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韓笙才慢慢悠悠晃回來。

此時林昭的緒已經穩定了。

而裴時櫟并沒離開，依然坐在邊，一只手放在桌下讓抓著。

韓笙建議和林正寧以後非必要不見面，一切給他這個代理律師來理。

也就是說，可以正式和林正寧撕破臉了。

前兩次回去吃飯，該拿到的東西已經拿到了，自然沒理由再回去演戲。

一切算是敲定下來，林昭長舒了一口氣。

聊完正事，韓笙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目灼灼看著小姑娘，“妹妹，你干媽還要把你介紹給我呢。”

林昭口而出：“啊？”

怎麼沒聽干媽提起過？

邊的裴時櫟不自覺直起子，輕嗤：“你再老十歲都能生了。”

這什麼話？

“請注意，我只比你大兩歲。”韓笙低頭整理文件，意味不明地笑著。

說起年齡，林昭皺起眉頭看向裴時櫟。

所以在他心里，他和韓笙這個年紀的男人，不應該和在一起嗎？

這麼一想，悄悄把裴時櫟的手松開了。

原本包裹著手指的溫熱突然消失，裴時櫟一把抓住溜走的手，聲問：“好點沒？”

林昭點點頭，想走，可不。

空閑的另一只手拿起小勺攪著瓷杯，發泄似的叮叮作響，“你不是讓我去逛街嗎？”

裴時櫟一噎：“不舒服逛什麼？讓人送到家里。”

“我帶你去，正好晚上一起吃飯。”韓笙打斷道。

林昭看看他，又看向擺臭臉的裴時櫟。

後者得罪不起，只能婉拒：“韓笙哥哥，改天我們再約吧。”

對這個結果韓笙毫不意外，只是追問：“改天是哪天？不如周末吧？我帶你去騎馬？”

手心被人加重力度了一下，再次婉拒：“這周末不行，我有約啦。”

韓笙拎著公文包起，不輕不重地拍了拍裴時櫟的肩，沖林昭說：“好，有時間記得聯系我。”

咖啡廳只剩下他們兩人。

林昭還沉浸在年齡問題里。

裴時櫟把玩著的手指，到像是沒有骨頭，指尖修的是杏仁形狀，甲面像一顆顆珍珠貝母泛著澤。

他不懂甲款式，只知道，這樣漂亮的一雙手，總是用來傷害自己。

林昭知道他在想什麼，用指尖抓了抓裴時櫟結實的小臂，“你看，不疼吧？”

和小貓撓得差不多。

裴時櫟不上當：“你用力抓出一道和你上一樣的，我才知道疼不疼。”

林昭握著他的手臂撒似的晃了晃，“我舍不得嘛。”

明知道在哄人，裴時櫟還是因為這句話而欣喜，了的頭。

他是開會途中跑出來的，只能把林昭先帶回辦公室。

雖然林昭再三承諾自己沒事了，但他還是不放心把丟下，與其心不在焉惦記，倒不如把人放在眼前盯著。

何特助為他接線上視頻會議。

林昭則戴著耳機，坐在沙發上刷視頻，批閱江羽彤為心篩選的網絡男菩薩。

半個小時後，裴時櫟開完會，連喊三聲，毫無反應。

他走到沙發後面，恰好可以看到的手機屏幕。

上一個是紅底鞋西裝暴徒，下一個做俯臥撐的育生。

小姑娘審還多元化的。

虧他還擔心心不好，這會抱著手機笑瞇瞇的，全靠腹男隔空安？

他在沙發後面站了五分鐘，眼看著林昭點贊了三條，中途分給江羽彤八條。

還知道要篩選呢。

裴時櫟氣笑了，俯湊到耳邊，沒等他手摘耳機，林昭先過屏幕看到他，嚇得猛地轉頭。

沿著他的下頜蹭過。

兩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聽得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誰都沒有先後退，本能已被馴服，靠近對方，且允許對方靠近。

林昭抿著，小聲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這次真是意外。

一句對不起讓裴時櫟回過神，兩年前醉酒醒來，也是和他道歉，說把他當暗的人了。

林昭見他不說話，“真的，我不是見起意的人。”

舉著兩指頭發誓，一點都不誠懇。

裴時櫟閉了閉眼，薄吐出冷氣：“你不是見起意的人，也就是五分鐘點贊三個腹男的視頻而已。”

林昭：……

點贊的只能算“小帥”，真的男菩薩不在視頻里，而在眼前。

沒有想象中的教育，裴時櫟繼續理文件去了。

心里有點沒底，也沒了興致，默默退出視頻件，時不時心虛地回頭看看他。

辦公室很安靜，只能聽到調整姿勢的時候，服布料與皮質沙發的聲響。

在裴時櫟又一次抬頭，圓圓的後腦勺消失了。

睡著了。

裴時櫟了眉心，文件上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

周五。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客臥，瞄一下裴時櫟有沒有換新的床上用品。

竟然沒有換。

下一秒就看到了從健室出來的裴時櫟。

出汗後，運上著腰腹，走勢相當喜人。應當是剛打完拳，骨節泛紅，青筋明顯，手臂還于賁張狀態。

這比在網上看的男菩薩強多了。

看著炙熱的眼神，裴時櫟問：“要抱抱？等我沖個澡好不好？”

林昭睡眼惺忪地點點頭，一轉就走了進去，踢掉鞋子躺在他床上。

裴時櫟張了張，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算了，睡就睡吧，第一天上班給一個緩沖的時間。

八點五十分。

和裴時櫟一起從正門進公司。

正值上班高峰期，大廳里員工的視線都聚焦在上，不了議論。

畢竟他們裴總平時都從停車場直接乘專梯上樓的，鮮會走正門。

其實林昭對別人的議論本無所謂。

除了暗裴時櫟這件事上有些怯懦，但其他事上，被裴時櫟養得非常自信。

一輕松不在意眼。

只是苦了邊幫拎著絨玩偶雙肩包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