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聽一次之後，沈從殊將這句語音用手點一下，又再聽一次。

弟弟的聲音是真好聽。

沈從殊不滿足于只聽這一句。

也發了語音，聲哄他：“除非你和我視頻，不然我不信。”

那邊卻連信息都不過來了，沈從殊等半天。

又發一條：「弟弟？」

沒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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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坐在火堆旁，丁佳宛不時擡頭，看向的正對面。

眉目低垂，坐姿散漫，火映照那張優越至極的臉，讓人忍不住心生贊嘆。

這世上怎麽能有人長那副模樣？就像是被心雕琢的藝品，一點瑕疵也沒有。

他話很。

不說話的時候總是顯得很有距離，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也很參加社團的活。即便在一個社團裏，丁佳宛見到他的次數，也是寥寥幾次而已。這次的活雖然邀請了他，卻沒有想到他真的會來，明明已經拒絕，又不知為何臨時改變了主意。

在群裏看見他回複要來的消息時候，丁佳宛高興到一晚沒睡。

他們是為今夜的星空而來，拍了許多照片。夜晚天冷，拍完照後所有人都圍坐在篝火旁，營的設備帶的非常齊全，有人弄來了房車，外頭也搭了帳篷，四周布滿彩燈，有人烤，也有人在那裏調試音響。

等音響調試好，那人隨意喊了一句。

“宋樾，來唱一首歌啊？”

丁佳宛暗自觀察宋樾已經很久，即便來參加活，他也不與人過分親近，游離在團之外。

知道宋樾唱歌很好。

宋樾經常在深海酒吧唱歌，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丁佳宛和同學曾的去了酒吧尋人，三個孩第一次去那樣的場合，運氣很好，真的在酒吧裏見到了他。那一晚抱著向他表白的決心去的，卻親眼目睹他無拒絕了別的孩。不由自主退，怕他像是拒絕其他孩一樣來拒絕。

暗的人就像是的窺探者，沒有勇氣往前，只敢躲在深暗的角落，注視那道炫彩璀璨的。就在剛才，見他忽然對著手機微微笑了一下，人天生的敏頓時察覺到什麽，心中泛起苦，又難以抑制的好奇，給他發信息的是誰？他究竟是在對誰在笑呢？

被人點名，宋樾并不拿喬，將手機揣兜裏站起來。

只唱一首。

歌唱完，話筒遞給別人，宋樾沒回自己的位置，而是朝著別走去。拿出手機後，才見到沈從殊發的那條語音。點開，那哄人的話就過手機，傳了出來，溫甜膩。

宋樾輕輕扯了扯角，甚至能想象沈從殊說這話時候那雙眼放直勾勾的模樣。

手指微，還未點在手機上，正在這時，從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宋樾。”

見宋樾一個人，丁佳宛難抑心中的沖，追了上來。

將手機重新揣回了兜裏，宋樾轉，冷淡一張臉，問：“什麽事？”

-

第二天早上，和程總一行人看過工地後，中午一起吃過飯，沒有多做停留，一行人乘晚上的飛機飛回榕城。

到家已經很晚，第二天又開始上班。也不知道是不是場失意，職場得意，不止工裝部那邊好消息不斷，沈從殊家裝部這頭也忽然來了好幾個大單，整日忙碌不停，轉眼又過一個星期。

周五下班，許微約沈從殊的時候，沈從殊才驚覺從老家回來時間已經過去半個來月。也就是說，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宋樾。

這段時間忙，在公司加班回家也是加班，累到倒頭就睡，本想不起來聯絡。

許微問沈從殊地點約哪裏時，沈從殊想也沒想，說約深海。

許微沒有意見，只不過許微覺得去酒吧兩個人不夠，又多約了幾個。

沈從殊在公司加班之後，直接從公司過去的，到酒吧時候，許微他們已經到了。

沈從殊不知道許微都約了誰，去了以後才發現是陳恬幾個，見到沈從殊來，陳恬朝著沈從殊揮一下手，喊一聲：“殊殊姐。”

陳恬男朋友和何瑞也都在。

互相揮手示意後，沈從殊在許微旁拉開空位的椅子坐下。

一起隨意聊了幾句。沈從殊拿出手機，時不時的看一下微信。

和許微敲定要來酒吧之後，沈從殊就給宋樾發了一條信息，宋樾至今沒有回。

何瑞又很巧的坐在沈從殊邊，見心不在焉，不由得偏過頭輕聲問：“姐姐是有什麽事嗎？”

何瑞一口一個姐姐的，又是一副白的長相，乖得不行，比起可惡不理人的弟弟不知道會哄人多。

沈從殊注意力從手機上離，勾起角，回答何瑞：“沒什麽事。”

幹脆就將手機正面朝下放在了桌面上。

長這麽大，都是別人追著跑，就算後來和關明哲談，想撬關明哲牆角的人也多得是。一個人的熱有限，難得這樣喜歡一個人的值，但如果宋樾不願意，也不強求。

只是未免有點兒小小的憾。

就那麽一點點兒。

不再關注手機後，和坐在旁邊的何瑞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原來何瑞的老家是在興城，就在岱城隔壁。何瑞今年二十二歲，至今還沒有過朋友，何瑞苦惱地說：“我爸這周在老家給我安排了相親，還說如果我不回去，就和我斷絕父子關系。”

