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又冷淡的聲線，很容易讓想起那苦橘混著冷冽海風撲面而來的覺。

……陳清野為什麼跟著上來了。

隨後是倉的腳步聲，似乎是生跑下了樓梯。

“喂，鄒程。”陳清野沒抬高聲音，似乎是確信他們的位置聽得到，“朱教練集合加練。”

岑舒賢抿，莫名輕笑了一下。推開鄒程的膛，朝外走：“那不耽擱你了，你快去訓練吧。”

繞過墻角，站在樓梯口，側頭瞥了一眼。

陳清野蜷著一條長，手肘隨意地搭在背靠的欄桿上，逆勾勒出肩頸和手臂優越的線條。他垂著眼，眉睫濃黑，里咬著脖子上的金屬鏈，冷倦又不羈。

岑舒賢轉下樓。

突然想到。

剛剛跌進他懷里的時候，曾劃過那串冰冷的金屬。

-

電源恢復之後，彩排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

岑舒賢繼續窩在後臺，翻了一下自己的學習通，接著開始在備忘錄里寫英語作文。

寫到一半，馮澤遠看見，走過來：“前面在後臺找了半天都沒看見你。”

岑舒賢抬頭，笑笑：“出去接了個電話。”

馮澤遠的視線落在手邊的桌子上：“你的水果嗎？晚飯就吃這個？”

“……”岑舒賢的視線在那兩盒品水果上頓了一下，“嗯。”

“晚飯吃水果對不好。”馮澤遠說，“彩排完一起去食堂？”

岑舒賢眨了眨眼睛。

覺得，把和馮澤遠一起吃晚飯的照片發給鄒程，再說一句“傻X，分手吧”，鄒程的表一定會很彩。

綠人者人恒綠之。

大家一起為芝大綠化做貢獻吧。

“好呀。”彎起眼睛，馮澤遠的臉眼可見地紅了紅。

他拎起手邊的水果：“那我先幫你洗點水果，墊墊肚子吧。”

馮澤遠走了。

岑舒賢繼續寫英語作文。

寫完後，手數了一下字數。

“舒賢。”顧妤彩排完在等自己社聯的室友，走過來和岑舒賢搭訕，“你口紅什麼號的？這真好看。”

“小牌子，隨便買的。”從屏幕里抬頭，又想到一件事，抿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恐怕不能幫你要陳清野的聯系方式了，我和鄒程要分了。”

而且按剛剛看到那架勢，陳清野的微信顯然也不是那麼好加的。

“啊……”顧妤有些失，“好吧，那要不我自己去要？”點開攝像頭前置照了照，“我現在素好像也還可以呢？”

“嗯，你不化妝也好看呀。”岑舒賢思索了下，“但是陳清野好像已經走了？帆船隊有訓練吧。”

“沒有啊。”顧妤嘟了嘟，“我剛剛還看見他在臺下被社聯的拉住說話呢。你帶口紅了嗎？我現在好像有點沒氣。”

岑舒賢眼神滯了一下，垂首從包里拿出口紅遞給顧妤。

顧妤接過後，打量了一眼：“呀，還真是不認識的小牌子。”

顧妤走了。

過了一會兒，馮澤遠捧著兩盒水果過來：“我都洗了。”他費解地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我路過舞臺的時候撞上一個帥哥，看著這兩盒水果的眼神真嚇人。”

岑舒賢正低頭改作文，隨口問：“多嚇人呀？”

“想把這兩盒水果生吞活剝的架勢。”馮澤遠說，“看著穿得好啊，沒吃過水果嗎？”

“……”猜到是誰了。

“對了，下一個節目是我的。”馮澤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讓我哥們占了個第一排的位置，你要來嗎？”

-

馮澤遠是蟬聯兩屆的校園十佳歌手冠軍，彩排時人氣也很高，前幾排都是滿的。

他這次選的歌是《天後》。

唱到末尾“我陷盲目狂的寬容，全了你萬眾寵的天後”時，他看向觀眾席第一排的岑舒賢。

然後就看到前面瞪他的那個帥哥，正抱著臂擋在岑舒賢前面。

個子高，氣勢冷冽，一雙狹長的黑眸視線銳利似刃，一刀刀劃在他上。

馮澤遠第一次忘了半截詞：“￥@……幾剩彼此忍……”

岑舒賢看著眼前這道長肩寬、擋住所有視線的影，也很無語。

他手里還領著一個圓形的外賣盒，岑舒賢瞥了一眼，里面裝的像是食堂賣的輕食。

“那個，小哥哥。”忍不住低聲音開口，“你擋到我了。”

陳清野回過頭，面容冷淡：“哦，是你。你這次坐得前面，能看得清了吧？”

岑舒賢算得上是個善于察言觀的人。

覺得這句話有點意味深長，于是琢磨了一下。

然後，就想到了之前和陳清野在後臺的那段“驚世駭俗”的談。

“……”

好像誤會人家了。

但歸結底，還是因為有些男的在某些不恰當的時刻沒穿好服。

“是啊，清楚的。”岑舒賢微微笑了一下，“你怎麼沒和鄒程一起去訓練？”

陳清野居高臨下地看著：“特地來給我好哥們送個飯。”

臺上的馮澤遠唱完了。

他也是最後一個軸的節目。

岑舒賢從座位上站起來，打算排練自己的閉幕詞。馮澤遠走下臺，自然地接下了手中的兩盒水果，然後坐在了岑舒賢剛才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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