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雪卻實在是見。

早前也只有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名頭來，大多數人只知其名不見其人。

上京風氣喜淡，時下的人大多楚楚人，追求雅致淡泊，最好書卷香濃，才出眾更是上選。

但這位在京中出現的聞家大小姐，卻與這淡字毫無關聯。

一顰一笑就足以攝人心魄，站在楚珣邊，也毫不減其姿，果然擔得上一句艷獨絕。

聞雪款款而來，有禮道：“今日讓客驚了，是聞府招待不周。”

眾人連忙擺手。

歸結底也都是那李二公子和中書侍郎家的公子私怨已久，一時失態，在人家府上打起來了，怎麼能怪到聞府頭上。

一直都在狀況外的林氏也連忙賠禮道：“還各位見諒。”

楚珣沒說什麼。

只是眼瞼稍低看向聞雪此時的樣子，抬了下角。

聞雪顯然也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目。

兩人目匯的一瞬間，不約而同地移開

視線。

·

威遠侯府上下都已經嚴陣以待。

長公主早就已經打聽過了，凡是從聞家府上回來的，就沒一個說那聞家大小姐長得不好看的。

據說還有兩個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為了當眾打起來了。

長公主一想。

這一趟讓楚珣去得巧。

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有多挑剔的，不知道到底是隨了誰的脾氣，狗厭貓嫌，平日里沒事就去大理寺，一天到晚的也不關心自己的家大事。

這位聞大小姐，旁人都對贊不絕口，說溫賢淑，蕙質蘭心。

更是聽說，已經有幾個世家子都回去攛掇自家長輩前去聞府提親，想要和章老將軍那邊通個氣了。

侯府這般嚴陣以待，旁邊的使和長公主匯報向，在耳邊耳語道：“世子還有一刻鐘左右回來。”

長公主嗯了一聲。

楚珣一回來就看到家中僕役一字排開，長公主站在中間迎接他的景象。

“阿珣回來了？”

長公主笑笑，“過來些。阿娘和你說話。”

“……”

雖然語氣和藹，但大有他不過去就斬立決的意味。

長公主笑著看他走近，“今天聽說你已經去過了聞府，還與聞府那位小姑娘，相談甚歡？”

最後四個字上還格外加重了一點。

生怕他聽不見一樣。

楚珣：“沒有。只是問一些事。”

長公主也不氣餒，又問道：“我之前還聽別人說，這個小姑娘長得非常漂亮，絕對稱得上是京城第一？”

好像很多人都說特別漂亮。

京中第一？

楚珣還回想了一下聞雪的長相。

好像是白的，眼睛，黑？

溫有禮是裝的，偶爾的楚楚之態也只是用來騙人的，大部分時候都是個麻煩。

楚珣當值了一天，早就想回去歇息了，散漫地回道：“一般。”

他這個評價客觀公正的。

長公主卻有點不敢置信，想到不人都回來想求自家長輩去聞府提親，試圖問道：“那你對就沒有一點……”

“什麼？”

長公主思索一番，找了個合適的詞：“就是，嗯，特殊的覺。”

楚珣神淡淡，似在回想。

周遭數十位家丁侍朝著這邊看來，滿臉期待。

最後只聽到楚珣斬釘截鐵道：“沒有。”

長公主還不死心，問道：“當真沒有？”

“一點都沒有。”

第09章

可能是因為之前見了一次楚珣，致使聞雪這幾日都格外地倒霉。

每次牌都手氣不順，全都是文錢牌，萬貫以上的牌一共也沒幾張。

怎麼會有這麼晦氣的人。

這一局怎麼看都是輸，聞雪手指拿著葉子牌，打得有點沒勁，興致缺缺地半闔著眼。

“萬萬貫。”

“不出。”

“都不出啊？那我了。”

坐莊的那位貴生得一張平和的臉，看著倒是憨，瞧不出什麼明來，卻極會算牌。

這幾天聞雪基本上都是贏輸多，尤其是遇見楚珣以後，基本就沒怎麼過。

房中燃了香，細煙裊裊。

窗外起了細雨，窗牖半開著，能聞到被風吹進來的梨花味。

聞雪剝了顆荔枝，隨手把自己面前的銀子撥出去，“這局打完不打了。”

“這天還沒黑呢。”其中一個貴笑問，“今日怎麼這麼早就沒有興致了？”

聞雪攏了把落在肩側的頭發，懨懨回道：“今天手氣太差了。打了也沒勁。”

這話倒是真的。

今天到現在打了也有兩個多時辰了，聞雪是一把都沒到過什麼好牌。

另外一位貴也順手從果盤中拿出一顆荔枝，“輸多了玩著確實也沒什麼意思。我們說會兒話，讓簌簌早點歇息也行，誒，這個時節荔枝可不多見，你從哪里運來的？”

“外翁經過嶺南那邊，那邊已經有一批早的，就著人給我送回來的。”

聞雪看那位貴也很稀罕的樣子，“你若喜歡，我等會兒讓春桃洗一匣子給你帶回去。我也吃不完這麼多。”

這幾天牌打下來，這幾人已經算得上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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