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放學鈴聲悠揚，孩子們像歡快的小鳥涌出教室。

林晚站在班級門口，微笑著與每個孩子道別。今天穿了一條淺藕的連，襯得勝雪，溫婉的氣質在夕下格外人。

“王梓涵爸爸，請留步。”林晚輕聲住一位著致、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家長。他是班里績最好的孩子的父親，一位儒雅的大學教授，姓陳。最近因為孩子升學擇校的問題，與林晚通稍多了些。

“林老師，您好。”陳教授停下腳步，態度謙和，“是關于梓涵推薦信的事嗎？真是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應該的。”林晚從教案夾里拿出一份準備好的材料，遞過去，聲音溫和，“這是初稿，您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修改的地方？”

兩人就推薦信的細節站在走廊邊談了幾句。陳教授言語得，保持著恰到好的距離。

然而，這一切落在剛剛駕車趕到、倚在車邊等妻的周猛眼里，卻完全變了味。

又是這種“文化人”！跟他媽的顧清序一個調調！站得那麼近笑什麼笑？

一無名火夾雜著悉的醋意瞬間沖垮了周猛的理智。他猛地摔上車門，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

“聊什麼呢？這麼熱乎。”低沉冷的聲音突兀地進來。

周猛一把攬住林晚的腰肢，力道之大讓微微蹙眉，幾乎是將箍進自己懷里。他眼神銳利如刀，掃向對面的陳教授。

陳教授顯然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推了推眼鏡，略顯尷尬：“您好，我只是在和林老師通孩子推薦信的事。”

“通完了嗎？”周猛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呃……差不多了。那林老師，周先生，我先走了。”陳教授訕訕地點點頭，迅速轉離開。

周圍還沒散盡的家長和學生投來好奇的目。林晚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種巨大的屈辱和委屈瞬間淹沒了。

他總是這樣！不分場合！不問青紅皂白！

周猛無視周圍的目，鐵青著臉，半摟半抱地將塞進副駕駛，甚至沒注意到兒念念已經自己爬上了後座。

車子剛駛出學校門口，前方路口突然亮起紅燈。周猛猛地踩下剎車，不等林晚反應，便傾將圈在座椅與方向盤之間。他手掌著的腰，指尖探進領，專注于泛紅的臉，無視後座兒懵懂的目，

林晚渾一僵，猛地偏頭去推他，眼神里滿是慌和抗拒：“周猛！念念還在後面！”

後座的念念正低頭玩著手指，聽到媽媽的聲音，懵懂地抬起頭，眨著大眼睛看向前排。周猛卻像沒看見一般，目死死鎖著林晚因憤而泛紅的臉，呼吸灼熱地噴在頸間，語氣帶著偏執的占有：“怕什麼？你是我的人。”

林晚又急又氣，只能用眼神示意他看後座，指尖用力攥著他的手腕，卻怎麼也掙不開。直到綠燈亮起，後面的車按響喇叭，周猛才不不愿地收回手，重新發車子，只是臉依舊沉得可怕。

車氣低得嚇人，念念似乎察覺到爸爸媽媽之間的不對勁，乖乖地回座位，再也不敢出聲。途中，周猛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彈出一條微信消息預覽：

“猛哥，零部件報價單發您郵箱了，有空看看哦~”——蘇曼

消息一閃而過，周猛正煩躁，瞥了一眼也沒立刻回復。但那個略顯親昵的稱呼“猛哥”和結尾的波浪號，在此時繃的氣氛中，像一細微的刺。

一進家門，周猛反手摔上門，就將林晚按在了玄關的墻上。

“推薦信？需要靠那麼近說？嗯？”他灼熱的氣息帶著怒意噴在臉上，大手在腰間用力，“老子是不是跟你說過，離那些男的遠點！”

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落下來。以往，林晚或許會忍耐，但這一次，沒有。書簽的誤會、深夜質問的電話、車上那番不顧兒在場的輕薄、無數次不分場合的醋意和占有……所有積的委屈和失，連同那條一閃而過的、來自的親昵消息，都了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就在他的即將到的瞬間，林晚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偏開頭，雙手用盡全力，狠狠推拒在他堅的膛上：“周猛！你放開我！”

周猛猝不及防，被推得向後微退了一步，錯愕地看著。

晚飯時，兩人全程無話，只有念念偶爾小聲說幾句話，卻得不到回應，只能怯生生地著米飯。夜里，林晚想趁著洗澡冷靜一下，剛走進浴室沒多久，周猛就推門走了進來。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花灑落下，打了兩人的衫。周猛上前一步，從後將林晚抵在冰涼的瓷磚墻上，膛著的後背，實的上掛著水珠，順著線條往下淌。他低下頭，啞的嗓音混著水流聲在耳邊響起，帶著濃濃的質問和不甘：“這樣……還想著那個館長？還想著白天那個教授？”

林晚被瓷磚的涼意和他上的灼熱夾擊著，只覺得一陣窒息。用力掙扎，想要轉過，卻被他牢牢按住：“周猛！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別人！”

“不是別人？那是什麼？”周猛低頭咬住的耳垂，力道帶著懲罰，“是我滿足不了你，還是你就喜歡那些文縐縐的男人？”

“你簡直不可理喻！”林晚又氣又急，眼淚瞬間涌了上來，用盡全力氣推開他，聲音帶著哭腔，“周猛，你除了用這種方式，就不會別的了嗎？你本不懂尊重人！”

抓起一旁的浴巾裹住自己，轉就想往外走，卻被周猛再次拽住手腕。這一次，林晚沒有再忍耐，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神里充滿了濃重的失和心灰意冷：“周猛，如果你永遠這樣，那我們……”

哽咽著，後面的話沒能說出口，但那未盡之語里的意味，卻像一把冰錐，瞬間刺穿了周猛所有的怒火和偏執。

猛地推開他，沖出浴室，跑進了臥室，重重關上了門。

客廳里，只剩下周猛一個人僵地站在原地，水流還在嘩嘩作響，打了地板。耳邊回著泣的控訴和那句未盡的、卻足以讓他肝膽俱的話。口袋里的手機似乎又震了一下，但他此刻什麼都覺不到了。

他……把他最的人，到了這一步。

心臟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劇痛伴隨著滅頂的恐慌，瞬間將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