原來不管年齡大小都有相親的煩惱，許微天被家裏安排相親，何瑞這點兒年紀，居然也躲不掉。

沈從殊被何瑞逗笑。

何瑞苦著臉：“姐姐你居然還笑，你真的好狠心。”

沈從殊笑到不行。

會逗姐姐開心的弟弟是真的甜。

吐了一些真心話之後就像是找到了組織，沈從殊被何瑞纏著聊了一晚。

正逢周末，沈從殊又難得不加班。這一天就在酒吧玩得晚了一些。過了十二點，連日加班的有點吃不消，生鐘囂著想休息想睡覺，沈從殊他們才準備散局。

散局前，許微酒喝多要先去一趟洗手間，陳恬和陳恬男朋友都被帶著一起。

一桌五人最後只剩下何瑞沈從殊兩個，何瑞微微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再次見到姐姐。”

他一臉愁苦：“真希時間過得慢一點兒，不想和姐姐分開。”

上次一起拼桌的時候沈從殊都不知道這弟弟的居然這樣甜這麽會逗人。

被人這樣惦記著哪個人又會不開心呢？

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沈從殊真的有被愉悅到，笑過之後，正要說點什麽安一下這弟弟，或者定一個下次再約，就在這時候，酒吧的氣氛忽然間空前熱烈，場上響起一陣歡呼聲。

沈從殊心頭頓時一跳。

這種仿佛追星一樣的聲音出現在這個酒吧裏的場面，實在太過悉。沈從殊往上擡頭一看，邁著長走上臺的那個人，即便距離有點遠也絕不可能認錯。委實太耀眼。

……宋樾是什麽時候來的？

沈從殊下意識將桌上的手機拿起來一看。

就在一個多小時以前，宋樾給回了一條信息。

「來。」

……

原來他回複了。

沈從殊再將手機握在手中，擡頭見到宋樾已走上臺，在臺中央站定時，虛虛朝著沈從殊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只不過，這一眼太快，沈從殊都還沒有抓準，他又將視線移了開。

酒吧呼聲尖聲此起彼伏，其中不乏有人高聲呼喊宋樾的名字。宋樾將手舉起，全場噤聲，就像是忽然被誰按上暫停鍵。

激狂的搖滾樂就在這時，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開，撼酒吧以所有人的。

沈從殊只聽過宋樾唱流行樂，沒想到他搖滾居然也這樣厲害，發力十足，所有人皆因他而瘋狂，尖著熱烈著肆意揮灑。

“他就是宋樾？”

一首歌結束之後，沈從殊猶未從歌曲的震撼之中掙。旁側，何瑞忽然開口問。

何瑞對于宋樾這個名字，很難不悉。從第一次來酒吧的時候，就被許微科普過此乃酒吧頭牌。

那時候何瑞實在是想象不出酒吧頭牌會是什麽模樣，現在，他終于見到了。

尤為震撼。

而這時候，許微陳恬也早已從衛生間裏出來。隨著音樂，一路蹦回座位。

“超級幸運！臨走了居然還遇見了宋樾！”

陳恬視線盯臺上，男朋友完全被拋一邊。

許微差不多也是看著宋樾挪不開眼，由衷嘆：“帥！實在是太帥了！”

相信有此想法的，在場還有許多人。

宋樾不止唱了一首。

宋樾通常一次只會唱一首歌，這是整個酒吧常客都知道的慣例。

但也有例外，比如今天。

一首接一首，難得地一連唱了好幾首歌，讓人飽足耳福。

原本計劃要走的五人組也因為他的出現，而沒有誰再提要走的事，一直到他唱完離臺。

許微蹦出一薄汗，笑喊一：“爽！！”

陳恬雙手捧臉：“不夠，一點兒也看不夠！我今晚想做個夢，我想再夢見宋樾！”

陳恬男友翻一個白眼兒：“還沒睡著，你就做夢了。”

陳恬狠狠睨他：“……你閉沒人會當你是啞。”

相相殺的兩，又開始了。

時間已晚，按計劃離開。

沈從殊心掙紮過一瞬，要不要去找宋樾，但以弟弟的絕大約又是鎩羽而歸。沈從殊這一陣子實在是累了。

家不順路，出酒吧之後，分頭行。

沈從殊從小當班長，責任很強，習慣照顧每一個人，先讓他們每一個人都順利坐上出租之後，沈從殊才掏出手機，準備為自己喊個代駕。

開車過來是抱著某種的心思。

弟弟只一個回複，沈從殊躁的心又死灰複燃。

手拿著手機，在代駕件上懸停，遲遲點不開，最後索放棄掙紮，還是將手移在某綠通訊件。

……算了。

被拒就被拒吧，誰讓弟弟今夜這麽，得人滿腦子都是他，見不到他就不想回家，也不想睡覺。

沈從殊打字。

「誠聘代駕，聘一送一。弟弟，今晚……」有約嗎？

可字還沒打完，卻忽而從背後被人抓住了手。

沈從殊沒來得及驚呼，便被人借著力反拉了回去。

擡頭，映一雙極度漂亮卻沒有什麽緒的眼眸。

“宋……”

樾字還沒出口，就已經消散于風中，沈從殊的被一抹狠狠堵住。

過了一會兒，終于被放開。

宋樾的聲音冷冽中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兇惡。

“你贏了。”

“今晚的那個弟弟，他有比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