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一起的人紛紛散開。

李二公子一拳剛準備揮在褐公子的臉上，察覺到周圍人如水般散去，下意識抬頭看去。

……楚珣？

他頓時驚疑不定，立刻收了力氣，很輕地在褐公子的臉上撣了撣。

這力道簡直說得上是溫。

褐公子不著頭腦，原本作勢要往下揮的手也頓住，緩了力氣落下來。

待轉回頭看到楚珣時，頓時和面前的李二公子對上視線，心領神會。

當即化干戈為玉帛。

楚珣笑著問：“兩位這是……”

李二公子連忙回道：“我們敘、敘舊。”

生怕楚珣不相信，褐公子也隨之道：“是，是是是。”

楚珣看向他們，邊著一點兒笑。

他手指抵住劍柄挲了一下，“哦？我怎麼聽說，你們是為聞大小姐才打起來的？”

“沒有的事！”兩人連忙否認，“我們兩個人，一直都只是在敘舊。”

“不信的話，小侯爺可以去問問聞姑娘，我剛剛一直都被在人堆里，本沒看到。”

這說的是實話。

他們兩個人都不算是高，剛剛那邊全都是人，他們本就沒看到那聞大小姐到底長什麼模樣。

楚珣眼瞼稍抬，就看見聞雪坐在圈椅上，撐著下頷看向這邊。

待他們視線相接的時候，霎時就收回視線，轉頭轉向一旁。

見一面還真不容易。

也行吧。

順便問問的尺寸。

楚珣想，下次和有關的事千萬別沾上了，實在是麻煩。

若不是之前一時口快，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多棘手的事。

又是個麻煩，到時候若是裳不合又或者是哪里不行，估計又得找他的麻煩。

不如問個清楚，免得下次也多事。

楚珣這麼想著，抬步朝著那邊走去。

聞雪看著走過來的楚珣，“你就站這兒別了，你過來干什麼？”

楚珣反問：“你以為我想過來嗎？”

春杏默默退下去了。

聞雪雙手環，看了看楚珣，“這我怎麼知道。又不長我上。”

“況且你若是當真不想，你過來干什麼？”

“……有事。”

他們兩個之間能有什麼事？

聞雪想不到，直接問道：“你有什麼事？說。”

楚珣思忖片刻，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措辭，索直接問道：“你的袖長和下袴尺寸是多？”

語速極快，生怕人聽清一樣。

聞雪聽清一些字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楚珣。

什麼意思？

楚珣來問的尺寸。

太醫院每年去他們府上檢查，難道沒查出來楚珣的腦疾嗎？

聞雪站起來，上下看了看他。

卻突然看到他上的，卷雲紋錦白圓領袍，鞶帶下掛著一塊瑩潤的岫玉，一看就能看出來極好。

而恰巧的是，上也穿的是一件卷雲紋錦白襦，這花紋與面料都是如出一轍。

剛剛還沒注意，現在想來，這個人簡直就是早有預謀。

怪不得他這麼晚才過來。

還穿著和一樣的

，還來問的尺寸。

現在想想，之前的那些事估計也只是為了引起的注意罷了。

自以來，對聞雪示好的人中，自然也有這種故意捉弄想引起注意的。

聞雪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只是沒想到楚珣居然也是其中一個，還把心思藏得這麼深。

恐怕他就是因為看到了這里出現這麼多正當適齡的世家郎君，察覺出了很強的危機，怕自己傾心于他人，所以裝不下去了。

但不管自己有沒有傾心他人，反正自己和楚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現在早點說清楚也好。

聞雪想到這里，抬眼看他，“楚珣。”

雙手環，緩聲道：“我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第08章

聞雪這話說得篤定。

讓他死心？

楚珣好像約猜到了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對自己的那個推論不敢置信。

他問：“……死什麼心？”

當然是對的慕之心。

一定要自己說得很明確嗎？

聞雪覺得自己之前那句話已經很直接了。

看向楚珣，理直氣壯道：“你我心知肚明，難道一定要我說得再清楚一點嗎？”

什麼心知肚明？

他怎麼不知道。

楚珣：“你說清楚。”

被人破心思只怕是無地自容了吧。

就算說得再清楚，他也還是會被拒絕。

不過就是個只會背地里喜歡的可憐蟲而已。

算了。

雖然他這個人是個討厭鬼，但是好在眼還不錯。

聞雪索和他解釋清楚，道：“楚小侯爺，你今天突然來問我的尺寸，還特意穿了一和我一模一樣的服，費盡心思想來見我，再加上上次我在驪山遇到你，那樣的偏僻之地，你出現在那里，當時我還以為只是偶遇，如今看來，并不是個巧合。”

“而你從前屢次與我有過節，顯然也是故意為之。”

聞雪說完，看向楚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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