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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藍》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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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晚上九點半,盧楹從咖啡館回來,進門第一句話便是:“試試。”

藍煙:“啊?”

“空調!新空調啊!”

按下遙控,出風口擋板擡起,盧楹做一個《肖申克的救贖》裏安迪越獄功張開雙臂迎接暴雨沖刷的作:“你有沒有覺得,新空調吹出來的風都更好聞一些。”

“……不覺得。”

“你跟梁淨川冰釋前嫌了嗎?”畢竟天氣不熱,盧楹驗過了就將空調關上了。

“……他說不是。”

“啊?”

“他可能腦子有病。”藍煙想了一整個晚上,還是只能得出這一個結論。

“可以煩請你把完整的前因後果給我講一遍嗎?”

藍煙有些難以啓齒,主要原因在于,實在跟盧楹說太多梁淨川的壞話了,現在複盤最近的事,簡直像自打臉為他平反。

八卦場地從臥室轉移到浴室,盧楹洗面作停了停,“……你先等一下。”

“嗯?”

“他送了你一幅畫,然後才有了後面一系列的事,對吧?”

藍煙沉默。

“所以,他一開始為什麽要送你畫?”

“那一定是因為我們兄妹關系好得不得了,他出個差都還惦記要給我帶伴手禮吧。”藍煙沒好氣。

盧楹哈哈大笑。

水澆到臉上,盧楹聲音含糊下去,“答案就兩個,另一個已經被梁淨川親自排除了,還能有什麽原因,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十一點半,臥室關了燈。

藍煙翻數次,側而躺。

因為喜歡漸亮的自然把自己醒,所以臥室的遮窗簾,選的不是百分百遮的那一種。

此刻,室約可見,包括那臺懸掛于挨近窗戶的牆壁上的空調。

有個詞語做“心錨”,是指通過特定刺激,如作、語言、事等,發某種緒、記憶或心理狀態的條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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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煙,Z2459號送修件的裝裱做完了嗎?做完了我就通知客戶過來驗收了。 ”

蓉姐不單單做客戶接待,還自承擔了項目經理的工作,每天會來裱房查驗進度,以便客戶問起可以了如指掌。

梁淨川的那幅字,所有修複和裝裱工作前天就完了。

“……完了,麻煩蓉姐你幫忙聯系一下吧,我現在騰不開手。”藍煙已開始著手修複褚蘭蓀帶回來的那幅絹本,今天在做繁瑣枯燥“拼圖”工作。

蓉姐效率很高,沒一會兒就過來告訴,梁淨川說後天有空過來取。

“你後天要跟文述去蘇城出差是吧?要不要讓對方改個時間,萬一對方想當面謝你……”蓉姐說。

“不。不用。”藍煙微笑,“他是我人,要謝他可以私底下跟我說。”

“行。”蓉姐了然。敢複合無呢。

中午,藍煙仍是跟薛夢秋和周文述一同吃飯。

小餐館裏點三個炒菜,例湯和米飯自助,吃得次數多了,進店如進大學食堂。

周文述:“我還以為師傅會讓夢秋師姐你去出差。”

薛夢秋:“那幹苦力的事誰來?那麽多畫,搬上搬下不是工作量?”

“我就是個力工是吧。”

“知道就好。笨手笨腳的,畢業幾年了,揭個命紙還能差點把絹挑破。”

“那不是絹本修得嗎,師姐又不手把手教。”

“是不是還得讓人把飯嚼碎了直接喂你裏啊。”

“嘿嘿,那多不好意思。”

藍煙今日沒空欣賞工作室E人雙煞的對口相聲,因為微信收到一條新消息。

梁曉夏發在家庭群裏的。

【梁阿姨:中秋都回家吃飯嗎?@blueblue@l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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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煙看過就把手機擱在一邊,暫且沒有回複。

