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說沒參加過這種正式宴會，覺得好奇，想來看看。”裴淮鈞回答得理所當然，“我就請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但我看了膈應。我一看到他們，就想到我媽頭破流的樣子。”

“哪有那麼嚴重？岳母的頭只是破了一點皮而已。”

“裴淮鈞！”蘇璃聽了這話，猛地甩開他的手，狠狠瞪著他，聲音因憤怒而抖，“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這是人說的話嗎？”

裴淮鈞也開始不耐煩：“我又說錯什麼了？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小題大作？”

蘇璃氣得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推開他徑直往里走。

裴淮鈞看著離去的背影，抑住被挑起來的脾氣，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追上去。

對于自己今天這好到出奇的脾氣，裴淮鈞都有些不可思議。

心里暗暗咒罵一句：果然被這個人的迷得失了分寸。

男人幾步就追上了蘇璃，也不管愿不愿意，直接手攬住了纖細的腰，把人強行撈進懷里。

“你放手！”蘇璃掙扎著。

“今天生日，別擺臉好不好？”裴淮鈞低聲哄著。

“我看到那兩個人就高興不起來。”

“那現在人都已經來了，我還能怎麼辦？”裴淮鈞無奈，“難道要我現在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把他們趕走嗎？”

蘇璃抿著，眼里仍帶著氣。

見態度有些松，他彎下腰，與平視，聲音前所未有的和。

“下次不請他們了。這次就算了，好不好？”

這是兩年來，他第一次用這樣溫的語氣和說話。

那一瞬間，蘇璃的心也不控制地跟著了下來。

別開眼，不不愿地低聲道：“那你今天不準跟林綿綿跳舞，也不準再跟說話。”

裴淮鈞盯著微紅的耳尖，笑意從眼底蔓延開：“你這算不算吃醋？”

“我沒吃醋的權利嗎？”

裴淮鈞輕笑，抬手了的臉頰，聲音低沉寵溺：“你有，你當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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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重新走進屋時，裴老太太已經下樓了，正與人言笑晏晏地寒暄著。

一見到蘇璃，立刻喜笑開，快步上前拉住的手。

“小璃啊，你可算是來了，想死你了。”

蘇璃溫一笑，眼底卻泛起意：“我也想。”

“你呀！”裴老太太寵溺地點了點頭，然後斜了旁邊的裴淮鈞一眼，“快告訴，這個臭小子最近有沒有欺負你啊？他要是敢欺負你，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還沒來得及開口，裴淮鈞就皮笑不笑地了進來：“，有一堆人給撐腰，我哪敢欺負啊。”

蘇璃：“……”

真是怪氣。

老太太就像趕蒼蠅一樣，對著裴淮鈞嫌棄地揮了揮手：“你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里杵著。我要跟我的寶貝孫媳婦，好好地聊聊己話。”

被親嫌棄了的裴淮鈞，撇了撇，帶著幾分無奈與不爽，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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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里，氣氛安靜得只剩下低聲的談。

裴老太太拉著蘇璃的手，認真問道：“小璃，你說實話，淮鈞對你到底好不好？”

如果這話在前些時候問，蘇璃一定會口而出“不好”。

可這幾天，兩人似乎又找回了幾分曾經的甜。

蘇璃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話題忽然轉了個彎，說起了裴雲庭。

“雲庭從小和你一塊長大，認識的時間，比淮鈞久得多。那孩子對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蘇璃想阻止繼續往下說。

“有時候我覺得，雲庭跟你，才是一個世界的人。”裴老太太卻說出了心里話。

“大哥跟淮鈞從小生活的環境不同，這是無法改變的事。他的君子風度，是刻在骨子里的。”蘇璃面對親人般的裴老太太，忍不住說出了心里的委屈，“他從來不會對人惡語相向，不會和別的人牽扯不清，不會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更不會用冷漠折磨邊人。”

兩人說話時都沒注意到，在偏廳半掩的門外影里，正靜靜站著一個人。

老太太聽著，眼底閃過一抹憾，嘆息著搖頭：“要是當年你嫁的是雲庭，該有多好。”

門外，裴淮鈞背靠著冰冷的墻壁。

聽到這句話時，死死地握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寸寸泛白。

他下顎線繃，臉上卻沒什麼表。

片刻後，默默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偏廳里，蘇璃聽了裴老太太的話，卻搖了搖頭：“，我對大哥，真的沒有男之。我一直以來，都只是把他當一個哥哥來看待的。哥哥和妹妹，又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裴老太太看著，有些無奈，又有些好奇：“那你告訴，你到底喜歡淮鈞那個臭小子什麼地方啊？”

蘇璃想了想，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沒來由地喜歡。可能他那時候，特別會哄人開心吧。”

裴老太太聽了這話，笑著打趣：“我看啊，是因為他那張臉吧？”

蘇璃被說中了心事，害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嗯，臉也確實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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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剛與裴老太太走出偏廳，遠遠便看見林綿綿端著一杯香檳，儀態萬方地在跟裴淮鈞聊天。

蘇璃見狀，扶了老太太的手臂，緩步朝那邊走去。

裴淮鈞站在窗邊，和的燈落在他上，勾勒出完的廓，整個人矜貴又疏離。

林綿綿看到蘇璃和老太太，臉上的笑容不變，禮貌地向裴老太太問了好。

然而，裴老太太直接把當空氣，目始終落在前方，面冷漠。

林綿綿也不惱，只是轉向裴淮鈞，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然後，又將目轉向了蘇璃，彎起眼角笑著開口：“蘇璃，你不介意，讓淮鈞陪我跳今天的第一支舞吧？”

話音剛落，裴老太太的臉當即沉了下來，厲聲罵道：“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打罵俏也不看場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裴淮鈞薄微諷一扯，幾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

林綿綿的臉瞬間漲紅：“裴老太太，我不知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冷嗤一聲：“不知道？我在說你不知廉恥你聽不懂？若真有廉恥之心，今天就不會死皮賴臉湊過來。”

林綿綿抖，卻還是咬著牙堅持站在原地。

裴老太太的話卻越來越尖銳：“這里，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混進來，但既然來了，就該安分守己。可你倒好，纏著有婦之夫，盡做些不要臉的事！”

蘇璃看著林綿綿臉上的委屈與不甘，心口忽然一。

明白老太太這是在維護自己，可裴淮鈞那冷眼旁觀的樣子，卻讓心底莫名涌起一種不安。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裴淮鈞，突然冷冷開口。

“不用拐彎抹角，您不就是想說我不識大嗎？也是，我們這種份的人，怎麼得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