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梁醫生開治療冒的藥過來。”

白特助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看了前的男人好幾遍，才確定真的是薄司下達的命令。

已經知曉林晚是間諜，干嘛還給買藥？

藥用在上都是浪費。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薄司又代了句：“下次再去白雲路附近，就讓底下的人把抓了，該怎麼理你看著辦。”

對待間諜，一貫就是讓對方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林晚也不例外。

半小時後白特助收到專人送來的西藥，他提著紙袋上到二樓，敲響主臥的房門。不一會兒，穿浴袍的林晚出現在視線里。

不比薄司那般能藏緒，白特助再怎麼忍，厭惡之還是掛上了臉。他把藥盒遞到面前，沒了往日的恭敬，語氣都尖銳了兩分：“先生差人買來的藥。”

“謝謝。”

“按時吃就行。”

“白良。”林晚喊住他，追問道：“薄先生最近眼睛好點了嗎？夜里眼疼的況有緩解嗎？”

還有臉詢問先生的眼睛？

偽裝得真好。

要不是跟Jonas的人在白雲路附近接頭，他確實看不出來是個騙子。白特助背對著，沒有轉，冰冷回：“沒有。”

“夜里還是睡不好嗎？”

“是。”

“我知道了。”林晚點頭，很是客氣：“你又要工作又得照顧薄先生，辛苦的，早點休息。”

主臥的房門被關上。

白特助這才偏頭掃了眼合嚴實的門，心里不覺得林晚假惺惺。先生對太仁慈，以前遇上這種意圖不軌的間諜，他們都是當日就理掉，從不手。

先生這次不僅讓人給買藥治療冒，還要等下一次抓到前往白雲路跟Jonas的人通風報信，人贓并獲的時候才收拾。

反正，誰都別想傷害先生。

這個住在半山別墅的鬼林晚，再出半點馬腳，他一定快馬加鞭將人擒獲，絕不讓多活半天！

-

林晚睡前吃了藥。

夜里發了汗。

早晨醒來時頭沒那麼昏沉，也輕快了些。掀開被子，看了眼窗外還在飄落的白雪，天氣預報說這場多年未下的大雪會持續到除夕。

瑞雪兆年。

好兆頭。

不過，林晚沒得到中醫館那邊的好消息。收到好友宋清歡發來的信息，說古醫生的行蹤查不到了，目前無法確定老人還在不在海城。

“最近天氣這麼冷，晚晚你又特別畏寒，要不還是算了吧？”

“再試試。”林晚回復。

從不輕言放棄，即便是在備蒙騙的上一世，林晚也倔強地用著自己全部的力氣跟命運抗爭。如此，定會在求醫這件事上求出個所以然。

蹲個十天半月。

就算最後沒見到古醫生，也問心無愧。

結婚這些日子，作為丈夫，薄司又是提供別墅又是送車，還在珠寶大賽結束後贈賀禮玫瑰，昨晚說有點冒，不出半小時西藥就送到了面前。

理應做點什麼，盡到妻子的義務。

……

薄司出國了。

早餐期間沒見到他，管家說他凌晨離開的別墅，飛去意大利談一樁國合作。沒說回來的時間，大概是一周。

眼睛疼睡眠不佳還這麼稱職。

頂級勞模。

怪不得國財報預估盛世集團今年GDP要再創新高。

飯後阿北送到地下車庫，林晚開著那輛Macan往林氏珠寶大廈去了。上了樓，進到辦公室，見寧姨正在整理這幾日沒理的文件。

厚厚一摞。

加班都不一定能看完。

余瞥見林晚的影，婦人即刻轉迎接：“小姐，您來了。”

“這是設計部遞上來的新春產品圖稿？”

“是的。”

“他們這麼勤了？”

“小姐，我略看了一下，都是些畫得不怎麼樣的半品，設計學院隨便挑一個大學生都比他們畫得好。廣告部那邊也遞了營銷方案，本就沒認真做。”

擺明了是在給林晚使絆子。

若是不仔細看員工提的作品，那就是職，坐在總監的位置卻不履行總監的責任。若是逐份文件批閱，得耗費不心力。

廣告營銷那邊就更不用說。

林可意在公司這兩年，仗著林振華的寵，許多部門經理都是偏向的。即便出抄襲丑聞被罷免職務，還是有不心腹。

“小姐，您看這？”

“沒關系。”林晚拉開屜，從里頭拿出在珠寶大賽奪冠的設計手鏈畫稿：“您讓產品部把實做出來，這顆藍鉆務必做到最好。”

“您是想把您奪冠的設計作品當今年公司新春的主推產品嗎？”

“有林可意抄襲國際大師Eva的話題，珠寶大賽熱度只會增加不會減。借這東風，咱們就不需要公司市場部門配合，營銷一樣能遠超同行。”

寧姨懂了：“好的小姐，我這就去辦！”

婦人走後，林晚簡單整理了一下桌面的東西，喊了個保安，幫忙將裝盒的一大摞文件畫冊搬上車，隨即去了白雲路578號。

午後。

中醫館。

正在切藥的學徒第三次看坐在墻角辦公的林晚，看得有點神，險些切到自己的手。他還以為不會來了，沒想到搬來了桌椅，在這老舊暗的環境里工作起來。

人怎麼能倔這樣？

不過，側面也能反應出來和丈夫很好吧，愿意為了他丈夫的眼睛多次前來求人，不依不饒地吹著冷風等了一天又一天。

“能知前世，預估未來，今日特惠兩百塊錢一卦。”

“趕出去！”

“雪下得太大，外頭冷，我就在里面坐一會兒唄。給你打個五折，一百塊一卦怎麼樣？”

“快點走，不然我抄家伙趕你了！”

爭吵聲傳林晚耳，抬起頭，視線里裝不遠推搡的畫面。拿著卦象圖的老人站在門外，學徒隔著一道門檻大力推他。

這老人很眼。

就是那天晚上在這條巷子里遇到的。

林晚起，快步走至醫館門口，擋住了學徒揚起來的木：“不好意思，我和老伯認識，讓他進來躲會兒雪，風沒那麼大再走可以嗎？”

“他是個無賴！”

“這是他借住的錢，麻煩你了。”

學徒拿著幾張塞進手里的紅鈔票，兇了老人幾句，走的時候跟林晚說：“不要多管閑事，被這種無兒無的老家伙纏上，有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