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愣了一下。

估計是第一次到這麼虎的人。

“很難嗎？”

“是的。”沈明落瘋狂點頭。

“行。”他笑了一下，把沈明落的試卷拿出來，“這五道題今天回去各抄十遍，好記不如爛筆頭，等到下周來我辦公室做，錯一道抄二十遍。”

實不相瞞，林霧覺得自己現在有些。

沈明落不可置信地問：“十遍？”

“又不多。”老黃把試卷丟給沈明落，“你先回去吧。”

沈明落機械地接過試卷，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關上門。

不知道是哪個老師了護手霜，辦公室里充斥著護手霜的花香味。

老黃掃了林霧一眼，“剛剛那個小姑娘抄了你的作業吧？”

“沒有。”林霧否認。

老黃哼笑一聲，“得了吧，步驟都不改，你怎麼錯的就怎麼錯。”

林霧不說話了。

老黃嘆了口氣，“你這丫頭，績我一直盯著呢，語文英語都是最拔尖的水平，數學怎麼瘸這樣？”

林霧低著腦袋，“我有在認真學了。”

老黃瞥一眼，拿起紅筆，了試卷，竟然開始給講題了。

林霧有些。

但是不多，因為老黃講題比學委還象。

“懂了嗎？”

他期待地問。

林霧角一，瓣抖了半天，“懂，懂了。”

老黃正要說些什麼，忽然有人推門進來。

男生抱著一摞剛打印出來的試卷，“老師，試卷我給你拿來了。”

老黃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謝謝啊，你放這里就行。”

“好的。”

男生聽話地放過來，林霧往旁邊走了一步，讓開一點位置。

男生放下試卷，剛要走，不經意瞥見桌子上被紅筆畫得不樣子的試卷，疑地出了個聲：“咦，林霧同學，這道題我昨天教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會了嗎？”

“……”

周圍忽地寂靜下來。

就連徐京妄都停了筆，安靜地看過來。

林霧差點當場去世。

老黃“嗯”了一聲，“這題是你教的？”

“對啊。”丁樹宜點點頭，“就昨天晚上。”

老黃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個不懂裝懂的慣犯。”

林霧蒼白辯解：“……沒有。”

老黃點點下，“那你講一遍給我聽聽。”

林霧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英勇就義。

卻聽見徐京妄開口：“老師，你這樣讓有點張。”

“張？我很嚇人嗎？”老黃問。

“有一點。”林霧說。

“哦。”老黃想了想，“那你自己找個時間講一遍給徐京妄聽吧。”

林霧連忙點頭，生怕老黃改變主意：“好。”

-

拿到自己的試卷出了辦公室後，林霧覺終于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正要走，卻見沈明落嚼著泡泡糖靠在柱子後看手機。

林霧有點驚喜：“你沒走啊？”

“沒呢。”沈明落說，“我肯定要等著你啊。”

“你真好。”林霧地抱住的胳膊。

沈明落嘿嘿笑了好幾聲。

-

下午放學後，林霧又背著一書包作業回到皎月灣。

剛進門就見林肆拎著一瓶冰可樂從廚房出來，“呦，放學啦？”

“離我遠點。”林霧冷漠臉。

林肆一怔，拎著冰可樂的手指不斷，指骨泛白，他表又沒什麼變化，“怎麼了？”

跟謝厭淮又和好了嗎？

所以又不想理他了。

“沒，我一上學味，怎麼敢靠近請假味的你？”

“？”林肆秒變迷臉，“你發什麼神經？”

“哼。”林霧丟下書包，往沙發上一躺，覺自己像個發爛發臭的咸魚。

林肆踢踢的鞋，“你不開心嗎？”

“我不開心還不明顯嗎？”林霧把拖鞋踢掉，一個鯉魚打，“我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因為什麼啊？”林肆擰開瓶蓋，正要喝。

林霧從善如流地從他手里搶走可樂，仰頭喝了一大口，“誰上學會開心啊？”

林肆估計是想罵人，最後又忍住了。

“你以前上學不是開心的嗎？”

林霧沉思一秒。

以前？

以前開心是因為能見到謝厭淮，而且那個時候對績也不在意，數學不會就不會唄，反正家里的錢夠一輩子吃喝玩樂了。

現在卻不一樣了，看見謝厭淮就眼疼，數學理不會還要著頭皮學。

所以很累。

“現在不是高三了嗎？力有點大。”林霧隨意找了個還算過得去的理由。

林肆比林霧小一歲，現在還在讀高二，他“哦”了一聲，“那我要去跟方聰他們打臺球，你要去玩嗎？就當放松一下。”

林霧想了想自己那一書包的作業，最後打算把這個難題給兩個小時的自己。

爽快穿上拖鞋，“去！等我換服。”

林肆“嗯”了一聲，慢悠悠去廚房冰箱重新拿了一瓶可樂。

-

林霧套了條運，上找了一件領口偏小的短袖，頭發隨意用抓夾固定住，主打一個輕松。

這次還是丁叔送他們倆。

丁叔笑呵呵道：“好久沒見你們姐弟倆一起出去玩了。”

林霧說：“他今天請假了嘛，所以有時間了。”

丁叔點點頭。

到指定地方下車後，林霧說：“丁叔你先走吧，我和阿肆等會兒打車回去。”

丁叔一臉擔憂：“打車不安全啊。”

“有阿肆在，你放心吧。”林霧笑笑。

丁叔猶猶豫豫開車走了。

他走後，林霧臉上的笑瞬間收了。

前世，林川穹獄後，他邊所有的老人都被勸退開除，只有丁叔，繼續給小叔當司機。

丁叔肯定有問題。

-

“你發什麼呆呢？”林肆在眼前晃了晃手，“走了。”

“來了。”林霧跟了上去。

他們倆站在一家臺球廳門口，林霧掃了幾眼，應該是林肆常來的一家店，看著還大的。

林肆正在給方聰打電話，“你到了沒？”

“到了。”方聰聲音聽著賊兮兮的，“我們給你帶了個驚喜哦。”

林肆皺了一下眉，“什麼驚喜。”

方聰不肯說：“你來了就知道了。”

“給我說一下桌號。”

方聰報完桌號，林肆就掛了電話。