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過窗簾隙，在客廳地板上投下細碎的斑。念念退燒後還沒完全恢復，靠在林晚懷里看繪本，周猛坐在旁邊著他那輛寶貝托車的零件，空氣里難得有了點平和的味道——自從書簽吵架後，這是兩人第一次沒隔著冷戰的僵。

林晚剛幫念念翻了頁書，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跳的“顧老師”三個字讓心里一，下意識地看向周猛。沒等手去接，周猛已經放下手里的工，先一步拿起了手機。

“誰的電話？”林晚的聲音有點發，手想搶，卻被周猛躲開。他盯著屏幕上的名字，臉瞬間沉了下來，指尖在接聽鍵上頓了頓，然後按下了免提。

“林晚，你好。”電話那頭傳來顧清序溫和的聲音，帶著點禮貌的距離，“之前聽圖書館的同事說，你帶孩子去看病了，想問下孩子現在好些了嗎？”

周猛沒說話，指節著手機，力道大得讓機泛白。林晚趕開口，聲音盡量平靜：“謝謝您關心，念念已經好多了，麻煩您記掛了。”

“那就好。”顧清序的聲音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之前你提到想借的那本兒繪本，我這邊找到了，要是你方便，改天可以來圖書館取一下。”

“不用麻煩您，我……”林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猛打斷。他湊到手機旁，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顧館長倒是閑，我家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媳婦和孩子好不好，跟您沒關系，那破書也不用您找——我媳婦想看，我明天就帶去買十本八本的，不勞您惦記。”

電話那頭的顧清序明顯愣了一下，語氣依舊保持著平和：“周先生，我只是出于朋友和師生的關心，沒有別的意思。”

“朋友？師生？”周猛嗤笑一聲，手拽過林晚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懷里。他的作突然變得魯，手指著林晚的下，迫使抬頭看著自己，聲音故意放大，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顧館長怕是忘了，林晚現在是我周猛的人。你關心？不如聽聽現在該干什麼——晚晚，是不是該讓顧館長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跟誰睡在一起？”

林晚又急又氣，掙扎著想推開他，卻被他按得更。周猛的吻突然落下來，帶著懲罰的意味，牙齒輕輕咬著的下，聲音混著，故意對著手機說：“你看，我媳婦就是這麼乖，別人的電話有什麼好聽的，不如跟我做點正經事……”

“周猛！你住手！”林晚用力推開他，聲音帶著哭腔，手想去掛電話，卻被周猛死死按住手。

電話那頭的顧清序沉默了幾秒，聲音里多了幾分嚴肅：“周先生，請你尊重林晚，也尊重你自己。如果你對我有誤會，我們可以當面說清楚，但請不要用這種方式傷害林晚。”

“傷害？”周猛冷笑，拽著林晚的手腕往臥室走，手機還開著免提，“我跟我媳婦親熱，怎麼傷害？倒是顧館長，還是管好你自己，來惦記別人的人！”說完，他直接按下了掛斷鍵，把手機扔在沙發上。

剛進臥室，林晚就用力甩開他的手，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周猛，你太過分了！顧老師只是關心念念，你為什麼要這麼侮辱他？還要在電話里說那些惡心的話，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把你當什麼？”周猛的火氣也被點燃，他近一步，眼神里滿是翻涌的占有，“我把你當我的人！他憑什麼關心你？憑什麼跟你提借書？林晚，你是不是還覺得他好？覺得他溫文爾雅，比我懂禮貌？”

“我沒有！”林晚氣得渾發抖，“顧老師只是出于禮貌，你為什麼總是把人想的那麼齷齪？你不僅侮辱他，還不尊重我，你本就不在乎我的！”

“我不在乎你？”周猛手想去抱，卻被林晚狠狠推開。他看著通紅的眼眶，心里的火氣混著煩躁翻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只是怕，怕顧清序的溫會吸引，怕會覺得自己魯、沒教養，可話到邊，卻變了最傷人的指責。

林晚抹掉眼淚，轉想往外走，卻被周猛拽住。他把人抵在墻上，聲音沙啞得厲害，卻依舊帶著強勢：“你去哪？不準走！我還沒跟你說清楚！”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林晚用力掙扎，“周猛，你太自私了，你只想著你自己的猜忌，從來不顧及我的！我夠了！”

臥室里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客廳里的念念聽到靜，小聲地哭了起來：“媽媽……爸爸……你們別吵了……”

聽到兒的哭聲，兩人都頓了頓。周猛的作松了些，林晚趁機推開他，快步走向客廳。看著兒委屈的小臉，心里又酸又疼，彎腰抱起兒，聲音了下來：“念念乖，爸爸媽媽不吵了，不怕。”

周猛站在臥室門口，看著林晚抱著兒輕聲安的模樣，心里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剛才太過分，可話已經說出口，傷害已經造，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母倆的背影，第一次覺得手足無措——這場因為猜忌而起的爭吵，好像又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