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施想了想，又說，“這一餐，我請你吧。”

周聿禮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謝謝你今天送我，不然我就要遲到了。”施低聲抿抿，有些蓋彌彰地擺弄著桌面上的刀叉，“所以這餐我請你，好嗎？”

周聿禮很快淡聲拒絕：“我沒有這種壞習慣。”

壞習慣？施愣住。

“如果你想，作為換，下次可以帶我去你喜歡的餐廳。”

……原來還有下次。

施聽到這句話，心里咕嚕嚕冒泡泡。

很輕地點了下頭，角也忍不住上翹，輕聲愉悅地回答：“好的。”

施不知道周聿禮吃什麼，施只好點了法餐經典三件套。

油封鴨配小土豆、洋蔥湯、經典的焗蝸牛，又另外點了一份燉牛，最後是甜品焦糖布蕾。

施合上菜單，兩人又陷了短暫的沉默。

施一時間有些懊惱，心想這樣冷場怎麼好？

還好餐前面包很快先端了上來，解救了施此刻的小尷尬。

這一頓飯吃得很平靜，施原本以為會和周聿禮相對無言到最後，沒想到表面上冷漠疏離的周聿禮卻會主和說話，似是在緩解的張與尷尬。

施察覺到他的耐心，也逐漸放松下來。

畢竟除了言初，從未這樣正兒八經地單獨和男生共進晚餐。

施也主了一些，想到葉鶯在酒吧時說有兩個是港島人時，忍不住問：“你是港島人嗎？”

周聿禮挑了挑眉，“嗯。”

“好像沒聽你說過粵語。”

周聿禮頓了下，懶洋洋地用粵語說了一句：“我同你講，你聽得明？”

他說粵語時聲音慵懶，正好整以暇地看著。

“……萬一呢？”施笑意盈盈，隨口說了一句，“唔知你今晚有乜嘢plan呢？”

周聿禮聽到施流利的粵語有些詫異，眼底有淺淺笑意暈染開來。

“你會說粵語？”

“嗯，會一些。”施解釋說，“我爸爸是港島人，雖然我在地長大，但是耳濡目染也能講幾句。”

“這樣。”周聿禮輕笑一聲，“噉唔知食完晚餐之後，願唔願意一齊去行下？”

施愣住，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隨口說的那句話。

——你今晚有什麼計劃嗎？

——那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面前男人的面容英俊至極，那雙猶如玻璃球一般的琥珀雙眸正靜靜看著，似是在耐心等待的回答。

餐廳一片安靜，就連剛才的服務生都不見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氛圍有些微妙起來。

施張時總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看到他的表，才意識到，他好像是認真的在問的意見。

欣喜悄悄爬上心尖，很快就聽到自己心里的那個答案。

說好。

-

蒙馬特高地是黎地勢最高的地方，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此時的天空是漸變的香芋紫，治愈又好，一陣陣晚風吹拂過施的擺的一角，愜意極了。

兩人真的就這麼無言地慢慢散步，一直到走到一個教堂門口，草坪躺了許多喝著啤酒歡聲笑語的人們，還有彈著吉他的街頭藝人。

兩人又走到蒙馬特高地半山腰，路過了一個街頭公園。

施之前沒來過這里，一眼就看到不遠一塊深藍的墻，墻上麻麻地寫著字。

周聿禮停下腳步問：“怎麼了？”

“我想過去看看那里。”施指了指那塊墻。

直到走近之後，施才發現這是一面由深藍瓷磚組的巨大墻面，上面用筆寫滿了麻麻的各國語言。

韓語、泰語、甚至還有晦難懂的阿拉伯語。

施好奇地仰頭看了面前的一些語句，卻沒有看到一個自己看懂的。隨手指了一行看上去簡單一些的，笑轉頭問周聿禮：“你看！這里有好多語言欸，不過我都沒看懂，你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嗎？”

周聿禮順著指的方向看去。

施指著的那行字是：

——“Ich liebe dich.”

半晌，周聿禮平靜地收回視線，“知道。”

施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的臉上寫滿了好奇，“那是什麼意思呀？”

周聿禮微挑了下眉，“現在還不太方便告訴你。”

“……啊？”施一頭霧水，但是看到他沒有要說的意思，只好癟了癟，“那好吧。”

周聿禮看到面前孩有些委屈的表，邊有難以察覺的笑意。

第14章 014（三合一）

施和周聿禮的第一次約會以突然打了幾個噴嚏結束。

周聿禮送到‌家門口, 似乎要看著‌進家門才會離開。

施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在要不要就這樣直接進門這個選擇上糾結了很久。

但最終理智還是沒能占上風。

仰起臉去看周聿禮，低聲說：“今天……”

只是的話還沒說完, 周聿禮就已經挑了下眉, 及時制止了：“又要說謝謝我？”

……他怎麼‌知道？

但是除了謝謝, 還有想說的話的。

“……不完全‌是。”施抿了抿，有些失落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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