片刻,藍駿文發了張照片,是擱在冰箱裏的冰皮榴蓮月餅。最喜歡吃的品牌。

【藍工:資已就位。】

藍煙給藍駿文的備注是“藍工”。

媽媽還在世的時候,經常學藍駿文廠裏的同事這樣調侃著稱呼他,也就跟著沒大沒小地

藍煙慢慢咀嚼,拉了幾口米飯,嘆口氣,還是拿起手機,回複。

【blueblue:回。】

【梁阿姨:帶男朋友嗎?】

【blueblue:我問問。】

正要切出去,群裏還有個沒發言的員說話了。

【ljc:跟陳泊禹去外地見投資人,可能回不了。】

【梁阿姨:投資人不過中秋節?】

【ljc:國投資人。】

【藍工:[大笑]】

藍煙點開陳泊禹的微信。

【blueblue:你中秋要出差是嗎?】

【陳泊禹:對。正準備跟你說。麻煩跟叔叔阿姨說一聲,等有空了我再上門吃飯。】

【陳泊禹:往你家裏寄了一份中秋禮盒,應該今明兩天到,記得提醒叔叔收一下。】

藍煙回複說好。

兩天後,藍煙跟周文述一道去了趟蘇城,耗費兩天時間,把“墨耕”那裏的書畫全部篩選一遍,挑出了半車鬥的,拉回了工作室。

這些畫一多用,畫心空白可以裁下來做補料,破損畫心還能拿給新人和實習生做修複練習。

一眨眼到中秋節。

即便只有三個人過節,藍駿文亦重視得不得了,梁曉夏說,他大早就去超市裏買活蝦活魚活蟹了。

廚房裏熱油與煙氣織,客廳裏,梁曉夏請藍煙幫忙參謀新品設計。

梁曉夏從事的職業不常見,是一個獨立箱包品牌的設計負責人,品牌很小衆,但調很高,用戶群黏度也高,大部分是有一定收水平的職場

“我們想把目標用戶年齡層稍微下探一點,準備今年春節之前,上新兩款針對更偏年輕的包袋。”梁曉夏說道,“煙煙你幫忙看看,如果是你,你會喜歡哪幾個設計。”

藍煙接過梁曉夏手裏端著的平板,左右翻看。

一共六款,産品渲染得很真,各個角度齊備,們品牌的特用或者不用重型襯,保留皮革本的特征,因此産品都顯得輕盈而松弛。

藍煙仔仔細細查看、比較之後,說道:“我喜歡這個白的腋下包,過年如果穿紅或者大,背起來應該很好看。這個淺草綠的托特包,開春以後用來通勤很合適,很溫,看到心會變好。”

梁曉夏聽得認真,頻頻點頭,“那其他幾款不喜歡的原因是?”

“是我個人原因,我不喜歡全金屬鏈條的包帶,和太深的棕皮料。”藍煙把平板遞給梁曉夏,微笑說道,“阿姨你們還是找其他人做調研吧,其實我平常背帆布包居多,對皮包沒什麽發言權。”

“所以更要做出能讓你這樣的用戶也願意下單的産品呀。”梁曉夏笑著拍拍的手臂,“煙煙你審好所以阿姨才問你,隨便什麽服,你都能搭出自己的風格。”

藍煙不習慣這樣當面的稱贊,微笑了一下。

又坐一會兒,晚飯開始。

這次的蟹,蟹黃不怎麽好,所以藍駿文做了道蟹炒年糕。他廚藝很拿得出手,梁曉夏嘗了一口,豎起大拇指。

紅酒開瓶,藍駿文給藍煙斟了一點兒,想喝就喝,不想喝放著就行。

梁曉夏說:“是我朋友做的品牌,單寧含量低,是甜口的,煙煙你可以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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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煙便舉起了杯子。

梁曉夏和藍駿文跟著舉杯,“一起一個吧。”

藍煙抿了一口酒,梁曉夏看著,對的反饋很是期待。

藍煙:“好喝。”

梁曉夏笑起來,“那太好了,你帶一支去,睡覺前可以自己喝一點。兌飲兌氣泡水都好喝。”

“謝謝阿姨。”

這時,梁曉夏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來。藍煙猜想可能是梁淨川打視頻過來了。

接通果然。

悶頭吃菜,聽見從手機裏打招呼的聲音有點疲憊:“媽。叔叔。”

梁曉夏:“吃過飯了嗎?”

梁淨川:“還沒。”

梁曉夏:“我們正在吃。”

“什麽菜,我看看。”

梁曉夏把攝像頭切作後置,舉起來晃一圈,“看見了嗎?”

梁淨川淡笑:“我怎麽錯過了這麽盛的一頓。”

藍駿文:“你出差回來我再做一次。”

梁淨川:“謝謝叔叔。”

寒暄兩句,藍駿文說道:“淨川你們再忙也要注意,快去吃飯吧。”

“好。我先掛了,你們慢吃。中秋快樂。”

晚飯結束,吃過月餅,三人出門去看燈會。

離住的地方不遠,步行過去兩公裏不到。大廣場上肩接踵,人比燈多,但也算有些節日的氛圍。

消磨了一陣,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喝的紅酒有些度數,藍煙漸漸覺幾分暈眩,原想直接打個車回租的地方,但是包落在家裏了,只好原路返回。

到家有些撐不住,跟藍駿文和梁曉夏打聲招呼,就回房間躺下了——每回回家,不管留宿不留宿,床單都是洗幹淨了的。

躺了一會兒,聽見有人輕輕敲門。

藍煙說句“請進”,門被推開一線,梁曉夏在門口小聲問:“還好嗎煙煙?”

