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的目的果然是《西城春山圖》。

夢里他們次次迫說出的，就是這張圖。

必須拿回這張圖。

只有拿回這張圖，才能救下家人。

“何師兄，走。”謝朧轉看向何茂丘。

兩人目對上，便看出了對方眼底的意思。眼下必須立刻找到韓修文，取回《西城春山圖》，將這張圖上去證明謝家清白。

若是拖延下去，只怕會出變故，有心人也可以據這張圖的傳聞造罪名。

何茂丘跟上謝朧的步子，卻又微微一頓。

回過去，“田掌柜，要浪費您幫我送個信，不知可否！”

陳記書坊和謝家隔得近，素日里也沒過謝家恩惠，與謝家不人也相。既然謝朧提起來了，自然不會拒絕，田掌柜連忙道：“當然。”

鋪陳筆墨，謝朧迅速寫了一則書信。

吹干裝好，封上火漆，遞給田掌柜，“送到刑部侍郎謝府。”

田掌柜道：“好。”

謝朧行了一禮，“多謝掌柜。”

做完這一切，兩人直奔向韓家。

無論如何，一定要將《西城春山圖》拿回來，才能洗刷謝家的罪名。

韓家大門閉，只有兩側角門守著幾個小廝。

往日謝朧也時常隨母親來韓家做客，只是從前不消面，韓家自然會著人開門迎接進去。但今時不同往日，只能自己下馬車，走到小廝跟前。

生得貌，饒是簡單素凈的裝束，也難掩干凈清的氣度。

只消站在那，便引得所有人朝看過來。

迎著小廝或好奇或輕蔑的目，謝朧尚未說話，何茂丘已然擋在了跟前。

青年量修長，擋住了那些骨的視線。

“在下是謝翰林的學生，前來拜見貴府郎君。”

“這是我的名帖。”

何茂丘不卑不，態度謙和。

加上他又生得俊儒雅，氣度從容爾雅，令人生不出惡意。

幾個小廝對視一眼，不由對他多了幾分敬意。然而接過名帖，卻沒有打開，只是略顯為難道：“我家郎君昨夜病了，近日誰也不見。”

“病了”謝朧才不相信韓修文病了，“你告訴他，是謝十一娘要見他。”

“謝十一娘！”

“表……表小姐！”

小廝們明白過來謝朧的份，心思各異。作為韓家的人，他們早就知道，韓謝兩家準備聯姻。但今早也傳出消息來，謝家被抄，此時這位謝娘子找上門來……

為首的小廝連忙道：“表小姐稍候，奴婢進去通傳一聲。”

謝朧看他一眼，沒說什麼。

“韓修文已經拿到了圖，未必會見我們。”何茂丘低聲道。

謝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不定。”

何茂丘一愣，有些沒明白過來。

卻叮囑道：“何師兄，等會兒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阻止我……總之，我都是為了拿回《西城春山圖》。”

還不等何茂丘追問，韓修文已經隨著小廝急匆匆過來了。他的視線落在謝朧上，上下打量，仿佛松了口氣，“阿朧妹妹，你沒事便好……”

謝朧彎起眼角，對他笑了笑。

邊泛起一個甜甜的梨渦，鹿兒眼倒映出他的影子，顯得又乖又可。

“修文表哥。”謝朧喚道。

韓修文看著，“怎麼來我這里！”

昨夜的謝朧，可不是如今這副模樣。看他的目，那樣厭憎害怕，好似他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想要《西城春山圖》。”謝朧往前一步，嗓音是和從前如出一轍的輕快活潑，“既然圖在表哥這里，我只能過來了。”

韓修文面上清雋的笑意漸漸消散。

他垂著眸子，靜靜看著謝朧。

面上仍含著笑，梨渦淺淺，看起來不勝天真。這副樣子，就像是讓他替摘一枝花那樣簡單，總歸誰都偏，不會拒絕的任何要求。

可惜，如今的謝家今非昔比。

謝翰林最珍的小兒，也不過如此。

“十一表妹，你想要，我卻不能隨便給你。”韓修文注視著漂亮的面容，眸中添了幾分幽深，“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謝朧問：“表哥想用什麼換！”

韓修文微笑：“你。”

何茂丘然變，一把攥住謝朧的手腕，對韓修文怒目而視，“你！”

“如今謝家獲罪，誰能護住你”韓修文拂落何茂丘的手，低頭對上謝朧的視線，循循善，“阿朧表妹，除了我，難道你還指你這位一事無的師兄幫你嗎！”

第8章 搜查

“原來在修文表哥如此看不起我阿爹的弟子。”謝朧并沒有生氣，仍是笑靨淺淺的模樣，“可我素日里最敬佩的人，就是何師兄。”

韓修文的表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對上謝朧清凌凌的眸子，下意識放了聲調，“我的意思是，十一表妹，能幫你的人是我。”

“你從前，不是最信任我的嗎！”

謝朧沒有說話，只是瞧著他。

仿佛在思考，他說的話是否可靠。

“只要你隨我回去，我會考慮將圖給你。”韓修文循循善瞧著謝朧，朝出了手，只話里帶了幾分冷意，“十一表妹，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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