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呢？已經離開了麼？”

李富貴聞言，急忙上前回應，“沒呢，奴才一直守在外面，沒見姑娘出來。”

沒出來？那躲哪里去了？難不……

想到至在水底下潛了半盞茶的功夫，帝王再次加快腳步。

雖然那人有力，能在水下換氣，但時間長了對也有損傷的。

繞過屏風走進浴池，里面靜悄悄的，只聽見龍首口腔吞吐出的淅瀝水聲。

他走到浴池邊，俯將手探進溫泉，“葉棠，你在不在水……”

話音未落，手腕突然被膩的五指纏住，接著一力道襲來，將他輕輕往前拽了拽。

原本他可以穩住形的，但他沒有，而是順勢撲進了浴池。

水下的葉棠聽到‘撲通’一聲，下意識攥了掌中的手腕。

剛才只是想將他的胳膊拽進水中，好借助溫泉蒸騰起的霧遮掩探脈的作，這家伙倒好，借力就跳了下來。

腰間橫出一只鐵臂，勾著的細腰將提出了水面。

子渾已浸，挽發的簪子不知掉到了哪兒，三千青如瀑布般散落下來，鋪滿了大片水面。

什麼出水芙蓉，那都是忽悠人的，葉棠覺此時一定很狼狽。

且不說臉上的胭脂都花了，就這披頭散發，青粘一臉的尊容，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小姑娘胡拉了一下臉上的水漬跟頭發，仰頭氣鼓鼓的問：“您這是作甚？”

上雖強勢，子卻沒退開半步，五指也穩穩的攥著男子手腕。

脈象看似正常，實則有些虛浮無力，這對于一個經常習武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很糟糕了。

“不是你攥著朕的手腕，將朕拖進水中的麼？怎麼倒打一耙？”

帝王一邊陳述事實，一邊抬起胳膊在面前晃了晃。

“瞧，你手指還攥著朕的腕骨呢。”

被他這麼一提，一瞅，葉棠也沒法安心給他探脈了，急忙松開五指，將手了回去。

“我，我剛準備往水面上游，突然看到上頭探來了一只手，還以為有人要對我不利，本能的抓住了而已。”

說完，試圖往後退，腰卻被男人箍得死死的，下一瞬，只覺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抵在了暖玉池壁上。

慌的抬頭，與男人暗沉如墨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兩人渾都已，單薄的在上，勾勒出了的窈窕，也勾勒出了他的健碩。

男人跟人之間天生的不同之，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葉棠咽了咽嗓子，只覺嚨里干燥得，連帶著頭也暈乎起來。

“我，我洗完了，先上去更，陛下請隨意。”

說著，就要掙他的鉗制開溜。

以前兩人在一塊時，都是小打小鬧，哪里發展到近乎赤誠以對的地步啊？

被他這極攻擊的一面給嚇到了。

君臨淵掐著的腰，幾乎將摁在池壁上，另一只手挑起下，垂首親了親發的瓣。

“裳都沒，怎麼可能洗完了？阿棠，欺君可是重罪。”

葉棠微斂下眸，試圖躲避他那雙躍著火苗的眸子，視線及到他被裳遮著的膛，薄如蟬翼的眼睫輕了一下，本能的想要別過頭。

男人卻強勢的扣住下，不讓彈，修長指尖劃過白皙脖頸，試圖挑開的襟。

“阿棠，你需要朕，朕能給你許多他給不了的快樂，別拒絕，把自己慢慢的給我，嗯？”

男人近乎蠱的在耳邊低語，一點一點瓦解著的理智，試圖將拽深淵。

葉棠咬著瓣，試圖用疼痛迫自己保持清醒，男人看出了的意圖，薄猛地覆上，與氣息相融。

察覺到肩頭暈開涼意，下意識手攥住他的手腕，不斷在腦海里告誡自己：他出問題了，得趕弄清楚況。

可恨學醫才三載，雖然天賦極高，但時間太短，只掌握了些尋常的把脈，探診。

能號出他氣虛，虧，但號不出問題在哪里。

指尖劃過男人結實的膛，停留在他心口上，腦子里突然有了個猜想。

難不是三年前那一刀沒刺好，傷了他的心脈？又或者引魂蠱雄蠱時給他的子造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看來還是得去撬薛無量的，才能弄清楚況。

若是蠱蟲的問題，就去找阿蠻巫師，要是那一刀的問題，也得想法子給他治好，總不能讓他患心疾過完余下的大半生。

君臨淵察覺到在走神，緩緩退離，與拉開了些許距離。

見手指在自己心口，目也落在那，原本和的眸子瞬間變得冷冽起來。

“你想做什麼？”

葉棠清了他的脈象，不敢再繼續與他糾纏了，怕他失控，也怕自己沉淪。

聽他這般質問，又見他面警惕之，不勾笑道：“在想當初那一刀怎麼就刺偏了呢？如果正中心臟，你我是不是就……”

話還沒說完，脖子就被男人兇狠的掐住了，他用的力氣極大，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用這個果真能激怒他，能驅散這滿室溫。

“你我，是不是，就不用如此糾纏？”艱難的將未出口的話說完。

前一瞬還溫的男人，這一瞬化作野，那犀利的眸似乎要將撕裂。

“葉棠，你果真沒有心。”

扔下這句話，男人松開脖子，淌著水上了岸，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浴池。

葉棠力般的倒在了池邊，大口大口呼吸著，碎發在蒼白的面頰上，無奈一笑。

又試探了他的底線，可他依舊連反擊的勇氣都沒有。

什麼時候他能對真正起殺心，或者真正厭惡，才能安心離開。

“咳咳……”

劇烈的咳嗽響起，捂著鈍痛的心口，指甲嵌襟，真恨不能拿把刀將那塊連帶著那只蠱一塊剜出來，以命賭命。

可蠱蟲藏在心脈里，全都剜出來也是必死之局啊。

沒法子了，過去三年翻遍了古籍醫書，都尋不到破解之法，不信余下的日子里上蒼能賦予一線生機。

“葉姑娘，裳備好了，就擱在寢殿的龍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