“好一些了。”

“你今晚就在這裏留宿好嗎?我跟你爸出去跟朋友喝個茶,晚點我們一起吃點夜宵。”

藍煙說“好”。

“你倒水了嗎煙煙?”

“沒……”

梁曉夏離開房門,片刻折返,再度敲門,走進來,把一大杯溫水放在了的床頭櫃上,“水給你放在這裏了。想吐嗎?”

“還好,只是有點頭暈。”

“那睡一覺就好了。”梁曉夏說,“就不打擾你啦,好好休息。”

腳步和關門的聲音都非常輕。

約聽見了大門闔上的聲音,之後藍煙便睡了過去。

醒來是因為手機振

瞇住眼睛,臂把床頭櫃上的手機過來,接通。

陳泊禹打來的視頻電話。

“煙煙。”

藍煙打了個呵欠,看向屏幕,陳泊禹那邊背景是在酒店。

“跟投資人吃完飯了?”

“會面時間改到中午,下午兩點多就吃完了。”陳泊禹似乎被傳染,也打了個呵欠,“中午酒喝多了,本來想睡一覺坐下午飛機回來,直接睡到了現在。”

“辛苦了。”

陳泊禹笑了笑,“還好。一想到是為我們的未來鬥,就覺得再辛苦也值得。”

藍煙“嗯”了一聲。

“你怎麽沒開燈?”陳泊禹問。

“晚上喝了點酒,在睡覺。”

“可以燈打開我看你一下嗎。有點想你。”

藍煙擡臂,按下床邊開關。

傾瀉,被刺得瞇了瞇眼。

陳泊禹撐住腦袋盯著鏡頭,也不作聲,只認真地看著

“看夠沒?”

“沒有。”陳泊禹笑了聲,“你在我邊就好了……”

忽聽外面大門傳來敲門聲。

“好像我爸他們回來了,我去開個門。”藍煙坐起,“你繼續休息?我等下去洗個澡也準備睡了。”

“好。拜拜。”

“拜。”

藍煙靸上拖鞋走出房門,走到客廳時,敲門聲停了。

片刻,響起鑰匙鎖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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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一聲,門被推開。

隔著一道玄關的距離,藍煙愣在當場。

門口的人仿佛也沒有料到,微怔之後就出笑容:“就你一個人在家?”

“他們出去了。”

梁淨川點頭,某種不適從使他清了清嗓,但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提著行李箱踏進門,反手把門關上,低頭換鞋。

“……你不是跟陳泊禹一起出差嗎。”藍煙沒忍住問道。

“嗯。”

“那怎麽……他沒有回來。”

梁淨川擡頭看著,仿佛覺得好笑,“你男朋友怎麽沒回來,你問我?”

“……”

“為什麽呢。”他換上拖鞋,站直,目隔著玄關淡黃的燈瞥來一眼,“可能是他不夠想你吧。”

很深,語氣卻很淺。

藍煙心髒斷崖似的突跳了一下。

驚悸的靜,非常不舒服。

往裏,淡淡地問:“你吃飯了嗎?我給我爸電話讓他回來。”

“何必打擾叔叔過節。”腳步聲跟了過來,“有剩菜嗎?”

“有。”

“好。”

梁淨川并沒有要幫忙熱菜的意思,說完之後就徑自往廚房走去。

藍煙去餐廳倒水喝,往廚房裏瞥了一眼。

梁淨川拉開了冰箱門,端出來兩道剩菜。

隨後,他作停了下來。

藍煙不明就裏。

一霎,他說:“你的金幣巧克力再不吃要過期了。”

藍煙放下水杯走過去。

停住腳步,他白襯衫上沾著的些許酒氣息傳過來。這是件商務樣式的襯衫,或許因為舟車勞頓,出些褶皺,沒那麽平整,也把他整個人,襯得有點疲憊。

他手裏拿著的,正是上次在超市買的金幣巧克力,那時候忘了吃,大約是藍駿文幫收進冰箱了。

藍煙手,從他手裏奪了過來,退後一步,翻到生産日期的地方看了看,還有一個多月到期。

拿在手裏是冰涼的,拆開外包裝,拿出一塊,撕掉裹在外面的金錫箔紙,送進裏。

冰箱門關上了,梁淨川站在原地,低垂著眼,一聲不吭地注視著

廚房燈是一種褪般的淡白,照得他有種溫順的靜默

唯獨目,月獨照幽潭的深邃與明亮。

藍煙吞咽的作停頓了一下,不自在地擡起眼睛看他,“……你也想吃?”

梁淨川沒作聲。

嫌麻煩地“嘖”一聲,拿出一小塊,遞過去。

手去接,目卻仍然停在的臉上。

片刻,他手點了點自己的角示意,淡淡地說:“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豎耳兔頭]

200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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