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家 “我只談過你一個朋友。”……

過去半小時, 江澍白繼續觀察後臺，在生十幾個答案後，對方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把他氣笑了——

[代號01未響應, 已下線。]

估計已經在跟親的發小玩得不亦樂乎, 都忘記手機裏還有一個“智友AI”在等回複信息。

江澍白郁悶了, 把手機扔到一邊，下頷線繃, 雙手搭在兩邊的膝蓋上平複緒。

薩耶還不知死活地走到他面前晃悠，被男人一把撈過去, 大力地起它的狗頭。

薩耶都快腦震了：？

他說：“臭狗, 等隔壁的姐姐回來, 你把家的貓騙過來玩。”

......

所有合同細節已經敲定好, 虞晚寧自己先存著, 等周一上班再給同事發過去。

畢竟周末休息時間, 不主打擾同事是的優良作風。

裴延川正愁沒有長期合作傍，現在跟虞晚寧商量好合同細節，以後相當于是零域科技的外包法務部。

對于虞晚寧而言, 他背後還有律師資源最強大的頂級律所支撐, 本不擔心搖不到人。

雙向合作，共同促益。

虞晚寧把合同收起來, “下周一我跟領導確認, 沒其他問題的話，以後咱們就是事業上的好搭檔了。”

裴延川：“對，這次也是謝謝你了，能第一時間想到我。”

“那當然！茍富貴莫相忘！”

兩人坐在公園裏喝咖啡，小白貓在腳邊悠閑地曬太。

好久沒出家門的小一點都不怕, 還跟附近的流浪貓了鼻子，張開哈氣把貓嚇走了。

虞晚寧拿出手機，終于看到微信不斷彈出消息，“養生發達徒步群”的聊天記錄居然占滿整個屏幕。

江澍白：[@減的打球嗎？]

減的：[我？你約我去打球，我都胖球了，你要打我？？？]

死宅男：[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澍白抓住冒頭的劉曉峰：[@死宅男打球嗎？現在出來。]

死宅男：[大佬，請朗讀我的群昵稱三遍。我是______（請填空）]

他繼續找人：[@徒步的打球？]

徒步的：[不去。我今天要跟團去大夫山徒步，可沒空陪你打球。而且你每次都暴扣......你找別人去。]

群裏最後只剩下虞晚寧。

江澍白最後@：[打球？]

養貓的：[可以，晚上回來。]

減的：[哦喲！]

徒步的：[哦喲！！]

死宅男：[哦喲！！！]

虞晚寧答應下來，晚上先帶裴延川回家吃飯。

老媽曾向晚已經做好晚飯，見他們一起進屋，笑著喊他們：“呀，延川也來了。你們快去洗手，飯菜都已經做好了。”

裴延川父母和曾向晚是舊識，當年他們工作忙，所以把裴延川半托管在虞晚寧家裏。

倆孩子寫完作業就湊在一起打游戲。

有時候下班太晚了，裴家父母來不及過來接人，就讓裴延川在虞晚寧家裏過一晚。

從前朝夕相，日夜相對，一起回家吃飯跟呼吸一樣簡單。

裴延川下鞋子，規規矩矩地擺放在鞋架上，一副居家乖巧大男兒的模樣，永遠都像是別人家的好孩子。

他把包裏的一個禮盒拿出來遞給曾向晚：“阿姨，小小心意。這是我專門從國外帶回來的西洋參，健脾養心，很適合阿姨補氣提神。”

虞晚寧故意湊過去，聲音誇張地“哇”了一下：“西洋參耶，我可以吃嗎？我覺自己最近也虛虛的。”

曾向晚敲了一下的腦袋：“你看人家延川還會給我帶補品，你呢？只知道帶那只臭貓回來。”

被老母親嘮叨半天，虞晚寧只好把小白貓抱出來，直接塞進曾向晚的懷裏，“元寶，四角馴服兩腳的偉大使命就給你了！”

曾向晚連忙抱穩元寶，親昵地撞了撞貓咪的頭，“唔，元寶好像變胖很多哦，最近有好好吃飯吧。姐姐有沒有克扣你的口糧啊？”

虞晚寧努：“媽，我哪裏有這麽壞啊！元寶還撓我呢，我都沒說話，怎麽能說我克扣它口糧？”

“你連你自己的口糧都克扣。”曾向晚虞晚寧瘦弱的細手臂，跟裴延川一對比簡直搖頭，“你看你多瘦，天天不吃飯，吃那些垃圾食品。”

裴延川笑瞇瞇地看向虞晚寧，幫著說話：“對，晚寧，你聽阿姨的話多吃一點，現在還是太瘦了。”

曾向晚滿眼欣地看著眼前的裴延川，手了虞晚寧手臂上的，“你看看人家怎麽說話。”

