煙後面上了車,把門關上。
梁淨川發車子,問道:“直接過去?”
陳泊禹有些莫名:“還要去哪兒?”
梁淨川看向車後視鏡裏的藍煙,停了一瞬,說道:“換服。”
陳泊禹看了看藍煙,“不用,只是家宴,沒這麽講究。”
梁淨川不再說什麽,仿佛只是盡個提示的責任,并沒有什麽所謂。
出去是條單行道,駛到盡頭,才彙擁堵的晚高峰。
藍煙出手機,點開地圖APP,問陳泊禹:“阿姨喜歡吃芝士蛋糕是嗎?”
“對。”陳泊禹笑說,“你還記得。”
藍煙劃拉手機屏幕,在開車去往陳家的必經之路上,找到一家很拿得出手的糕點店,便開口道:“麻煩先在芝味記停一下。”
駕駛座上的人,沒有一丁點反應,仿佛沒聽到一樣。
藍煙只好稍稍擡高聲音,重複一遍。
還是沒反應。
藍煙漂亮的眉稍稍擰起,語氣沒了一貫的平靜:“梁淨川。”
梁淨川這才出聲,懶洋洋的腔調:“哦,原來你是在跟我說話。”
“……”
作者有話要說:
[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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