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禮驀地笑了一聲，很輕，帶著嘲諷的意味，“給我說普通話——還有，你什麼施、施？你和有這麼？”

唐鶴鳴輕聲嘆了口氣，配合地說普通話：“周聿禮，施是我樂團的員，請你不要為難。”

“為難？”

施看到他的臉逐漸變得冷了，就連聲音也開始低啞起來，周聿禮握著手機，開口忽然說道：“唐鶴鳴，我在港和醫院有一位識的腦科醫生。”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周聿禮垂眸，話音一轉道，“如果你需要腦部檢查，我可以幫你預約他的專家號。”

施聽到這，已經把眼睛閉了起來……

周聿禮的毒舌，是見證過的。

“……”

唐鶴鳴聞言，沉默了片刻。

電話那端的他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限，不過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溫和，開口道：“聿禮，再怎麼樣，我也是你的哥哥。”

“哥？”周聿禮有些意味不明地輕笑出聲，“我哥早死了，你算什麼？而且，別忘記了自己姓什麼。”

“——你！”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是我的朋友。”周聿禮聲音淡淡，“唐鶴鳴，小時候搶我不要的垃圾就算了，這次你憑什麼以為你可以搶我的人？”

隨後，在唐鶴鳴的再次沉默中，周聿禮很快掛斷了電話。

“覺得我說話難聽？”

施別過頭，不想看他。

“我們已經分手了，而且，你不應該這樣對我。”施閉著眼，有些難以忍地拔高了音調，“你——”

只是，還沒來得及再次開口，脖頸上的鉆石項鏈被他抬起微涼的手指扯住，脖頸上只留下一片紅痕。

鉆石項鏈是栩栩如生的葉片形狀，是一個頂級高珠品牌幾年前推出的獨一款Adiante鉆石項鏈。

細長的藤蔓由白金制作，葉片鑲滿玫瑰式切割鉆石，最引人注目的還是Type lla型的橢圓形主鉆。

周聿禮垂眸看著項鏈，有些嘲諷地勾了勾角，開口道：“分手還戴著我送的項鏈？”

想解釋，這條項鏈是裴瑜送給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和曾經他送的那一條一模一樣。

下一秒，周聿禮驟然松開了勾住項鏈的手，也松開腰間的桎梏，轉徑直走向了浴室，丟下一句——

“把服了進來。”

-

浴室里冒著熱氣，玻璃上一片朦朧水霧。

施靠在洗手臺旁邊，頹然地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場景。

周聿禮站在花灑下正旁若無人地沖著頭發，烏黑發垂在額前，他閉著眼，眼睫如同羽一般。

他的線條流暢藏著發力，寬肩窄腰，有一滴水珠順著他的發梢滴落，著青筋的有力手臂將發隨意地往後。

周聿禮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的施，看著作僵得像櫥窗里的洋娃娃。

“又不是沒見過，不敢看？”周聿禮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要我抱你過來？”

施依舊低著頭，聲音抖著：“我要出去。”

“出去？”周聿禮看向的眼神驟然一暗，“去哪，去找唐鶴鳴？”

施不想再解釋與唐鶴鳴的關系，閉了閉眼，“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怎樣。”周聿禮薄微啟，聲音很冷，“我只是想聽你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的事，要怎麼算？”

他的神冷峻，正目灼灼地看著施。

施只覺得此刻難堪極了，鼻尖也開始泛酸，幾乎是帶著哭腔對他說：“你別這樣對我，讓我出去……好不好？”

看到脆弱的眼神，周聿禮似乎真的有一瞬間的怔愣，以前在一起時，他就經常被這樣的模樣折服。

但他很快就無地輕嘲出聲：“別撒，沒用。”

“讓我想想，今天的熱搜，你還是和那個姓言的男明星在一起了？之前和我在一起時不是說不喜歡他，原來都在騙我。”

周聿禮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自嘲意味：“還是說——你從始至終都沒過我？”

第04章 004（小修）

施難以遏制地抖著，紅著眼看過去，哭著質問他：“你明明知道我和言初什麼關系都沒有，為什麼要這樣說我？”

周聿禮卻沒有像從前一樣第一時間上來抱，聽到提起那個名字，臉沉得可怕，眉眼之間充斥著冷意與憤怒。

“你在哭什麼？好像每次我說到他，你都會這樣。”末了，他還頗為驚訝地笑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別告訴我你們才是真？”

施難以置信地抬眼看過去，沒想到這樣尖銳嘲諷的話語會從一個昔日視如珍寶的男人口中說出。

以前，知道他淡漠，就連他的朋友都說他冷心冷，不會人。

那時候不信，因為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一起時卻對卻極致溫，幾乎就連兇都沒兇過一下。

明明他說過，無論如何，他都不舍得傷害……

一時間，憤怒、心酸、委屈一起涌上心頭，施渾抖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周聿禮下頜繃著，依舊冷著那張臉，眼底有一掙扎和不忍一閃而過。

剛才他從宴會廳里出去，路過泳池時候聽到有人用中文呼救說有生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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