“哎喲！媽，你我幹什麽呀？”虞晚寧嘟嘟，“我不長胖是質問題，又不是我吃的！那我吃一點就已經飽了，這能怪我嗎？”

“你吃零食，不吃飯。從小就這樣，我還不知道你啊？”

曾向晚懷裏抱著元寶，在裴延川被喊去沙發上坐的間隙，用手揪了下虞晚寧，小聲問：“你看人家裴延川的條件多好。現在事業有，相貌堂堂的，最主要是你們一起長大，知知底的怎麽就不了男朋友？”

虞母一直很喜歡裴延川，恨不得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結果虞晚寧跟他沒有半點靜，問就是好朋友。

以前他們一起上學放學，虞晚寧的績比裴延川要好一些，排名基本上是年級前十，沒相差多。

但是兩人志向不同。

一個只讀國的學校，一個早就把目瞄向國際知名。

兩人的未來道路不同，所以兩家父母都不希孩子早，想等他們把學業結束後再談。

結果現在他們倆都畢業出來工作了，關系還是老樣子。

虞晚寧從曾向晚懷裏抱走貓，丟下一句：“我現在只想搞錢，滿腦子都是搞錢，對談真的沒興趣。何況沒錢怎麽談？怎麽浪漫？看電影吃飯都要幾百起，還活不活了？”

曾向晚：“男孩子有錢就好了呀，孩子心什麽錢的事呀？何況裴延川家裏有錢，他手上的表我見過要幾百萬呢。你覺得他現在會沒錢嗎？人家都是大律師了。”

“我不！”虞晚寧有些生氣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別人的錢是別人的，孩子要自己有錢才行。”

抱著貓走到客廳，不想說話。

裴延川敏銳地察覺到虞晚寧的緒，輕輕拍了拍的手背，湊過來輕聲問：“又跟你媽媽吵架了？”

“老樣子，隨便吧。”虞晚寧給元寶開了個罐罐，低頭逗貓去了。

一頓飯下來都是曾向晚和裴延川互相談。

中間談到虞晚寧換新工作的事，更緘默了，略過其中種種，只是回答跟前公司意見不合才辭職的。

“呀，就是三分鐘熱度。我看現在這家公司也待不了多久。”

虞晚寧不耐煩了：“媽！別說話了行不行？”

曾向晚見虞晚寧已經找到新工作，還跟裴延川開始談合作了，也沒再繼續嘮叨什麽，只是趁機關心一下兩個孩子的問題。

吃完晚飯，他們就回去了。

裴延川主開車送虞晚寧，發現現在住的地方離家特別近，路程也就十五分鐘。

他疑問：“你現在的房租需要多錢？貴嗎？”

“不貴。員工宿舍，每月五百。”

他咂舌：“那還便宜的。”

虞晚寧看向十六樓，自己家隔壁的燈是全滅的——江澍白沒在家，那應該就是在籃球場。

繼續回答裴延川；“你可能會問我為什麽不住在家裏，非要花錢在外面住。可是今晚你也看到了......”

“有時候跟父母住在一起就會發生矛盾。距離産生，哪怕住在同一個城市，我還是搬出來更舒服。”

裴延川表示理解：“你從小就跟阿姨理念不同，總是說你很叛逆，不聽的話，還跟對著幹。”

“不，我不覺得自己是叛逆。只是沒按照老一輩的想法做事而已。”

虞晚寧聳肩，“但是他們說的也不一定全對啊，總要自己經歷過才知道適不適合。可他們卻希你不聽話就撞南牆，再灰溜溜回去找他們。”

裴延川正想說一句他們也沒有這麽想，但是虞晚寧低頭看了眼手機，拉開車門朝他揮揮手，“走啦！謝謝你送我回家，你也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下周一我再聯系你。”

他對點頭，“周一等你好消息。”

虞晚寧下車後先把貓放回家，隨後直奔小區的籃球場。

隔著老遠聽到籃球拍打在地面的聲音，想都不用想這個點還在打籃球的人，肯定是江澍白。

走到小區籃球場，隔著鐵網就能看到江澍白修長的影。

江澍白長得太高了，地上的影子幾乎橫半個籃球場，他上還穿了件藍白運背心，子及膝，冷白的皮健康幹淨，能清晰看出部的線條。

尤其是發力時約出來的力量，讓虞晚寧第一次覺得男生打籃球居然會這麽帥，簡直行走的荷爾蒙。

他完全沒注意到虞晚寧已經來了，還在百無聊賴地投籃，直到聽見旁邊傳來一聲響，才回過頭。

虞晚寧把兩瓶水放在地上，也不說話，就這麽坐著，安靜看他打球。

“來了。”江澍白來到面前，把手裏的籃球遞給，“投一個？”

