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把修車廠的鐵皮頂浸得發沉，周猛甩著手上的機油布，鎖卷簾門時“哐當”一聲，震得墻角野貓躥了出去。他工裝後領沾著灰，腳還蹭著塊黑漬，典型的糙漢模樣，可腳步卻比平時急了半拍——腦子里全是林晚紅著眼眶說“周猛，我心里就你一個”時，那截在領外、細得像一折就斷的脖頸。

樓道聲控燈跟著他的腳步聲亮了三層，照得他眉角那道疤明晃晃的。往日里這雙總帶著幾分兇氣的眼，此刻混著點急，又摻著點實打實的愧疚。前幾天跟林晚冷戰，夜里抱著人跟塊石頭似的，白天還借著勁用蠻勁“折騰”，現在想想，哪是跟置氣，分明是自己心里發虛，怕這滴滴的文化人老婆，真被那個戴眼鏡的顧清序勾走。

鑰匙捅進鎖孔轉了圈，門剛開條，小米粥的香味就鉆了進來。周猛鞋時作糙，皮鞋磕在鞋柜上“咚”一聲，抬眼就見林晚穿著那件米白居家服，正彎腰給保溫桶蓋蓋子，長發垂在背後，隨著作輕輕晃。客廳小燈暖乎乎的，把襯得像塊剛蒸好的米糕，乎乎的。周猛結了，剛才那點急躁，瞬間被這畫面熨得服服帖帖。

“回來了？”林晚回頭，臉上帶著笑，手里還端著碟咸菜，“剛熱了粥，墊墊？”

周猛沒應聲，大步過去，胳膊一就把人撈進懷里。他手勁大，林晚被抱得踉蹌了下，鼻尖撞在他邦邦的口，聞到了他上機油混著皂角的味道——那是獨屬于他的糙氣，卻讓下意識往他懷里了，手環住了他的腰。

“晚晚，”周猛聲音有點啞，下抵在發頂，蹭了蹭，那作帶著糙漢特有的直白，“前幾天是我渾，瞎琢磨，讓你委屈了。”他笨，不會說話，這話憋了一下午，說出來時自己都覺得嚨發。這幾天看著林晚躲在被子里抹眼淚，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心里跟被砂紙磨似的，可偏生只會用最笨的法子跟較勁。

林晚在他懷里搖搖頭，聲音悶悶的：“我也沒說清楚，讓你瞎擔心了。”知道，周猛這糙人心里的不安，全是因為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當老師的。抬手拍了拍他後背，跟安炸的大狼狗似的：“我跟顧老師就是校友，以前是，以後也是，你別瞎想了。”

“不想了，”周猛胳膊收得更，把人往懷里按了按，力道大得像要把人嵌進自己骨里，卻又刻意收了幾分勁，怕勒疼，“以後你說啥就是啥，老子再也不犯渾。”他低頭，在發頂狠狠親了一口，那吻帶著糙漢的直白，眼神里卻著明晃晃的占有——這是他周猛的人，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的，以後誰也別想讓半點委屈。

懷里的人乎乎的，周猛心跳瞬間了。他低頭，直接吻上的耳垂，溫熱的呼吸噴在皮上，見肩膀一僵，結不自覺滾了滾。林晚被吻得一，臉頰唰地紅了，想躲，卻被他箍得死死的，不了。

“晚晚，”周猛聲音更低，帶著點糙氣的蠱，“讓老子抱抱你，這些日子想死我了”

不等林晚應聲，他攔腰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林晚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脖子，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這張臉帶著風霜，還有道疤，可眼里卻只有的影子，亮得嚇人。周猛抱著人往臥室走，腳步穩得很，路過客廳時，還不忘腳勾了下燈繩，“啪”一聲，客廳瞬間黑了。

臥室就留了盞床頭燈，暖灑在大床上，把被褥映得乎乎的。周猛把林晚放床上時，作難得輕，生怕手重把人摔著。他撐在上方，居高臨下地看，糙臉上帶著點不自然的局促，那模樣，跟他平時修卡車時的干脆利落判若兩人。

他低頭吻，沒像前幾天那樣帶著急躁的狠勁，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溫。還刻意放輕了力道，像是怕碎了懷里的人。林晚閉上眼，抬手摟住他脖子，著他齒間的和藏在底下的溫，心里那點委屈，瞬間煙消雲散。

周猛吻得越來越不滿足，在脖頸上輕輕啃了口，留下個淺紅的印子——這是他的記號，明晃晃地宣告所有權。林晚忍不住哼了聲，指尖攥了他的工裝角。周猛聽見這聲，作猛地頓了下，抬頭看，眼里帶著點糙漢式的張：“弄疼你了？”見搖搖頭，才又低頭，吻得更輕了些，手也慢慢上的腰，指尖帶著薄繭，卻刻意放了力道，生怕刮著。

“晚晚，喜歡嗎？”他低頭湊到耳邊，聲音沙啞，還帶著點沒底氣的急切，跟等著主人夸的糙狗似的。

林晚臉紅得能滴出，別過頭不敢看他，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這一下，跟給周猛吃了顆定心丸，他眼底瞬間亮了，作也放得更開，但依舊帶著克制的溫。他手解扣子，糲帶著繭子的，引起陣陣栗。

林晚渾發燙，忍不住悶哼出聲。周猛作里帶著糙漢特有的直接，卻又摻著小心翼翼的疼惜——既想把人進懷里，又怕手重弄疼，那子矛盾勁兒，看得人心頭發。

夜漸漸深了，臥室里只剩兩人的呼吸織，間或夾雜著林晚抑的輕哼。周猛將護在懷里，作雖帶著他一貫的強勢，卻總在細微留意著的狀態，時不時停下，額頭著的額頭，氣息不穩地問：“還好嗎？要不要再輕些？”見搖頭，才又慢慢近，每一個作都著失而復得的珍視。

他還會低頭，在耳邊說些糙氣的話，“晚晚，你咋這麼”“老子這輩子就稀罕你一個”，聲音沙啞，卻比任何甜言語都實在。偶爾還會停下來，用糙的指腹輕輕去眼角的水汽，作笨拙，卻滿是在乎。

“晚晚，老子你。”他低頭，在額頭上重重親了口，那吻帶著糙漢的直白，卻無比認真。

林晚睜開眼，撞進他深邃的眼里，那里面只有的影子，濃得化不開的全是意。手，輕輕了他眉角的疤，語氣帶著心疼：“周猛，我也你。”

周猛聽見這話，繃的瞬間放松下來，抱著，把臉埋在頸窩，呼吸都帶著滿足。他知道，以前是他笨，讓了委屈。以後，會學著多問問的，再也不讓難過。

月順著窗簾的隙溜進臥室，輕輕灑在相擁的兩人上。周猛還抱著林晚，手臂環得實，力道卻特意放輕，唯恐讓覺得不適。林晚靠在他前，耳邊是他平穩的心跳聲，到他帶著糙質的溫，角噙著淡淡的笑，緩緩合上了眼。

周猛低頭，看著睡著的模樣，糙臉上出個溫的笑，用下蹭了蹭的發頂，輕聲說：“晚晚，睡吧。”

這個夜晚，沒有誤會，沒有爭吵，只有糙漢藏在直白里的溫，和失而復得的纏綿。他還是那個渾帶著機油味的修車工，卻把所有的細心和在乎，都給了懷里的人。這份帶著糙氣的，比任何致的溫都來得實在，也來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