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戴綠帽子 只是到你的憐憐，和別的男……

整理了好一會兒思緒, 尹斂懨懨地拿起手機劃拉幾下，發現微博上多出了幾條信息。

視頻從昨天發出後的熱度并不高，但也不算一無所得, 贊收量從二十漲到五十出頭, 關注的人多了七八個。

尹斂點開關注者的主頁看了看, 大多都是職業鋼琴家或制作人, 真正有觀眾潛質的寥寥無幾。

任重道遠。

下床在冰箱里翻出了幾個蛋開始蒸煮, 等待時間一遍又一遍地觀看著昨天的視頻, 和同類型其他人氣高的視頻進行比較。

沒有任何特效和燈的矯飾, 專注音樂本, 確實吸引了一部分真正喜音樂的人, 但播放量并不可觀, 最直白的原因還是封面不夠吸引人。

點開評論區，里面除了和吳嘉宜的評論互外, 另一條評論吸引了的注意。

【尤他喵喵】博主的手指好漂亮, 好像最近上熱搜的一位鋼琴家！

短短的一條評論右上角收獲了將近二十個贊，後面還有一些跟評。

【包寶香菜】對！我也想說來著！那個鋼琴家真是強慘, 上臨藝這個狗甲方, 換我遇上這種糟心事肯定要在網上罵他個三百回合......

【珞囧囧】我是被退票的觀眾之一，憾到現在, 沒說假話。

蛋已經煮，尹斂一邊翻閱著評論, 一邊將蛋盛到盤中, 太過投以至于一不小心燙到了指尖。

指尖的痛蔓延開來，其余緒卻越發強烈。

尹斂斂了眉，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那名網友的留言在腦中印得更深。

我是被退票的觀眾之一, 憾到現在，沒說假話。

如果說和臨藝鬧翻後傷心的一部分原因是心準備的獨奏會落了空，其余絕大部分則是對那些買票卻又進不了場的觀眾的疚。

即使已經將違約的賠償金都補償給了他們，尹斂的心里仍是覺空落落的，方才看到那條評論，更是攪得心神不安。

心不在焉地剝著蛋殼，眼神掠過桌上的手機時，作陡然頓住。

一個想法一閃而過。

獨奏會既然沒有線下場地，那為什麼不能線上舉辦呢。

-

安靜寬敞的室，門鈴聲響起，尹斂停下練習的曲目，站起開門。

在看到門外出乎意料的面孔時，愣了愣。

“時澤，你怎麼會在這里？”

時澤挑眉，尹斂的眼神轉向他手上握著的支架和索尼，一下明白了什麼。

“老師讓你來的？”

前幾日，把想要舉辦線上獨奏會的想法告訴了尚雲寧，尚雲寧提起那里正好有一臺疫時期留下來的索尼，本以為是直接郵遞給，誰知道會是現下這副場景。

關上門，尹斂倒了杯水給時澤，後者收回了打量的眼神，隨意道。

“這麼大的琴房？裝修倒是出乎意料的樸素。”

他雖然是隨意一說，尹斂卻想起這幾天以來，喬安妮和吳嘉宜來這里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只能說陳帆人脈得好，有錢人的琴房大概就喜歡這樣，算是蒙混過關。

不過時澤這人，雖然和他相不多，但直覺不好糊弄，秉著說多錯多的原則，一筆帶過。

“我經紀人靠人脈租的，我算蹭了好運。”

時澤點點頭，也沒說別的什麼，將水放下打算將索尼固定在支架上，被尹斂制止。

尹斂：“我來就好。”

時澤的作沒停，笑聲先一步溢了出來。

“尹斂。”

“嗯？”

“其實有時候跟人打道，可以不那麼客氣的。”

尹斂看著他將調整了下支架的長短，將相機存卡開機，晃搖桿對焦了片刻，朝招招手。

“你看看這個位置怎麼樣。”

尹斂從顯示里去，寬闊的琴房在這個角度下更顯溫馨，周圍窗戶恰到好地將收歸至中央，鋼琴在線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不需要任何額外的燈輔助，單是這樣的拍攝就足以讓人自然而然將視線聚焦到中央的鋼琴，和它的彈奏者上。