不接，搖搖頭，示意他打球，自己在旁邊看著就好。

江澍白繼續扔自己的球，也沒有刻意耍帥，可是這上的氣質就有種非常獨特的年。

拋開平時在公司見面的冷峻緘默，現在的他充滿了蓬的生命力，力也是絕頂的好。

虞晚寧坐在旁邊安靜地看他打球，總覺得今晚的心像是大海波瀾一樣洶湧。

如果在家跟媽媽吵架是波濤，那麽現在就是洶湧。

因為江澍白打球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讓渾氣翻騰！

怪不得當年這麽上頭想要談，因為知道對方原來是這麽帥的男生，哪怕是隔著屏幕聊天都會心猿意馬，恨不得穿過去嘬他兩口。

甚至曾經幻想過，以後他們一起手牽手走在學校的過道，一起上課吃飯，忙碌學業，甚至能以朋友的份明正大地跑去籃球場，在觀衆席前排看江澍白打籃球......

但是，一切都為了幻想。

江澍白打完一圈兒回來，見虞晚寧在發呆，故意走到面前想要嚇一下。結果被抓包，還聽見說。

“江澍白，我昨天親了你。”

虞晚寧盯著他的眼睛，後來慢慢移到他的上。

“——對不起。”

男人愣了半秒，表古怪。

整個籃球場的線不算明亮，只有頭頂那盞唯一的、巨大的白熾燈照亮整個地面。四周都是小灌木樹叢，顯得這塊地方幽靜偏僻，收攏住他們所有說話的聲音。

江澍白言又止：“突然說對不起，是什麽意思？”

虞晚寧雙臂撐著椅子，向上翹了翹腳尖，“沒啊，擔心你會覺得我沖，所以先給你道個歉唄。”

江澍白仰頭喝了口水，手指扭瓶蓋，臉頰微微鼓起，也是閑聊的語氣，“沖？所以你後悔了？”

眨眨眼說：“沒有，我沒有後悔。因為我很早就想這麽幹了！但是你可能不一定這麽想，所以我才想真心實意地跟你道個歉。”

“.........”

他慢悠悠地想著，這姑娘怎麽把心裏話盡往外面蹦啊？

不是沖，也沒有後悔，還說早就想親他了，而且親完很滿意。

江澍白強行住角，把的話在心裏回味了三遍。本來打完球就覺得熱，現在覺得渾好像更熱了。

他轉回到籃球場中央，撈起地上的籃球往籃筐扔過去。

網中籃。

“蕪湖！”虞晚寧趕朝他鼓掌，緒價值拉滿，“牛！再來個三分！”

男人角輕勾，但很快就把線拉平，幹脆彎腰，拉起球蓋臉，不讓捕捉到自己哪怕一的笑。

他起，偏不順的意，“虞晚寧，要不跟我玩一個游戲。”

聽到有游戲玩，虞晚寧突然就覺得新鮮了，“什麽游戲？”

“我每投中一個球，你就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江澍白說，“玩嗎？”

一口答應，“這有什麽難的？玩玩玩，你繼續投三分球！”

江澍白走到面前停下，距離一米的地方，轉過背對，手臂彎曲做出一個投籃的姿勢，隨後轉手腕，把手裏的籃球扔了出去。

“好球！”虞晚寧樂得鼓掌。

“第一個問題，當年知道我的名字後，是不是也知道我長什麽樣？”

承認：“當然知道，你的名字早就傳遍整個學校了。而且學校表白牆上全是你打籃球的照片，雖然糊的，但想不了解你這個人都不行。”

坦白講，要不是知道對面是大帥哥，哪裏會這麽輕易就網？

江澍白把地上的籃球撿起，在虞晚寧指的地方站定，手投籃，又中了一個球，發出“框當”一聲。

“第二個問題......”

虞晚寧突然出聲逗他，指著他的鞋：“江澍白，你鞋帶松了。”

江澍白低頭。

趁機跑過去搶走他懷裏的籃球，正想學他一樣耍帥去投兩個。

結果投了三個都不中。

江澍白抱著手臂嘲諷：“菜。”

虞晚寧：“......”

回想了一下江澍白剛才投籃的作，沒有他力氣大，所以往裏面的圈挪了兩步，瞄準中籃。

虞晚寧：“只有你問我問題多沒意思啊，我們一人互相問一個唄。”

江澍白頷首：“問。”

“你談過幾個朋友？”

他立馬冷了一張臉，把籃球撈回來，“這個問題可以不回答嗎？”

“可以。五百萬封口費。”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低頭做出一副現在給轉賬的樣子。

心想江澍白一個工薪階層的技員能有多錢，虞晚寧篤定他就是在逃避話題，立馬攔下他。

“哎哎哎！我可不要你那些虛擬貨幣！這個問題有那麽難回答嗎？”

“只有一個。”

江澍白將手機放回，繼續拍打手裏的籃球，半邊臉在黑暗中，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

“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