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無人回應，他猛地想起帝王的暗衛首領不能當眾臉，因為只有行蹤詭的殺手才更有威懾力。

嘖，被氣得太狠，腦子都不好使了。

霍玉將剛批注好的兵書擱在了案上，故作隨意的問：“陛下可是有什麼急事要辦？不如用臣的暗衛吧？”

“多謝。”君臨淵淡淡的回了一句，“也沒甚要事，你不必留在這陪朕了，去跟好的世家貴們一塊跑馬吧，難得出來一趟。”

霍玉雖然看不這位君王的心思，但能依稀得到他緒上有了變化。

所以之前那副事不關己無于衷的姿態，都是裝出來的？他心里依舊念著葉棠那妖？

是了，放眼整個行宮，想要取葉棠命的人數不勝數，他若還表出自己的在意，豈不是著那些人朝葉手麼？

只有讓東宮曾經的屬臣，讓太後覺得他已經放下，才能護葉棠暫時無恙。

想通這點後，霍玉心中豁然開朗，看來登臨後位的絆腳石從來不是什麼喬家，從始至終都只有葉棠一人。

葉棠……

倒要看看沒有靖遠侯父子的庇護，如何在危機四伏的京城立足。

“多謝陛下恤，那臣先告退了。”

向來識時務，既然帝王已經生出了不耐煩，自是不能再繼續留著，適當的舍退，才能現出的恭順。

君臨淵看著霍氏離去的背影，又不自覺的朝臺下那抹火紅影去。

原本是想借霍氏之手試探一下那人，看看會不會嫉，會不會妒，可臺下這意綿綿的一幕告訴他，自己所謂的‘試探’有多可笑。

從來圍場開始到現在，都未曾抬頭瞧過他一眼，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眸子從始至終都盯著的夫君，片刻都舍不得離開。

就那麼麼？？

遠的葉棠到了案投而來的冷冽目，著自己去忽略，也著自己別回頭。

怕，怕一個轉一個回眸就沉溺在那雙眸里，再難掙出來。

人的勇氣是有限的，使出渾解數才將他推開，若再次被牽引進他的生命里，無法保證自己還能理智的而出。

“阿棠，阿棠……”

耳邊傳來溫禮的輕喚聲，拉回了葉棠恍惚的思緒。

微微頷首，斂去了眸中神，笑問：“與好友聊完了？”

溫禮大概猜到為何走神，有心勸兩句，可想到越發難以制的引魂蠱，又堪堪將到的話咽了回去。

“嗯，不過寒暄兩句而已，我畢竟是罪臣之，加上又娶了你，那些故友為了他們背後的家族，也不敢與我走太近。”

罪臣之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他娶了當今圣上在意的子。

無論帝王對葉棠是否還存有舊，那都應該是忌般的存在，不該被別的男人惦記染指。

他娶葉棠，便犯了天家最大的忌諱。

葉棠點點頭，“理解，換做是我，也不敢跟你走得太近，客卿阿兄，在我離世之前，我會寫下和離書還你自由的。”

現在還不行，因為只要一和離，便會給龍椅上那位希。

溫禮倒不在乎什麼自由不自由的，他心疼這丫頭，背負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明明那般脆弱，卻固執的想要為所有人求一個圓滿，獨獨忘了自己。

他都不敢想，等哪天陛下知曉了這些真相該是多麼心痛，心碎。

“和不和離都沒甚意義了，我這個樣子，以後也不會再另娶人，白白耽誤人家姑娘。”

葉棠眼角余瞥到了跑馬場上的舞公主，有些好奇的問：“阿兄當年為何要拒絕公主殿下？是皇室嫡，子雖傲慢了些，但待你確實一片赤誠。”

記得以前的舞還溫大方的，後來求不得，又被先帝隨意賜婚給了一病秧子，子漸漸變得扭曲，才有了今日模樣。

可一開始溫禮若肯娶，或許又是另外一番面貌。

“我……”溫禮言又止，阿棠待他這般好，他本不該瞞的，可如今他已是殘缺之人，又如何能將纏綿心事說與聽？

葉棠見他支支吾吾的，歪著頭沉片刻，猛地反應了過來。

“阿兄有心上人？”

見面前男子如冠玉般的耳垂泛起了淡淡的紅，便知自己猜對了。

敢肯定，溫客卿心儀的子不是，因為他乃謙謙君子端方有禮，向來視太子為主為君，絕不會在心底惦記太子所的子。

而且通過這三年的相，敢肯定溫禮對只有兄妹之。

“我猜中了對不對？哪家姑娘啊？有沒有嫁人？”

京城里的子都嫁得早，溫客卿遠走邊關三載，說不定對方已經……

“咳。”溫禮輕咳了一聲，遲疑道：“我沒聽說嫁了人，也有可能婚禮比較簡單，沒傳到邊關去吧。”

他只承認自己確實心有所屬，但卻不肯說出對方的份，應該是為了保護，不想讓那段的為世人所知，破壞安穩的生活。

葉棠明白他的顧慮，便也沒再追問，只認真的勸說，“阿兄，或許人家姑娘還在等你呢？你可以不用跟我說是誰，但你不能稀里糊涂的揭過去，你得為你們的未來著想。”

“……”溫禮苦笑了聲，“我這樣，還談何給未來？”

況且份尊貴，雖被蒙了塵，但到底是明珠，以前的自己勉強能夠得到，可現在的自己，只會讓蒙，辱。

葉棠看著他眼底抑的灰敗，心揪了的疼。

沒辦法讓時間倒流，回到過去殺死牢將那個完整無缺的驚才絕艷的大庸第一公子救出來。

溫太傅親自培養出來的嫡長子啊，若家族不曾蒙冤，他走科舉仕途該是怎樣的璀璨奪目？

就連皇室嫡都傾之慕之的郎君，京城哪個世家子他娶不得？

“客卿，我……”

溫禮沐浴在下，依舊笑得溫，“阿棠別哭，人都有自己的劫難，也都要奔赴自己的劫難，我不例外，你也不例外，不是麼？”

說著，他手去拭眼角落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