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今天給賺了不提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地讓他繼續沉浸在這種高高在上的優越中吧。

“您慢用。”溫言語後，岑舒賢利落地轉離開。

靠在吧臺上的賀樾目睹完全程，一臉敬佩地看著岑舒賢走回來。走進咖啡吧里，點了點臺面上的塑料立牌，上面寫著“辦卡特惠，充500送50”。

“小哥哥，微信還是支付寶？”笑盈盈地問。

賀樾愿賭服輸，老老實實掃碼付款，毫不手地直接轉了五千過去。

但他還是有點不敢置信：“那個，漂亮姐姐，你怎麼知道陳清野會給你微信的？”

岑舒賢之前其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只是個膽大的賭徒，披著漂亮皮囊的瘋子。

而且并不會因此覺得自己是特例。在對方沒有明確信號的況下過度腦補、自我攻略，是腦一生悲劇的開始。

岑舒賢托著臉笑了下：“也許是，他比較吃我這種？”

賀樾上下打量，還是有些難以說服自己。盡管岑舒賢確實很漂亮，但憑他對自己發小的了解……

突然，賀樾到一陣如芒在背。他巍巍地回頭，對上了陳清野的視線，那雙黑瞳冷淡地盯著他，眉頭輕輕了。

……喜怒不形于的人，卻明擺著不高興了。

因為他站在這兒，跟這位漂亮姐姐嬉皮笑臉地聊天。

賀樾一瞬間寒直豎，不敢再回頭看岑舒賢，頓覺這事比他想象得復雜。

“那個，一杯冰式，送我們桌上就行。”賀樾頭一不回地跑了，在桌前坐下的時候，陳清野還在盯著他。

陳清野哂笑一聲：“聊得開心。”

賀樾不敢代自己剛剛拿這位大爺做賭約，著頭皮忙不迭否認：“不開心、不開心。”

“……呵。”

不辨喜怒的冷笑，讓賀樾又渾一凜。自己這麼說是不是不太給岑舒賢面子？

他趕忙又改口：“開心、開心。”

很好，周圍溫度更低了。

再加上一杯岑舒賢笑瞇瞇地送來，附加一張小心卡片的冰式，賀樾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涼了。

-

岑舒賢每五六日去報社實習，下班後來莫莉繼續上晚班。

莫莉書店營業到凌晨三點。

閉店之後，還要負責打掃衛生和清洗機。

直到凌晨四點，岑舒賢關掉書店的總照明開關，換上自己的風外套走出大門。凜冽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將脖頸上的巾提了提，回將門鎖好。

周圍的商鋪幾乎已經關了門，只有遠的酒吧一條街在黑沉的天空里映出霓虹的彩。

偶爾有醉醺醺的人搖搖晃晃地走過，岑舒賢站在書店的屋檐下，將自己藏匿在影里，垂著頭用APP打車。

夜昏昧，沒注意到另一邊的停車場里那輛暗夜黑的布加迪威龍靜靜蟄伏著。

陳清野沒開車燈，手搭在方向盤上，窗外的路燈虛虛地落在他廓分明的臉上，陳清野垂著眼，神冷淡又散漫。副駕駛的賀樾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表，終于憋不住開口了。

“那個漂亮小姐姐出來了。”賀樾指了指前方，“我們不開過去，跟說我們送下？”

“沒必要。”

賀樾真的搞不懂了，不為了送人家，還在閉店後在車里等了一個小時？

不遠，車燈劃破黑夜，一輛車著“XX出行”的轎車在路邊停下。

岑舒賢從屋檐下走出，上了車。

陳清野等了一小會兒才將車子發，緩慢地跟在很遠的後面。

賀樾了，又忍不住了：“陳大爺，第一次見你這麼慫啊。”

等了這麼久，原來只為了遠遠做人家的護花使者。

陳清野表紋不，懶散地轉了一把方向盤，又將賀樾那頭的車窗降了下來。賀樾還沒意識到況，呵呵笑：“涼快的——”

話還沒說完，陳清野突然猛地踩了一腳油門，車一拐上了另一條空的分岔道。寂靜的深夜里，布加迪引擎的聲音像困咆哮，賀樾驚恐地看著旁邊儀表盤飛飚的數字：“哥，我錯了哥，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改裝引擎的聲音將賀樾的聲音遮得嚴嚴實實。

陳清野飚爽了，終于降速調頭回到主道，遠遠地追上了岑舒賢的那輛車。

旁邊的賀樾早已經被吹金獅王，正綠著一張臉捂著翻涌的胃。

窗外路燈流淌過旁邊那位大爺優越的側臉，對方突然開口，聲音慵懶而淡定：“我和現在不，在外面專門等一個小時，會嚇到人家。”

賀樾轉頭翻了個白眼。

……切，挽尊。

還不是慫。

岑舒賢坐在網約車後排，毫不知後彩的小劇場。

垂著頭，在備忘錄上計算要跟書店店長報備多開卡返點。

書店凌晨一向顧客寥寥，原本能在咖啡臺坐著打會兒小盹，卻沒想到陳清野和他朋友一直待到了提醒閉店。臨走前，陳清野拎了兩本厚重的大部頭來結賬，瞥了一眼封面，全是金融投資相關。

岑舒賢想，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

將書裝進袋子的時候，陳清野又指了指臺面上的活立牌：“充五千。”

岑舒賢有些意外，眨了眨大眼睛：“你會經常來嗎？不經常來的話，可能很久才能用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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