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暴雪來臨，氣溫驟降，很容易寒冒。大家不適還堅持來公司上班，這樣的匠人神值得所有人學習。”

“會議結束後我會在部大群里進行點名表彰，讓全公司9萬國外員工，都記住咱們設計部這24位請了病假還到場開會的同事。”

林晚語氣和。

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能落到廳中眾人耳朵里。

話音飄來的那一瞬間，每個人的臉都有了不同的變化，有拘謹的、惶恐的、擔憂的、害怕的，還有站起來公然和林晚唱反調的：“您這是把我們架在火上烤。”

這人是林可意的助理。

有總監意姐撐腰，誰都得高看一眼，讓三分。

“是嗎？”

“您在全公司面前點我們的名，看似是獎勵，實則是詆毀！不就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我們蓄意造假曠工嗎？”

“你什麼態度！”

“沒事。”林晚擋了一下旁的寧姨，看向說話的人，依然笑著：“既然你不需要嘉獎，那就給你懲罰。”

“為了扼殺‘偽造病例請假’的歪曲風氣，設計部唐佳被開除，會議結束後我打報告，你去人事部那批條子，收拾好東西走人。”

聞言。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唐佳更是炸。沒等開口，林晚先一步說：“此次的理結果會張在一樓布告欄上，供全員工觀。”

“余下23名‘因病請假’的同事們，我不獎勵也不懲罰，就當今天沒發生過這件事，往後的會議準時參加即可，有異議的請開口。”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看了眼被開除的唐佳，頓時安靜了。

誰都沒有異議。

“都沒問題那我們就進行下一個環節。”

“我抗議！憑什麼開除我！”唐佳扯開椅子，厲聲吼道：“我是意姐的助理，你有什麼權利開除我！林晚，你就是個垃圾慫貨，一沒能力二沒口才，進公司這麼久了也沒拿出過作品，總監的位置也是頂了意姐的，遲早有一天意姐會把你拽下來，狠狠地收拾你！”

“錄音了嗎？”

“會議室有全息影像，畫面和聲音同步錄著。”寧姨答。

“把音頻調出來給警方，告尋釁滋事和侮辱罪，派遣林氏珠寶的律師團隊過去，務必判一個我滿意的罪刑。”

聽到這，唐佳的火焰瞬間沒了。人原地踉蹌了幾步，臉眼可見地白了起來，開始抖，想說什麼，進門的安保已將控制，快速帶離了大廳。

室驟然安靜。

靜得能聽見每個人/腔里慌跳的心臟聲。

大家屏住了呼吸，地瞥了眼中央主位上的林晚，又立馬把視線收回來。有人在桌子底下發群消息：“你們那八個人趕回公司，況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你也被唬住了？”

“林晚有什麼好怕的，又蠢又呆的啞一個。”

“唐佳被開除了！”

“還被警察抓走了！”

“什麼？”

“在會議室里公然跟林晚板，罵林晚是個垃圾。林晚要告，還讓公司的律師團隊出面，唐佳估計要在拘留所待三五個月了！”

“今天的林晚絕對不是咱們平時看到的那個唯唯諾諾的林晚，覺變了個人，說話輕聲細語，但總覺得笑里有刀，好嚇人。”

“我們八個人請假是有正當理由的，應該拿我們沒辦法。”

……

林晚重新坐了下來。

看了眼缺席的空位，在眾人的注視下，和善道：“公司對這次珠寶設計大賽的重視程度很高，設計師們閉關畫稿是應該的。”

“請假的八位已報名參賽的設計師，從今天開始到月底比賽結束都帶薪休假。不止如此，公司還額外發一筆獎金，每人三萬塊辛苦費。”

“希這八位設計師，在月底的比賽里取得佳績，為公司爭！”

此話一出。

微信小群里炸了。

前一秒鐘還存有僥幸的人，這一秒猶如被雷劈：“在捧殺！我們拿了這麼多好，月底要是沒在大賽上獲得名次，還有什麼臉面留在公司？大家的白眼和唾沫星子都能把我們淹死！”

“好在我家離公司近，我即刻來開會！”

“等等我啊！”

群里變得冷清。

無人再發言。

偌大的會議廳更加沉冷，每一寸空氣好像都帶上了重量，在人上不過氣。再抬頭看向老板椅上的林晚，大家眼神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墻上的鐘表一分一秒走過，時鐘指向11的那刻，全員到齊了。

會只開了半個小時。

代完近期工作任務，分配好事項，林晚道了聲散會。兩排的員工當即起，注視著走出會議室。

人影完全消失，大家才松了口氣，開始說話：“聽說兩周前出了場車禍，是不是撞到了腦子？”

“印象里的林晚很說話，就自己一個人坐在偏僻的工位上，每天理著錄文獻資料的小事，沒有半點存在，有時候都會讓我覺得設計部里沒有這個人。”

“還林晚呢？”

“對對對，不敢全名了，要林總監。”

“這件事說明，人家以前是低調，沒什麼出頭的/，但并不代表不能爭搶。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大家最近明面上多恭維著林晚，別為第二個唐佳。”

門外。

寧姨跟在林晚後，眉眼間的喜悅藏都藏不住。本以為小姐會欺負，會讓人看笑話，沒想到小姐力挽狂瀾，收拾了那群烏合之眾，站穩了腳步。

小姐似乎變了。

變得讓覺得驚喜！

十五歲那年小姐被接回海城，憑自己的本事考進了海大年班，為燕老的關門弟子。林可意嫉妒得發瘋，不知撒了什麼潑，讓林振華冷待了小姐。

小姐年喪母。

最在乎的人就是林父，第二位便是青梅竹馬的陸景川爺。那之後，小姐愈發沉默寡言，在學校沒獲得過獎項，沒畫出一幅設計作品。畢業後聽從父親的安排進了林氏，從事文職工作，不起眼得像一粒灰塵。

就是想要一點點父親的疼。

想著，是不是只要足夠聽話，甘愿做妹妹的陪襯，就能從妹妹的手指頭里分到一父親的關心。

寧姨試探地開口：“小姐，您頂了林可意的職位，今日又立了威信，算是徹底奪了的風頭，林總會不會怪您呢？”

林晚：“會。”

“那您——”

“我不在乎。”

遠大屏幕上滾著這個月最火的珠寶設計產品，寧姨注意到了的目，笑道：“寧總（林晚的母親）在世的時候，這塊屏幕就沒上過別人的作品，霸屏了很多年，市場也都是跟著的設計風格在走。”

“下次換封面是什麼時候？”

“月底，珠寶大賽結束，冠軍的作品會刊登上去。我聽說林可意已經請到了Eva團隊的設計師，對方接了的重金請求，為畫設計稿。”

“贏不了。”

“您的意思是？”

“我會參賽，會拿下冠軍，我的第一幅原創設計稿會在月底登上這塊大屏幕。”林晚看向後的人，語氣堅定：“我會踩著林振華一家三口的尸，拿回母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