不得不佩服時澤找角度的水準，道了聲謝後，迫不及待地按了錄制按鍵，試著在鋼琴上試彈第一首鋼琴曲。

想要舉辦線上獨奏會的想法是臨時起意，在確保觀眾能聽到最佳效果之前，不會在網絡上公布這個決定。

這幾天的練習都是基于那場沒能舉辦功的獨奏會的曲目，等到曲目悉得差不多後，剩下的就是調試拍攝清晰度和角度，給觀眾最適宜的觀。

一曲《克羅地亞狂想曲》彈奏完畢，周遭倏地響起清脆的響聲，尹斂才意識到時澤并沒有離開。

“突然有些可惜了，”他的語氣中并沒什麼評判的意思，只有單純的贊揚，“沒能看到你那次的獨奏會。”

尹斂檢查完拍的視頻沒有問題，松了口氣，頗有閑地回道。

“那如果我這次線上獨奏會開了，你可以百忙之中空來看看。”

“當然。”時澤撈起外套，朝點了點頭，“那走吧。”

尹斂一時茫然：“什麼？”

“師母說你這幾天‘閉關’太辛苦，讓我找個機會帶你逛逛。”

他的語氣仍是一貫的溫潤隨，卻并不打算給尹斂拒絕的機會，半開著門倚在門框邊等。

“今天正好有個拍賣會，一起去看看？”

走下樓，尹斂見路邊停著的賓利時，恍而他有備而來。

“如果是老師讓你帶我出來的，你不用擔心。”

看著時澤打開副駕駛座，卻并沒有要坐上去的意思，拉了點距離，鄭重其事地對他說。

“我會和說清楚，也不會給你添額外的麻煩。”

尚雲寧的意思大概能猜到一二，但不希這時候關注這種事。

時澤將車門打開，聽見背後人持重的話語，含笑依舊。

“嗯，但你錯怪師母了，地點是我主提出來的。”

尹斂疑地抬眸他。

“長輩的決定，我如果不喜歡，就不會去做，”他也換上了略微鄭重的面孔，“那個地方大概會有你興趣的東西，真的不去看看麼。”

他這樣坦率，倒讓尹斂一時沒有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乘著賓利駛向泰安區一條古老的街道，兩邊槐樹看起來也已上了年紀，蔥綠的常青藤爬滿了石磚墻壁，外面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古老建筑，走其中別有一番天地。

峻宇雕墻，紛華靡麗的氣息撲面而來，尹斂向門口金玉鐫刻的“Fleming”幾個字母，驀地想起之前和陳帆閑聊時，他曾提起過這里。

弗萊明拍賣行，京市最悠久最大的拍賣行，背後的東家更是神，拍賣的藏品來自五洲四海，收藏價值更是首屈一指，深京市富二代的喜。

再走得深些，忽地看見了什麼，一下明白時澤所說大概會讓興趣的東西是什麼。

是一架三角鋼琴。

準確地說——

是一架鑲嵌滿天然珍珠的三角鋼琴。

尹斂著在前面走得稔的時澤，又想起尚雲寧都對他略有顧忌的神，大概能猜到他的份了。

“你就是Fleming的東家？”問道。

“東家？新奇的稱呼，”時澤轉頭對笑，一如既往地如沐春風，“走吧，二樓看得更清楚。”

他知道尹斂比起拍賣品，對什麼更興趣。

上了二樓，時澤在一個包廂門口停了下來，侍應生忙著為他開門，沒留神撞到從另一邊走來的穿黑休閑西裝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

畏懼的道歉聲在大廳里回起來。

男人正在拿著電話的手一頓，輕笑一聲，低緩的聲音如紅酒淌過。

“Discutez plus tard.”（“等會兒再聊。”）

他收起手機，斯文又風度的語調不經意氤氳過人的耳尖。

“沒事的，小姐。”

尹斂被聲響引得轉頭，第一眼見的，是服務生紅得不像話的側臉。

順著的眼神攀扯去，看到的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

也許形容一個男人的臉為無可挑剔不太妥帖，但尹斂確實找不出比這更加切的形容詞。

既有西方人骨相的立，又不失東方人皮相的和，被看作是藝品也不突兀的杰作。

只是當他琥珀的淺瞳一抬眸，原本紳士人的微笑被他收放自如，那張如藝品般無懈可擊的臉上，此刻徒剩玩味的謔浪。

“Zac， longtemps sans voir.”（“Zac，好久不見。”）

沒等時澤回答，他的目又慵懶地轉向一旁的尹斂：“這位小姐，有些眼啊。”

這會兒倒說的是中文。

時澤不聲往尹斂前面站了半步，語氣里罕然多出幾分忌憚：“虞先生，我記得今天好像沒有貴集團提供的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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