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的眼睛紅了，半跪在我腳邊，臉埋在我膝蓋上，上半忍的，“不要，阿離，別不我。六年前的我，像一只破口袋，是你將我一針一線的起來，讓我活的像個正常人。我真的你，求你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一次就夠了，求求你。”

“不可能的，姜。從你娶了我，卻苦守著對另一個人的承諾時起，你我之間的結局，早已注定。我不是惡毒的人，離婚吧，我全你們一家三口，不會對外說你一個不字。”

我站起回臥室，姜絕的抱住我的，哪里還有半分在濱城叱咤風雲的高傲睨睥。

“我不要什麼全。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就不了，幫只是因為可憐，和沒有半點關系。求你阿離，別不要我，沒有你，我沒有辦法好好活下去的。”

“姜，放下吧，面的分開，別讓我後悔過你。”

話音未落，秦殊突然沖過來，用力的推了我一把，轉手去扶痛苦頹廢的姜，哭著喊，“阿，你在說什麼呀。不是你說的嗎，我是你這輩子唯一真心的人，為什麼又說早就不我了？我不要你的可憐，只想你像從前那樣我。阿，你告訴，你只我，你說呀。”

秦殊搖晃著姜，狂的要他給一個代。

姜眼中深黑突然開始旋轉，仿佛一個不可見底的深淵，有什麼東西被黑暗蓋住了，又有什麼東西從眼底緩緩升起。

就好像，頃刻之間，姜不再是姜，而是被某種神力量奪舍了。

他一把掐住秦殊的脖子，眸底一樣的紅，出殺人似的兇，五指扣的很。

秦殊困難的張大，兩只手用力的姜的手腕，因為缺氧，眼珠子像魚似的鼓出來。

“閉，再多說一個字，老子特麼掐死你。”姜的牙關扣著，殘忍的獰笑著說出每個字，仿佛帶著冰碴。

秦殊本來就瘦弱的嚇人，又被姜狠狠制住脖子，無法承缺氧帶來的後果，一秒鐘便癱了。

跪坐在地上，臉頰青紫，眼角流出兩滴混濁的淚，困難的看向我，好像在說，“救救我。”

我猛然醒神，顧不上腳疼，雙手并用去掰姜扣的鐵鉗子的手，“阿，快放開，你要掐死了。”

我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報怨，只是不想面對一個生命在我面前逝去。

秦殊有錯，但錯不至死。

反而是猶豫不決、既要又要的姜，更加招人恨。

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不要在我面前。

“死就死，這種背信棄義、說走就走、連兒都可以丟下不要的人，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我又一次想起媽媽說過的話。

當年秦殊半個字都沒留下的一走了之，就像一刺，深深的扎在姜的心里，他恨，卻從未停止過。

就連現在，他明明是在乞求我的原諒，說出口的對于秦殊的指責，仍然是他心口埋藏多年的意難平。

媽媽說的對，他們之間，存在著永遠無法扯得清的羈絆。

當年是我錯了。

此時此刻，我清醒的知道，和姜之間的，至此徹底結束。

但是，秦殊不能就這麼死在我面前。

可以死，死在哪里都好，唯獨不能是我的面前。

可是，姜瘋了一樣，力氣大的出奇，五手指深深的陷進秦殊的脖子里，好像再用一點力，就能夠將秦殊的脖子掐斷。

不管我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掰開他的手。

而秦殊，眼睛已經失去焦距，鼻涕流淌在姜的手上，邊溢出涎水，下有不明流出，空氣中出現令人作嘔的味道。

再這樣下去，秦殊真的會死！

我焦急的四尋找，順手抄起茶幾上放著的瓶裝水，朝著姜的後腦勺就掄了過去。

這一下，我用盡全力。

嘩的一聲響，水瓶碎了。

我，也因用力過度，失去平衡，朝著不遠的水族館栽了過去。

額頭磕中水族館邊角，有什麼東西熱乎乎的流下來，里出現濃重的鐵銹味，眼前陣陣發黑，看不清楚東西。

我啊的一聲驚呼，抱著腦袋倒了下去。

姜被我驚回過頭，看到我滿頭滿臉的，眸底狂怒消散，一把甩開秦殊，朝著我撲過來，“阿離，你怎麼樣？不怕，我帶你去醫院，不怕啊。”

“媽媽！”

可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大大的眼睛，恐懼的看著客廳里的一切。

秦殊坐在地上，捂著脖子，一邊咳嗽一邊哭，眼淚鼻涕糊的滿臉都是，像條落水狗。

我靠著水族館坐著，兩只手按著頭上的傷口，鮮紅的從指里流出來，上、地面、墻壁，到都是我的。

姜跪在我面前，兩條手臂展開著，想要抱我，又不知如何下手，眼底一片暗黑的霾。

可兒被嚇到了，眼睛里含著眼淚，小小的子微微抖著，臉慘白如紙。

姜，你可真該死啊！

“秦殊，還不抱可兒走，等死呢你。”我拼著嗓子吼了一句。

緩過來的秦殊跌跌撞撞的拉著可兒的手離開。

燈之下，上的皮，似乎潰爛了，向下滴著惡心人的黃。

瘋子似的姜，抱著滿是的我上車去醫院。

我不愿意讓姜殊骯臟的懷抱到，力的掙扎，越掙扎、流的越多，他雙臂卻鐵箍似的怎麼都掙不開。

他上沾著秦殊的香水味，膩人的橙子香，熏得我連連作嘔，頭暈腦漲。

實在掙不，一低頭，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

他痛的悶哼，仍不肯松手，我收牙齒，越咬越，也死不撒口。

來吧，互相傷害吧！

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